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烦闷学中
第二十三章 烦闷学中
那日过后，靖西侯府却并没有起什么风波，似乎当晚母子二人的争论只是一场幻象罢了，谢过陛下的赏赐之后，府中便彻底沉寂下来。
秦氏未曾举办什么宴会，何芳流也未曾有出府的意图，京城圈子里靖西侯府的身影也渐渐消退了。
虽说过后秦氏虽然并再同自己交流过，就连每日早晨问安也是简单问候两句便分开。但母亲对自己的期望何芳流一直是清楚的，在上京之前的谈话中秦氏也说清了自己的意图，那就是香山书院。
香山书院的入学考试虽然不需准备，沈老夫子却一贯以严厉著称，最后反倒不一定比普通学子通过入学测试简单，这对于许久未曾用心学习的何芳流可以说是十分困难了。
几只鸟儿脆脆地啼鸣着跳过枝头，呼朋引伴，绕着院中的青翠树木欢快地鸣唱。
何芳流将手中的书卷掷到桌上，颇有几分无奈地闭上了眼，他按揉着太阳穴，眉目间难掩倦色和疲惫。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座首的先生都有些莫名，他像只被卡住脖子的鸡鸭，滔滔不绝的授课声顿时停顿住，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世子爷，这是，怎么了？”
何芳流长舒一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的无限纠结都吐出去一般，他几乎是强行捏了个笑容挂在嘴角，生硬地说着：“先生讲了许久，不如也先稍作休息下吧。烟墨，替先生奉茶。”
“是！”烟墨小子连忙凑上前去，殷勤地请先生同自己入侧间饮茶休息一番。
那先生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毕竟也不是笨人，也是笑着回礼，“多谢世子好意了，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侯府上的茶确实是别家比不了的。”
“您这边请！”
声音渐渐消失在门外，何芳流也慢慢放松了对身体的控制，脊背一点点塌了下来，他几乎是有些难堪地双手交握支撑住额角，两手肘重重地磕在桌案上。
书房里静默下来，只有窗外那些不知疲倦的呆傻雀鸟们还蹦蹦跳跳，吟唱着不知名的歌曲，享受着来自天边的馈赠，沐浴在暖洋洋的光照下。
宁静的书房里，连飞舞在阳光里的尘灰都自觉放慢了行动的步伐，这般好容易得来的安静，总有不合时宜的人存心想要打破。
布料摩梭带来了些许杂音，行走的声音渐渐逼近，“世子爷，夫人说了，让您还是用心些，过几天便是考试的日子了……”
能闭嘴吗？
“您还是要认真些，不然夫人知道了……”
母亲知道了？又如何呢？
“今天这般行为，若是夫人问起，奴才也不好隐瞒的。”
是吗？倒是我还要谢你了？
“世子爷，您若是休息好了，还是请……”
好了，够了！
“啊，世子，世子爷？您怎么了？”
何芳流一瞬间回过神来，他已经直挺挺地站立起来，方才心中所想的话，似乎也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吐出。
他暗暗松了握紧的拳头，闭着眼睛背对着身后那个烦人的蚊子，尽量用着平和的语气说道：“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你……”
话还没说完，青杏的声音突然在门口炸响，“给世子爷请安。”
何芳流睁开眼睛看过去，那位一向温和有礼的侍女柔声说道：“夫人那边请，世子爷且歇歇学，同我一道去吧？”
单薄瘦弱的少女盈盈一笑，遮挡住门口略有些刺目的阳光，明黄的光芒跳跃在她的发梢，惹得一头青丝都发散着温和而明亮的色彩，让人心头都一阵温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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