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早跪在金棺前,我眸中依旧黯然无光,我麻木地叩首,起身,再叩首,再起身……
夏郁的逝去对我的打击太大,他一声不吭地就倒在了我的肩头,且永远不会起来了。
我痴痴地望着金棺,思念着金棺中的人。
纵使并非我心甘情愿入的后宫,纵使起初我对夏郁没有半分情分,纵使是夏郁的圣旨让我与四爷形同陌路,我还是会很思念夏郁。
他待我很好,宠冠六宫甚至未曾侍寝便封了夫人,其实这些都是虚的。后来,他渐渐地变得有几分柔情和温暖的关怀才更让我心折……
突然一个醇厚声音打破了我的痴望,那人大致跪在我身后的草苫上,叩首,起身,再叩首,再起身。“皇兄,臣弟来迟了。”
我们众人都回眸,惊讶又惊喜“宸亲王得胜归来了。”
宫中的落叶飘飘,他早已卸下了盔甲换上了缟素,一股风尘仆仆的样子,眸中满是疲倦与悲伤。常年征战在外的宸亲王早已收起了浑身的杀戮之气,用红红的眼眶表达对兄长离去的伤悲,他嗓音有些沙哑。“臣弟得胜之后便快马加鞭地往帝都赶,可还是没能见您最后一面。”
四爷在我身后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了句“别担心,本王带兵回来了。不要担心两氏勾结。”
过了最当头的几日,满朝文武都在悲痛中拥戴太子即位,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雍亲王对于江山社稷没有丝毫兴致,只想同雍亲王妃双宿双飞,当年微服私访将政务交由他处理那可是整日愁眉苦脸老大不愿意了。三王叛乱被诛杀,剩下的几个又都不成气候,担当重任。由此陛下不得不信任这个多年征战在外的四弟,便将江山交由他管理,将太子交由我抚养看护,这样一来我和四爷就不能归隐田园了。若是他只是个闲散王爷,我再去皇陵守着,这样设法还是可以私奔的。
朝堂之上,福顺公公用他那难听的公鸭嗓子宣读圣旨。
福顺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至于再三,辞拒弗获,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我父皇大行皇帝,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事皆率由乎旧章,亦以敬承夫先志。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明年为懿和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钦此。”
当然这些都是四爷后来告诉我的,我也查阅了相关史书的记载,便多知道了一些。
天北史书中记载:“天授十年九月,皇帝驾崩,太子翊即位,年仅七岁。天授十年十月,皇后月氏于镇国寺驾崩。十二月,大行皇帝丧仪事毕,追封为尊熙仁德惠文皇帝,太后提议将先帝同月氏合葬,摄政王以玉玺附议加持,且新帝也有意让父皇母后‘死同穴’,先皇未曾废后却尝言:祈福至死,不复相见。由此,世人多称赞陈太后大度。改年号,懿和。尊母皇淑妃陈氏为皇太后,居慈宁宫;尊四皇叔宸亲王为摄政王,代帝掌玉玺,扩建宸亲王府为摄政王府,扩建期间摄政王暂居兮康宫。因太子年岁尚小,内阁请皇太后垂帘听政,皇太后陈氏多次推辞。终,摄政王夏辰以先帝当年留在‘正大光明’牌匾后的圣旨为凭,太后只可暂掌凤银加宝章。陈太后曾云:待皇儿娶得皇后入宫,哀家便即刻将凤印奉上,再不过问六宫事。懿和元年正月,太子正式举行登基仪式。追封其生母月氏为圣韵贤婉孝和皇后与先帝合葬,皇德妃黎氏为太妃,黎氏号沿用。其余嫔妃一律为太嫔,与黎太妃一同迁居先帝皇陵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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