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船,苏老金眼神开始闪烁起来,如此奇怪的大船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想必这艘船上的公子哥极是有钱,若是能把船修好,定要想法多敲他一笔。
而苏毅自是也从未见过这种大船,莫说这船没有船帆,就连这烟囱,也是平生所见最大的。
众人将他们引入船尾,尾部堆满了一堆乌黑的煤粒,这个苏毅倒是也曾见过,毕竟打铁除了用炭,也有的会用煤,但那都是比较高级的铁匠铺子才用的上,一般自己这样的小铺子是用不起的。
在煤粒旁边,有一口巨大的类似于桶状却比桶大许多倍的东西,还有好多铁管子和齿轮组成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机器,苏毅看着着了迷,但一时半会又看不懂,更找不出哪里坏了,怎么去修!
也难怪之前的那些铁匠师傅一个个都说修不了,他们兴许也和苏毅一样,连哪里坏了都看不出来,或者根本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来之前父亲是有交代的,所以当仆役问起是否能修的时候,他连忙慌张的看向苏老金,苏老金见状给了他一个眼色,他才支支吾吾的低声说了句能修。
仆役们一听心中大喜,这回总算可以给公子一个交代了,可能是太过喜悦,他们竟完全没有注意苏毅那张不会撒谎的脸此刻正胀的通红,随即送他们下船回去收拾工具,然后自是欢喜的跑去公子那里报告好消息了。
苏老金父子俩回到铁匠铺,苏毅一脸为难的看向苏老金,还不待他开口。
苏老金便直截了当的说:“你且莫要啰嗦,天底下哪里会有修不了的东西,既然人家能造出来,咱们就有办法修的好,你且前去仔细检查,就算是抱着那个大铁疙瘩睡觉也要给我修好啰!”
听父亲说完,苏毅一时语塞,更何况他本身就不善言辞,只能委屈的去收拾好一些常用的打铁工具,独自前往停船的地方。
上的船来,这次仆役没有直接领他去到船尾,而是径直带他去了船头的船长室。
他也不敢问,默默的跟了去,走进驾驶室,这里面通亮,有个很好的前方视野,还有个圆盘的轮子一样的东西立在中间。
周围站了好些人,中间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年轻人,想必他就是大家口中的公子了,公子也抬头看了看他,用稍微严肃的声调询问他:“你能修好船?”
说完,双眼一动不动直盯着他看,他也是头一回被人这么盯着,加上本来就不会修,内心开始很窘迫,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了句:”不,不会!”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加了个我字,可又接不下去了,好在公子也是眼尖之人,看他这般老实,放低了声调说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么一说正合了苏毅的心意,赶紧慌乱点头。这时候公子又似乎成了极为宽容之人,心平气和的说道:“没关系,你先去好好研究,看出哪里有问题,若是能修好,我还有别的奖赏!”
此刻苏毅倒不怎么关心什么奖赏,只要能把船修好,完成父亲的交代,他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此刻他只有不停的点头称是。
随后仆役再次将他领到船尾。可当他再次见到这个巨大的铁疙瘩的时候,他内心又犯了难,这机器怎么运作都不知道,又从何知道它哪里坏了,又要怎么去修呢?
好在苏毅本性腼腆,但心思聪慧,又喜欢静下心来研究,要不然他打的铁也不会是全城最好的。
其实一开始见到这个新奇的机器,苏毅就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它是干嘛的,怎样在没有风帆的情况下推动这么一艘大船在台风的夜里泊进这么一个小小的港口,这种好奇心也许是人最初的求知欲,但对于苏毅而言,这可能是他对于铁器和机械表现的极大的兴趣。
于是他把工具放好,心一横,决定全身心研究起这个机器来,好在船主也给他创造了如此好的条件,机器允许他自由拆卸并安排好他一日三餐食宿,这样他就真的可以一天到晚抱着这个大机器琢磨了。
就这样一连五天的废寝忘食,苏毅总算弄明白之前那个大铁桶的工作原理了,那其实是一个蒸汽机。
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蒸汽机的名字。热水在炉火猛烈的燃烧下产生强大的蒸汽推动一系列的杠杆,在齿轮的相互咬合转动下最终推动船尾那个巨大的金属螺旋桨,通过螺旋桨在水里的快速转动推动船只前行。
原理基本上是弄明白了,可制作这些金属的工艺却是自己能力基本达不到的。
至于这艘船哪里坏了,心细的苏毅也找了出来,就是连接螺旋桨的其中一个齿轮滑轮了,有可能是之前的风浪太大,船在台风中开足了马力逆向行驶,导致齿轮间的摩擦力太大齿轮变形相互咬合不到一起。
这样就无法给螺旋桨输送动力,船自然就开不了了,问题是找到了 ,可要修好基本是不可能的,齿轮是极其精密的零件,莫说齿轮间的齿距是铁锤砸不出来的,就连齿轮的材质都是无法制作出来的。
凭借他多年打铁的经验,普通生铁外表粗糙,温感于外温相仿,而这块齿轮外表极其光滑细腻,手摸有一股丝丝凉气穿透手心,拿在手上尤为显重,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工艺才能把铁提纯到如此精度。
这一下子就让苏毅犯了难,怎样去获得这样一块精铁,又怎样把它打造的能和别的齿轮咬合的严丝合缝呢?他绞尽脑汁的思索,以至于连着几顿都忘记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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