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里面等着了,知道两位小公子今日回来,老夫人已经催促好几次让奴婢出来瞧了,如今人都到了,还是赶快尽快去吧。”
春荣嬷嬷一面小碎步的在前面带路,一面向吩咐丫鬟们上菜。
季老夫人坐在厅堂中看着婢女们上菜。偶尔指点一下。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一脸笑意的转过身子。
“可是我的心肝宝贝们回来了?”
“祖母,我好想你哦。”
汤圆一贯的人未至,声先到。早早的就在门外回应起来。
“给季伯母请安,”
寄欢遵守规矩的上前见礼。
“给祖母请安,”
河嘉一样同季老夫人请安。
汤圆则一路小跑到季老夫人面前,冲着季老夫人撒起了娇。
原本河嘉才是在季老夫人夫人膝下长大的,但是论祖孙之间的亲昵,还是汤圆与季老夫人更加像是一对祖孙,而季老夫人再见过汤圆之后,明显更加偏爱汤圆,这其中的缘由,季老夫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寄欢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季老夫人与汤圆亲热一会儿之后,才抽出时间关注其他人。
“河嘉一段时间不见,倒是拔高不少?最近书读的怎么样?武术可有进益?”
“哥哥读书可用功了,夫子在学堂都有夸奖哥哥,前几日比射箭,哥哥箭无虚发,还得了第一呢!”
汤圆说起哥哥的丰功伟绩,与有荣焉。小脸上都是满满的自豪感。
“祖母问河嘉,又没问你,你怎么抢着回答?你怎么不说说,你在学堂的表现?”
寄欢看着汤圆抢着回答的骄傲样,就像是自己得的成绩,完全不说自己在学堂调皮捣蛋的事情,气的夫子追着打板子。
“小孩子嘛,自然是说好的,不好的怎么会主动说?再说这两个孩子,一个喜静,一个喜动,正好互补,你也不要太严厉了。我看这样就挺好,河嘉不喜欢说的,汤圆来弥补,汤圆不足的地方,河嘉来弥补。”
“哪有一样的孩子,就是清明和清尘也是这样,你看现在俩兄弟相辅相成撑起这季家的家业,还真不是我老婆子自吹,京中有多少人家羡慕我有这样的两个儿子,你以后就明白了。”
老夫人听到寄欢斥责汤圆,赶忙维护。
“娘,您终于也夸奖儿子一句了。”
季清尘在旁边帮衬着。不想两人因为孩子的事情起争执。
“你,哼,人家是羡慕是我生了一个季清明这样的能文能武的大将军。”
季老夫人白了自己得小儿子一眼。
“娘,您刚才不是还说我和哥哥相辅相成吗?怎么又变卦了?这个儿子可是听的真真的。”
季清尘抓着老夫人的话不放。
“哈哈哈,今天还让你这个泼猴抓住了话柄,春荣,我记得今天没有叫他来啊?啊,我知道了,你既然是来我慈安堂蹭吃的,就不要多言,不然就把你赶出去了。”
老夫人半真半假的说到,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平时抓不到人影的小儿子突然跟过来的目地。
“娘亲,可不是儿子说您偏心,您看看您叫孙子回来吃好吃的,居然连儿子都不叫,您这是有了孙子就不要儿子了吗?”
季清尘厚着脸皮装作不懂季老夫人话中的意思,继续胡缠。
“哼,你要是也给我生两个孙子,或者好是两个孙女也行,我呀天天叫你过来吃饭都行。”
老夫人这一辈子一直是顺风顺水,虽然说丈夫早年去世,但是儿子争气啊。唯一不顺利的可能就是儿子们的婚事,大儿子自己主意大,小儿子也跟着有样学样。现在就是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还顺眼些。
大概季老夫人喜欢汤圆胜过河嘉的原因就是河嘉太像季清明。完全让老夫人感受不到被需要的感觉。
这一顿饭有汤圆和季清尘两人插科打诨,寄欢很少说话,气氛也算是其乐融融。
“吃饱了,就别都窝在我这里了,清尘你陪你两个小侄子到后院去消化消化吧。寄欢你陪我到花园散散步吧。”
“娘,花园我也有几日没去了,不若我也陪你去走走?”
“你一个大男人整天的舞弄花草,陪着妇人说话,说出去,不是让人耻笑我季府?耻笑我不会管教孩子?”
季老夫人有些生气的说到。
“清尘你就陪他们两个去演武场走走吧,看好汤圆,一眼不到他可是会上房揭瓦的。”
“汤圆,你乖乖的跟你二叔去玩,等会娘亲再去找你们。”
寄欢看出季老夫人是有话要和她说,自己身份转变这般大的事情,刚刚没有说,现在看来是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说,正好,她也不想大人之间的事情影响到孩子。
季清尘看着娘亲的态度,也不敢太违反娘亲的意思,只好顺着寄欢的意思领孩子们去玩耍。
“清尘对你这个“大嫂”还真是言听计从。”
季老夫人明显不满小儿子刚刚的态度,三人一走就对着寄欢发难。
“清尘应该也是听他大哥的话。”
寄欢知道老夫人心里不舒服,自己男人的娘,有话也只能憋着点。
“你知道就好,他们兄弟关系一向亲厚。”
季老夫人的这句话让寄欢有些摸不到头脑。
“走吧,既然说去花园散散步,就一起去看看吧。顺便聊聊天。”
寄欢还不懂老夫人上一句话什么意思,就见老夫人已经说完就真的准备去看看花了。寄欢只好也跟着过去。
“听说你最近找到了你的亲生父母?”
“是。”
季老夫人走在前面,寄欢跟在身后,其他丫鬟则是远远对的跟着,没有靠近。听到季老夫人的问话,寄欢心里早有准备,这么大的事情,季老夫人会过问也很正常。不问才不正常呢。
“可是郑丞相夫妇?”
“是。”
季老夫人在前面问一句,寄欢在后面答一句,季老夫人突然有几分生气,觉得寄欢的这个态度就是在敷衍自己。
“今日若不是我主动提起,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和我说?为何直我问一句,你回一句。你若是不想说,老妇人我也不问了。”
“季伯母,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几日与我就像是一场美梦一样,我很怕哪天醒来,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场梦,所以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寄欢说的是心里话,这几天的事情,她自己还没有完全消化。
“那你就说说上官家宴饮一事吧。”
季老夫人还是更想知道现在上官家和郑家对寄欢的态度。是想认还是不想认?若说是不想认,行事应该不会这般不遮掩,若是相认,却还是没有正式相见呢?
“起初,是源于上一次皇后娘娘的宫宴,因为我与二舅舅面容相似,引起了一些误会,后来与二舅舅相认时,我才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原来我的亲生父母就是郑丞相夫妇。”
寄欢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心情的跌宕起伏就是在看别人写的话本子。她也没有隐瞒的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季老夫人。
“就这些?可还有些别的什么没有?”
季老夫人很明显并不是想关心寄欢这几天的心路历程,继续想要挖掘自己想知道的。
“就这些啊,伯母还想知道别的什么?”
寄欢突然明白过来,季老夫人并是不想关心自己,而是在探听自己的消息。心中有些不快,自己未得知自己父母消息时,曾经想把季清明的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把季清明的母亲当成自己的母亲。
可现实击败了自己的一厢情愿,这也是为何后来她为何很少与老夫人来往的原因。
“郑丞相可有说何时接你回家?毕竟你是郑丞相的女儿,只和上官家相见是怎么回事?上官家也不过是你的外家。
“郑丞相并未提及此事,我也只是和外家相见。”
寄欢脑中突然一阵炸裂!是啊自己的本家是郑家啊?为什么父亲没有说何时迎接自己回家?为什么自己只是和外家相见?季老夫人的话让寄欢心中翻起滔天巨浪!
寄欢只觉得一股泪意不断的上涌,自己不断的压制着这种感觉,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抬头看着天边聚散的云彩。就觉自己和云彩一样,没有根,没有家。
季老夫人没有注意到寄欢的异样,或者看到了,但是不在意,还是要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为何不叫郑丞相‘父亲‘?是郑丞相不让你叫吗?”
季老夫人注意到寄欢话中的漏洞,继续追问着。
“嗯?”
失落的寄欢不想回答季老夫人的问题,也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
但是寄欢的样子就让季老夫人心中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怕是一向注重名声的郑丞相嫌弃寄欢商女的身份有损颜面,或者是未还先孕的事情有辱门楣,不想承认?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季家都没有益处,若是在因此记恨季家就更不好了。季老夫人看着近处的一株花开口说到。
“不管怎么说你如今的身份是今非昔比了。”
老夫人笑着说了一句,又继续说,
“你看这朵花如何?”
“从前是养在野地里,开的倒也是可以,现在移到了这府中,精心伺候,按时剪枝施肥,却好似也沾染了旁边这些名贵花草的习性,娇贵起来了。”
“水多浇一分不行,施肥也是讲究,更是无法经受日晒雨淋。倒成了这里最难养的一盆。”
老夫人看似转移话题说起了养花,其实还是在敲打寄欢。不要因为身份变了,自己就把自己当娇小姐了。
寄欢自然听懂了老夫人的话,原来说是来赏花,目地不过是借着赏花来教训自己。
“野地里的开的花,不管何时,生命力都是最顽强的,不管是风吹还是雨打,亦或是被人踩在泥土里,都会重新长出来。若是娇贵了,那估计是养的方法不对。老夫人还是换个懂行的花匠吧。”
寄欢虽然在言语上回击了季老夫人,但是心里却像是破了洞,怎么填也填不满,一种深深的委屈感包裹着寄欢。
一直到只剩下自己时,寄欢才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而在寄欢走后,季老夫人的房内换了一套崭新的茶具。
“还没有嫁进来呢,就敢如此顶撞婆母,未来她若是掌家,可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季老夫人一边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说着。身边的丫鬟婆子赶紧拿药劝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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