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别宫休养的太后,太后听完后怒不可遏,立刻吩咐人回宫。别宫的人不敢不从,但也快马加鞭给嘉成帝禀告了此事。嘉成帝十分了解自己的母后,知道拦也拦不住,便吩咐了秦王瑞王去接太后凤驾回宫。
太后回宫第一件事,便是宣召镇国华宸长公主进宫。太后看见华宸进来,忙从叫华宸到自己身边,抱着华宸“心肝肉”的哭了一场。下首的皇后、贵妃等纷纷劝慰,
太后收敛了情绪,愤恨的说道,“当咱们皇家是那么好欺负吗?当咱们大历怕他们不成?先帝遗旨还在那摆着呢,这起子小人就撺掇着让华宸联姻。”
“皇祖母莫气,孙儿这不是好好的吗?皇伯父皇伯母把孙儿护得好好的呢!您没瞧见孙儿最近又胖了一圈吗?”华宸此言不仅是安慰太后,更是有意帮皇后开脱。因为这事不管怎样,太后都会埋怨皇上皇后。皇后听到华宸的话,心想华宸可人疼不是没有原因的。
“母后,华宸说的是。莫不能因为这事,惹得母后凤体违和。”
听到皇后的话,齐太后难得好脸色的赞了皇后几句,“皇后这事也难为你和皇帝了。刚忙完朝贺宴会又要忙选秀。你自己也注意身体。”因为齐贵妃是齐太后的侄女,只因先帝怕齐家做大,所以在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嘉成帝选妃时,特意把慕容氏选为太子妃,齐氏选为良娣。所以,太后对皇后一直不怎么满意。如今听到太后称赞自己,皇后也很高兴。
“姑母说的是呢!皇后姐姐最近十分劳累,况且这次选秀又是个得罪人的活。”齐贵妃素来骄矜,不称“太后”,反而叫“姑母”,这便是自抬身价了。
华宸听到有人提及选秀之事了,也觉得自己这青耶好讲了,便也开口道,“皇祖母,孙儿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太后忙拍着华宸的手,好不怜爱的说道,“在哀家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华宸听到太后如此说,稍稍安心了些,便开口道,“孙儿知道,这选秀一事谁家都不能例外。可我那两位舅父都在外地做官,外祖父外祖
母年纪也大了。家中除去几位表哥忙着学业,就剩下我那表姐和表妹承欢膝下了。本来皇祖母下的懿旨是都要参选,可孙儿私心想着,能不能前一轮就把孙家表姐妹的牌子撂了,也让华宸有个玩伴。若是风姐姐出嫁,跟着李将军去了边关,平时也就是孙家姐妹陪着孙儿了。”
太后听闻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皇后觉得不是很好办。万一办了孙家姐妹的免选,那其他王府的亲戚找上来怎么办?难不成都不参选了?皇后想到这,便开口问道,“母后,华宸难得求个情,本应该痛快给她办了。可是若这个先例一开,其他王府贵戚找来,那可如何是好?”
太后一想也是,便也犯了难。齐贵妃最是来得及的,本来这次没齐家什么事。齐家女儿要不就已经出嫁或是定亲,要不就还年幼。齐贵妃看见太后不高兴,但想想皇后说得也十分有道理,便开口说道,“姑母,皇后姐姐,这有何难?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不就行了。”
“你说说,编个什么理由?”太后听闻贵妃的话,面上一喜,催促她赶紧说。
“前朝有权贵之女为了祈求国运昌隆自入庵堂修行三年。如今孙家两个小姐尚年幼,就算修行三年也不耽误说亲。这是还要难为姑母下个懿旨,省的别的府里也有样学样。”齐贵妃此话一出,另外几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
华宸心里十分高兴,这事不但解决了,而且两位表姐妹自请入庵堂祈福本就提升了身价,要是太后再下懿旨,那可更是长脸。想到这,华宸不由又起身给太后和皇后行礼。
正在各家都为自己女儿孙女找门路的时候,太后的一道旨意让各家都嫉妒不已。太后亲下懿旨给孙府两位嫡出小姐。
“奉太后懿旨,柳州刺史孙树文嫡女孙珍,河州参领孙树武嫡女孙玥知书识理,贵而能俭,无怠遵循,克佐壶仪,哀家甚喜之。特封两女为六品女官,入静云观(皇家庵堂)带发修行两年,为大历祈福。另赐孙珍孙玥宫装十二套,玛瑙首饰四套,碧玺首饰六套,珍珠饰品六套,赤金首饰六套,以彰圣恩。钦此。”
这道懿旨一出,众人心思各异。
嘉成帝登基以后第一次选秀就在众人的不安和议论中开始了。虽然有孙家那件事博了不少眼球,但众人还是十分重视这次选秀。毕竟,有些落魄世家还希望通过这件事来得到皇上的重视呢!
值得一提的是,几大外戚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太后母家齐家,嫡系一脉的女儿年龄差距较大,年长的纷纷已成亲定亲,年幼的尚且只有七八岁,而庶出的没有十分出众的。皇后慕容家,只有皇后叔父的孙女合适,可那位小姐却自幼体弱,皇上皇后怜惜,便许她免选。英王妃母家孙家,因太后懿旨,两个出众的女孩都成为女官,带发修行。瑞王妃母家南安伯辛家,嫡系只有瑞王妃侄女这一个女孩,南安伯老夫人早就进宫求了太后,让自己孙女免选。慎亲王妃母家忠国公府方家历来子息孱弱,如今嫡系除去慎王妃外,不过才一子一女。所以慎亲王早已向皇后求情,皇后当即就准了方家女子免选。
而参选的女子中,备受关注的有几位。
刑部尚书嫡三女林氏(雍王世子妃之妹)
布政司长官嫡次孙女李氏(李贵太嫔侄孙女)
大理寺卿嫡三女冯氏(冯太妃侄孙女)
文渊阁大学士嫡四女展氏(英王世子妃之妹)
领位内大臣嫡次女黄氏(黄贤妃侄女)
内阁学士嫡次孙女张氏(张修容侄女)
其他的也有较为出众的,可是都及不上上面几位的家世容貌。细心的人会发现,皇后重点观察的几位女子皆是出身文官之家。
选秀当天,皇上、太后和皇后以及后宫主位都到场了。几国的太子王爷虽是选侧妃,可也多
多少少的了解了参加选秀的女子,并且隔着帘子也观察了。
不出几天,备受关注的选秀也结束了。
大理寺卿嫡三女冯氏封安平乡君,遣嫁云国太子归鸿言,云国国君封安平乡君为太子昭训。
内阁学士嫡次孙女张氏封常乐乡君,遣嫁燕国太子贺兰伽,燕国国君封常乐乡君为太子良娣。
布政司长官嫡次孙女李氏封宁康乡君,遣嫁洛国静王彦云齐,洛国国君封宁康乡君为静王侧妃。(王妃—平妃—侧妃—庶妃—侍妾)
让众人议论的是,虽说这几位不是正室,可好歹得到了大历的封号,各国国君给的诰命,去了别国旁人也不敢小瞧。而有几位像是景山伯嫡次女、镇国侯三子的嫡次女、高昌伯次子的嫡长女等七八人,却是打着媵妾旗号去的,既没有大历诰命,也没有他国诰命,真的是比三位乡君的贴身侍婢都不如。明眼人已经瞧出,那几位皆出身几家“不听话”的世家,也是撺掇华宸公主联姻的几家。这几家现今恐怕肠子都悔青了吧!不仅白白搭上了个女儿,而且还得罪了上位者。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剩下没有入选的几人,皇上皇后也十分怜惜,均赏赐无数,许他们婚嫁自取,好生的送出了宫。这次选秀真的是用作联姻的选秀。因为不仅后宫没有进人,就连各王府也没有进人。
三国使臣团便带着大历的三位乡君踏上了回国的旅程。不过,其中的小插曲就是,洛国静王彦云齐当着众人的面向英睿亲王表达了自己对镇国华宸长公主的爱慕,愿以静王王妃之位静待公主及笄。众人皆惊,英睿亲王、雍亲王和庆郡王却面色平静的送走了使臣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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