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帝呢,近来也驾临得越来越稀少了。婵娟听身边的小太监说,北方草原上的辽国又开始出兵攻打大宋了,皇帝日日夜夜都在太极殿与群臣商议应敌之策。
婵娟坐在空荡荡的寝宫里,看着凉风挟带着落叶自窗外飘过,内心怅然若失。皇帝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了,她居然开始牵挂起他了。
她牵挂皇帝的心情。大敌当前,国难当头,他是一国之君,全天下的百姓都在看着他,盼着在他的庇佑下免遭辽人的屠戮,却忘了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
她牵挂皇帝的饮食。在御书房当差时,皇帝曾经手把手教给她云南滇红的泡制方法,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说:“你说过的,以后要日日为朕泡这样的茶。”
当时的她有些好笑,皇帝糊涂了,自己何时说过那样的话呢?
现在回想起来,那眼中的情意真挚无比,可是,他却为何不愿意让她生孩子?
婵娟悲哀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深深爱上了皇帝。
可皇帝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了,怎么办?
婵娟想呀想,终于想出了一个讨好皇帝的办法。
那日,她估摸着皇帝正在御书房,就带了一个小宫女,捧着一壶沏好的云南滇红款款而去。
果然,皇帝正在御书房,她上前拜倒:“陛下,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以后,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进这间书房,你回去吧。”
皇帝淡淡地说。他的嗓音有些喑哑,脸色憔悴,目光也很暗淡。
“陛下,多日不见,你……瘦了一圈了!”婵娟哽咽了。
皇帝叹了口气:“你们关心朕,朕都知道。只是如今朕已然焦头烂额,你们就不要给朕添烦添乱了。朕的心……已经够乱的了!”
婵娟待要再说,却见站在一侧的陈琳悄悄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赶快走的手势。
她知道陈琳最能知晓皇帝的心意,平日对她又好,是断断不会害她的,于是知趣地退了下去。
一个多月后,李太后突然派人召她速速去上阳宫回话。
来的宫使神色惶恐,语气急迫,婵娟预感到出了不小的事情,于是也紧张起来,立刻对贴身宫女道:“赶快拿衣服给我换!”
“娘娘,不用换了,太后叫您立刻就去!”
她随着宫使来到上阳宫,发现金太妃和杨太妃都来了,三位老人神色凝重,连空气里都透出紧张的气息。
“娟嫔,你近来可经常与皇帝相见?”太后温言问道。
“回太后,臣妾已经好久没有见皇上的面了,自上次御书房献茶之后,又是一个多月了。”
几位太后太妃相互交换了眼色,都是一脸惶急,婵娟忍不住问:“太后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陛下他怎么了?”
太后又问:“你仔细想想,皇帝最近与你在一起时是否有异样?”
婵娟细细回想:“只记得那日在御书房最后一次见陛下时,他神色憔悴,心中似乎有许多苦楚。”
正说话间,只听宫女来报:“禀太后娘娘,陈总管求见。”
李太后神色一振:“快让他进来!”
陈琳进来,来不及行礼,就将手上一封密奏递给了太后:“请太后恕臣逾制,若不如此,难让陛下开门叫奴才们进去。”
太后问:“这是什么?”
陈琳喘了口气:“是咱们在辽国的细作于宝写给陛下的密奏,陛下看了之后,就关上御书房的门,不吃不喝了。”
太后急忙接过密奏,一目十行地阅了,双手不住颤抖,嘴里讷讷自语:“冤孽!冤孽呀!”
“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太妃忍不住问。
李太后苦笑道:“你们知道吗?周离那孩子,她如今已经是辽国的太子妃了!”
“什么?”杨太妃和金太妃同声惊呼。
杨太妃恨声道:“难怪契丹毁约开战,原来是那个小狐媚子在辽国太子面前吹枕边风,她一定是恨毒了皇帝了!”
“话不能这样说,周离那孩子是个明事理、晓大义的,此事多半与她无关,何况那辽国亡我之心,几十年来又何尝灭过?”
金太妃笃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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