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莲捧着受伤的手臂到药房寻找疗伤的药。一排排长相相似的木格上放着各种药粉,晓莲看着瓶罐有些发蒙。
“这瓶瓶罐罐怎么长得都是一样的?这要怎么看哪个是伤药啊?”
晓莲一边嘀咕,一边翻找着适合自己的伤药,有些瓶子上有标记,只是晓莲自幼不识字,也没有上过学,只是后来和弟弟学过几个字,认识自己的名字。
现在看着瓶子上的注释,也是互不相识。
晓莲没有办法,只得每个瓶子都打开看看,闻闻,倒勾到手里,些药粉在手上抹抹。可惜一连打开好几个瓶子都不是自己要找的。
这时晓莲注意到一个单独放在格子高处的小瓶子。垫脚将瓶子勾到怀里,刚打开盖子,准备如法炮制,就被身后的声音厉声制止了,手一抖,药瓶就摔向了地面。
“你在做什么?”
甘草走进药房,就见那个曾经占据自己思维的女人正在费力拿自己新研制的一味毒药。本来打算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准备做什么?
没想到这个蠢女人居然想要拿自己新研制的毒药自尽!
甘草上前一步接住即将破碎的药瓶,挽救了自己的新药,随即又再次将药放到更高处。
“对不起,甘草先生。是晓莲手笨差点弄坏了你的药。”
晓莲看到生气的甘草赶紧道歉。耷拉着脑袋就想赶紧跑。
之前跟着甘草先生一起种草药,有一点错误都会被甘草先生严厉批评。她也知道甘草先生钟爱草药胜过爱人。自己不小心差点打碎甘草的药瓶,不跑,恐怕要被甘草先生骂死了。
好在药瓶没碎,不然她都怕被甘草先生留下来抵他的药。
甘草看到这个蠢丫头被识破心思就要逃跑,心里已经顾不上查看药瓶,只想纠正这个丫头的想法。
“去哪?”
甘草伸手拽住了晓莲的胳膊。
“啊!放手,甘草先生我只是想找一瓶伤药。没想弄坏你的药。”
刚才小虎子那一下用了全身的力气,夏季衣衫单薄,晓莲的胳膊早就被咬坏,留下深深的牙印。此时被甘草大力的拽着,又有鲜血溢出。
甘草也感受到了手中衣衫传来湿濡感,鼻尖敏锐的闻到一丝血腥气。赶忙松开了钳制晓莲的手。
“你来找伤药?”
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晓莲再次被自己弄伤的伤口,只觉得今天的血腥味太过熏人。
晓莲看着自己找药无果,又再次受伤的手臂,有些委屈,看到甘草询问,也只点点头,转身再遇离开,没想到身后的甘草先生再次叫住了她。
“那个,你跟我来吧。”
“恩?”
晓莲傻傻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不明白自己已经解释清楚了,甘草先生还想做什么?
“不是要伤药?跟我来吧。毕竟是我弄伤你的,总不能叫你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回去,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甘草别扭的解释到。不知是说给晓莲听,还是说给自己。
“哦,好,多谢甘草先生,你人真好。原来你除了喜爱草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人情味的。”
晓莲笑嘻嘻的跟在甘草的后面说到,只觉得之前是自己错怪了甘草先生。
“这里的药每一瓶都有注释,你拿之前都好好看看,有些药是救人的良药,有些则是顷刻间就能取人性命的药。若是都是向你刚才那样鉴别,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
一向除了草药惜字如金的甘草,如今拽着晓莲细细的嘱托着。
“我知道,只是我不认识那些字。我自幼家庭清贫,没机会学,不过现在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我弟弟上了学堂,他教我的,以后我会认识更多字的。”
晓莲说起自己的弟弟脸上都在放着光彩,满满的自豪感。
甘草突然有些嫉妒晓莲的弟弟,他也想成为她心中的自豪。说起来满脸光彩。
两人一边包扎,一边聊天,空气中都飘着一些粉红色的泡泡。
一门之隔的药房之外,半夏站在这里许久,脚下如同生了根,挪不走,她不想听的话,也一直在往她耳里灌,曾经她追着满谷走,也不得只言片语。
而如今,她才发现,他的眼里也不是只有草药,原来也可以放下一个小女子,只是那个人不是她。
这些年你追我赶,都没有此刻疲累。眼睁睁看着自己追逐多年的人,眼里,心里被另一个人占据,她觉得这一刻,比挨刀还痛。
半夏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瓶,此刻的自己就像是这瓶药一样多余。眼神中的光芒一点点的灭了下去,多年的执念,终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闭了闭眼,半夏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这般没出息,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不选自己是他眼瞎!
半夏拿着寄欢吩咐给晓莲的伤药,脚步生硬的离开,就像在和自己多年的感情做一个断舍离。
“你去送药,怎么又端回来了?”
寄欢看着走进来的半夏问到,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情。
“不需要了,我就带回来了。”
半夏的声音不似往昔,低沉沙哑,透着浓浓的疲惫。
寄欢初闻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急忙来查看半夏的状态。
“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半夏是跟在寄欢身边最久的丫鬟,两人的关系也是最贴心的,寄欢把半夏当做姐妹。看到半夏这丢了半条命的样子,焦急不已。
“主子,以后半夏就好好的守着你。终生不离不弃。”
半夏放下伤药,伤心的坐在椅子上,头靠在寄欢的怀中,想要寻求一些温暖和依靠。
“说什么傻话呢?你这是怎么了?是甘草对你说了什么?”
寄欢和季清明经历过许多,自然知道最伤女人的只能是男人。能把半夏伤成这样的,也只有甘草,也只能是甘草,才会让半夏如此情伤。
“你若不说,我就亲自去问。”
寄欢见半夏只是默默的流泪,不出声,心里焦急不已。
“不要!别去了。已经够丢人了。就不要在问了!”
半夏搂着寄欢的腰肢。放声大哭。
好像要把这些的委屈都一次性倾倒出来。
药王谷的人都知道半夏喜欢甘草,曾满谷的跟在甘草身后。大家都以为这两人会在一起。现在梦碎了,心死了。
“好了。想哭就哭吧!”
寄欢有些无奈。要是别的事情,她都可以帮半夏要一个说法。但偏偏这种事情。没法分辨。
寄欢心疼的拍着半夏的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跟了自己这么久,陪自己风雨与共的姐妹。
“主子 你知道吗?我以为那个人眼中除了那些药就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可是这么多年来,原来是我错了。”
“他不是容不下她人,只是我们都不是那个人!”
“这些年,我月月天天的厚着脸皮去和他说话,勾着他说话,都不及他这一天说的。”
“什么外冷内热,他对我们就是冷心冷情。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体贴周到。”
半夏一边说,一边哭,哭的都打嗝了。
寄欢耐心的拍着半夏的背,静静地做一个聆听者。默默的给予半夏温暖和支持。
“既然知道不是自己的良人,就早点放手吧。”
寄欢叹息一声。
“可是我好不甘心,明明我对他那么好,认识他那么久!”
“为什么做后是我退出!”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可以骗自己,也可以骗别人,但是不爱终究是不爱。”
“半点不由人。这和我们好不好,什么时候出现没有关系。不要为难自己。”
寄欢有些后悔了,若是不叫晓莲上来,是不是。
只是寄欢也知道,不爱这种事情,不会因为那个不出现的人晚出现就可以转移到别人身上。
长痛不如短痛。
“可我好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
半夏想到自己这些年的付出。满满的委屈。自己有好吃的总是先给他送去。为了给他缝衣服,扎的满手针眼。
“傻丫头,哭过这一回就把他忘了吧。”
寄欢抱着半夏,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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