柳安之掸了掸衣角,瞥了一眼屋子里,撇了撇嘴角:
柳安之:“不就是个情毒吗?这有三个人在解呢,叫我来玩儿啊?”
泠之继:“你胡说八道!”
颜回:“你血口喷人!”
泠之继与颜回平时嘴贫得很,脸皮子却很薄,一听柳安之的话便红了脸,跳起脚来。萧天离则冷冷打量了几眼这个传说中的神医,听说他从不出诊,就算病人要病死了,也得抬到他的馆子前,而且还得看他心情好坏决定是否出手相救。
齐倾墨是怎么把这个人请动的?
齐倾墨“你若想得到子规啼,就替我解毒,否则即便你自己进了太子府,也拿不出来!”
齐倾墨恶狠狠说道。她并没有唬柳安之,前世柳安之为了得到子规啼,夜探太子府被人发现,最后藏身于自己的耳房,虽逃得一命,却空手而归。
后来太子不知怎么打听到是柳安之,亲手送上的子规啼,引得丰城街头巷尾的讨论着太子如何礼贤下士,柳安之就此被太子收服,再后来柳安之将青微之事告诉了太子,逼得萧天离被贬为庶民,客死他乡。
齐倾墨这一世,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柳安之眉头一皱:
柳安之:“你觉得你真的威胁得到我吗?”
齐倾墨身子被点住穴道不能动,只一双眼通红,似要滴出血来:
齐倾墨“你今日踏出此门一步,便永远也别想拿到子规啼,我齐倾墨在此立誓!”
她咬牙切齿的声音令人胆寒,不由自主地让人相信她的话,柳安之来回兜了两个步子,最终恼道:
柳安之:“你要是敢骗我,你连一年都活不到!”
鹊应:“我家小姐一定不会骗你的,妙手先生求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鹊应跪在地上朝柳安之连连叩头,她并不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人,她只想救自家小姐,别的都不重要。
齐倾墨“起来!”
齐倾墨大喝一声,吓得鹊应一哆嗦,咬着嘴想哭不敢哭,可怜巴巴地望着柳安之。
齐倾墨“鹊应,我叫你起来!以后不许再跪任何人!”
齐倾墨心中发疼,鹊应对她好,但是她不要鹊应为了她连尊严也不要,这一世,不仅她自己,还有她关心的人,都必须活得像人的样子!
鹊应看了看柳安之,又看了看齐倾墨,最后站起来靠着床边,拉着齐倾墨滚烫的手哭着:
鹊应:“小姐,小姐你还好吗?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齐倾墨注意到鹊应手掌有擦破的伤口,应该是跑得太快摔倒在地蹭到的,里面还有碎砂,心中一疼,对着还靠着她身边,以手支额笑得俊雅的萧天离道:
齐倾墨“三皇子既然知道了想知道的,是不是该让大夫替我解毒了?”
萧天离:“连柳安之你都请得动,我似乎还是小看你了。”
萧天离目光在柳安之身上来回一圈又停在齐倾墨脸上。
柳安之冷哼一声,对这位身份高贵的三皇子并没有多少敬意,两步并作着三步走到齐倾墨床前,伸出手指点了几处,又拿出几根金针眼花缭乱地扎下去,额头,喉咙,小腹,手臂共十八针,只见黑色的毒血顺着金针溢出体外,齐倾墨立时感觉到身体里的热度降了下去,连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复下来。
片刻,柳安之自她头顶往下看似随意一抹,十八根金针规规矩矩回到他袖中,齐倾墨一口血吐出,不过这一次是鲜红色的,不偏不倚又落在萧天离身上。
泠之继跟颜回看得脸皮抽抽,这可是上好的冰蚕丝,不是什么帕子缎子,给她擦血用的。
柳安之:“说吧,那子规啼为什么不好取?”
柳安之闷声气道。
齐倾墨抬头看见柳安之正在生气,生气的样子竟点孩子气:
齐倾墨“这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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