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宫宴（二）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向门外，“你们很闲吗？有空在这里嚼舌根？”侍女们慌忙行礼：“娘娘说的是，奴婢知错。”

我皱眉，“那还不快去！”“是！”我望着她们匆匆忙忙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我不愿意随意相信这些人瞎传的事儿，但也不大可能是空穴来风。但我似乎从未听说父亲与皇后有什么关系，更不愿相信父亲会掺和这种事情。

“水月，去问一下，当年大将军讨伐楼兰时发生了什么，百里丞相又与此事有什么关系。”

傍晚，我随着宇文柒一同前往宫宴。

向皇上请安过后，碍于身份，我便去了侧殿。侧殿聚集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女眷以及后宫女眷，有许多是我从未见过的。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我福了福身，“免礼，还不快给给太子妃赐座。”姬虞蓉看起来十分高兴，就连语气都比以往柔和许多。

我坐在仅次于皇后的位置上，对面则是韵妃，二殿下的生母。说到这位二殿下，不得不感到惋惜，据说他一出生就先天下肢瘫痪，与皇位失之交臂。我没有兴趣去研究他下肢瘫痪是天生还是人为，我只知道这位韵妃十分……冷漠，总之自从我进门后就没正眼看我一眼，一直垂眸喝茶，倒有些像是刻意。

正当我恍神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明妃娘娘到！”我看向门外，只见一名身着淡蓝长衫、肤若凝脂的女子立于大殿之中，一颦一笑间带着媚色，令我脑海中浮现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真不愧是帝王宠妃，这姿色，也难怪宇文季会将五皇子赐给她。说到五皇子，我看向明妃身旁，一个小人站在她身旁，恭敬的向皇后行礼，“毓儿见过母后。”

与上次见相比，宇文毓清瘦许多，眉眼间也不见当日喜色，双眼麻木空洞，我撇开视线，望向坐上那人。

“毓儿免礼，到母后身旁来坐坐。静儿快给明妃赐座。”姬虞蓉的视线越过明妃，看着宇文毓，嘴上依旧带着笑容。

“看着毓儿，本宫就想起旻儿小时候的样子，他们兄弟俩长的可真像啊……”姬虞蓉抚摸着宇文毓的脸蛋，眼中浮现了一抹温柔。这与往日她威严的形象完全没有一点相似。

被“忽略”的明妃脸上也没有不悦的神色，只是若无其事的坐在了韵妃身旁。我不得不佩服这位明妃的忍耐力。其一旁的韵妃依旧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那便开始……”姬虞蓉话还未说完，突然只听一名侍女的尖叫：“明妃娘娘！快来人啊，传御医！”

我一愣，望向明妃坐的位置上。只见先前还端坐于位置上的明妃此时正面色煞白地倒在桌子上，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溢出。

方才一心听着皇后说话的我并未注意到明妃，没想到才短短时间内，她就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很明显，这是一场蓄意谋害，而且是早有准备。我看向坐上的皇后，她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惊到了。御医匆匆赶来，为明妃把脉，宇文季此时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大殿中的气氛一时紧张不已。

“启禀陛下，明妃娘娘中了砒石之毒，所幸发现及时，并无大碍，回宫调养数十日即可。”太医道。“罢了，来人，先带明妃回宫。”宇文季挥了挥手，望向皇后，“今日之事，务必给朕调查清楚。”“臣妾明白。”姬虞蓉心情看着远不如来时，也是，这种时候发生了这种事情，又有谁能真正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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