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逃出宴会
未等到烟墨到来,他们几人便先上了船,与诸位少年人见过礼后,何芳流便安静地坐在首座旁边。
主位本来是陈家大少留给何芳流的,但是在他的再三推辞下,陈大少只能不好意思地坐了主位,让何芳流坐了陪客。
这陈家大少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一个瘦长的个子,身上也是单薄无力,颧骨突出挂不住几两肉,面上虽带着温和得体的笑容,但也难掩面相中的刻薄苦涩。
虽说府中不止有娇妻爱妾,就连孩子都有了两位,但是他在功名上却毫无建树。只是靠着陈父的荫蔽,勉强做着家里的主事,故而像这般张脸的大事,往往都是交给陈大少来主持的。
“若是陈老爷百年后,兄弟几个再分了家,怕这陈大少也没几天得意了。”
几个相熟的宾客一边举杯吃菜,一边低声嘲弄着。
“陈家这一支本来也不行啊,您可瞧瞧京城的陈二老爷!啧啧,那派头。”
“就看那位省亲的陈小姐就晓得了,多乖巧的美人啊!礼仪、容貌、才学,不愧是京城女子。”
“就是,就是,这陈大爷也是个不清楚的,陈大少既考不起功名,还不如多给点资源给二少,那个愚笨不醒事的懂个什么呀!”
“嗤,我可听说了,这宴会可是那位陈小姐一手操办的,陈大少可真是,一点也靠不住呀!”
虽是这般嘲弄地交谈着,但等到陈大少转过来敬酒,一群人登时又变了脸色,连连堆满了笑容,一面扶着陈大少,一面满嘴的恭喜安康,又是万事如意的,只把这场宴会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宴会的气氛已然是热闹起来,尤其是男客这边,喝酒的,投壶的,还有吟诗作赋,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正是这个混乱的时机,烟墨小哥也被陈潇湘早已安排好的人带下去灌醉了,季子文瞄了一眼何芳流,眼见着似乎是机会了,何芳流冲他举了下杯子,而后便起身离席了。
正满场转悠着的陈大少早就被灌得醉醺醺的了,脚步虚浮无力,一摇三晃地来到季子文这桌,搭着他的肩膀酒气熏熏地说:“季小少爷,嗝,今天可要玩好,喝好!来,再来一杯。”
说着他又疑惑地看了看周围,“诶,世,世子爷呢?”
季子文赶紧将他的头转过来,一边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世子爷出去透个气,咱们继续喝一杯,您府上的酒可真是好啊!”
“那,那还用说!我们陈府的酒,在这清江城,可是数一数二的!您,您大可去打听打听!”
“诶是是是,咱们喝!继续喝!”
避过众人耳目,何芳流来到船舱的底层换好了预备好的粗布衣服,又带上了一顶小帽遮掩,随后便弓着身子混入下人中去了岸边的湘夫人船。
待到了湘夫人船上,陈潇湘早已等候多时,亲自带何芳流下了船。
“多谢陈小姐了,我这便出去了,您也先回吧,免得旁人问起来。”
“我是不急,”陈潇湘笑着说,“世子爷还请在外面玩好,不过我这小宴结束的也不晚,还请您记得时间,免得我们也遮掩不住,倒是不好了。”
何芳流拜了一礼,说道:“这我也晓得,不能让你难做了。”
看着疾步远去的何芳流,陈潇湘低声喃喃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和尚,竟能让世子引为知己。”她的手中打着小扇,带起阵阵微风卷起鬓间的碎发。
“小姐?”依竹疑惑地看着她家小姐,只见陈潇湘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依竹只觉得似乎有些不妙。
陈潇湘接着说,“不如我们也去找找这和尚?”她调皮地冲依竹眨眨眼,“找和尚就问问,问问解签什么的吧,我可读不懂佛经。”
“好的,小姐!”依竹立刻将这件事加载进小姐未来的行程中去,至于这突发奇想是否合理,那就不管了,小姐说的一定是对的!这就是依竹的行事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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