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我将这块“颖”字丝帕绣好了。
中央绣了些许花花草草,在某个边角用紫色丝线绣了一个“颖”字。我想这块手帕同赠予祁儿的手帕要多了许多心思,他应该会喜欢的吧。当初那个“羽”字的手帕是绣给自己的,也只是取了封号的后一个字,此番可是绣上了名儿,诚心可见!
清晨。我将红绳放在手帕的中央裹住,将它放在一个小木匣中。对盼夏道。
陈小颖。圣羽夫人:“让尹侍卫将这个递给陛下。”
盼夏微微笑了笑,道。
盼夏。未央宫一等宫女:“这才是我家夫人该有的样子。此番必定重得盛宠。”
经过他一年多的冷落,我眸光变得柔和多了。多了些淡漠与温婉,少了些凸凹不平的棱角,笑道。
陈小颖。圣羽夫人:“借你吉言。你年岁也不小了,待我重获圣宠,你便同尹侍卫成婚吧。”
盼夏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单纯可人,一听要离开我便莫名伤感,但一听可以嫁给尹侍卫那一下子就“咯咯咯”地笑出来了。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望着我,神色很温柔,不像是看我,像是望着尹大人一样。
盼夏。未央宫一等宫女:“也借夫人吉言。若真是出嫁了,夏儿还真会舍不得您。”
这“八”字还没一瞥呢,她这就又哭又笑的。可见古人云:“女大不中留”,诚不欺我。
我催促她赶快去,或是想到了尹大人,她便一溜烟儿地跑走了,一蹦一跳也不成个体统。
正午时分。
正准备用膳,手还没将玉筷拿稳,就感觉这气氛不对,夏儿为何不言语了?我抬眸一瞧,是陛下。
一年有余,四爷亦镇守边疆。
我寻思着陛下气也该消了罢,含着盈盈笑意。起身,微微福身道。
陈小颖。圣羽夫人:“陛下万安。”
陛下走到我身边,扶了我一把。
夏郁。尊熙圣皇帝:“刚得闲。还未用膳,先来瞧瞧你。”
听闻他还未用膳就来瞧我,心里莫名有一股暖流。或许是他冷落我太久,很平常的一个举动我便有些受宠若惊,想留他一同用膳。本就手如柔荑,指如青葱,戴上那对玉镯那更动人了,轻轻握住他白皙细长的手,温笑望着他,指向满桌的膳食。
陈小颖。圣羽夫人:“谢陛下厚爱。处理一上午的政务也该饿了,不妨在未央宫用一些?”
陛下牵着我的手入座。
夏郁。尊熙圣皇帝:“自是累的,瞧见这满桌珍馐便觉得值了。小颖,你变了。”
依旧含着盈盈笑意,露出贝齿,只是其中多了些嘲讽,是自嘲。
陈小颖。圣羽夫人:“陛下待妾如何,六宫中人便以何种态度待圣羽,那妾便如何了。”
他神色中有些“悲悯”?是瞧见陈氏的“灰头土脸”所以有些怜惜?可我觉着这怜惜我不需要。想着若是四爷的话,我终生也不会沦落如此地步,可他已镇守边疆,不提也罢……
陛下轻抚我的手,温笑道
夏郁。尊熙圣皇帝:“小颖,性情变柔和了许多,身姿也苗条了许多,自然厨艺也精进了许多,女红也有所上进……”
也同他相处两年有余,还被他冷了一年。这倒是头一回听他夸我,我用玉筷夹起一块素菜,送入他张开的口中。
他单手托腮,慵懒地靠在桌上,另一只手指向我手旁的一个小瓷罐。
夏郁。尊熙圣皇帝:“滋味甚好。那是什么?”
我白颊染上些许绯红,难为情地回道。
陈小颖。圣羽夫人:“玉灵膏。给女子养血用的,陛下不必服用这些。”
他玩味儿笑了笑,显然他知道玉灵膏用来做甚么的。
夏郁。尊熙圣皇帝:“服用多久了?”
我垂眸道。
陈小颖。圣羽夫人:“小半年了。”
他笑而不答,只是继续用膳。
磨去了棱角的陈氏也不再去强问了,我也闷着头尽量吃些。
夏郁。尊熙圣皇帝:“难怪要补血,你食量大不如前了。”
闺阁中有父亲和母亲宠爱着,有两位同胞兄长守护着,姨娘和那些个庶出的兄弟姊妹都对我“敬而远之”。头一年入宫也是“宠冠六宫”,掌着玉印的黎氏也得让我三分。心情舒畅,高高在上自然食欲好。这一年来算个什么?别提那些小蹄子了,平日里连内务府的奴才都敢克扣我吃穿,我只是有口无言罢了。
我也笑而不答。
他用完膳后便说。
夏郁。尊熙圣皇帝:“先回乾清宫处理些政务,尽量早些回来找你。今晚早些沐浴。”
我站在门前,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面儿上显露出一抹微妙的笑。是欢也是悲,欢的是重获圣宠,悲的是小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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