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忆残存·贰

中野奈良：小孩，说说吧

中野奈良：你想要什么

中野奈良：是想让我一枪毙了那两个人，还是把她们抓起来慢慢折磨？

小茗薇（摇头）都不是

小茗薇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女孩清澈坚定的眼神容不得半分质疑

中野奈良：哦？小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茗薇我知道

小茗薇如果成为像你一样的人，我就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如果有金钱权势，我就可以把他们通通拉下来

小茗薇为妈妈报仇雪恨，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中野奈良：（轻笑）你这个小孩还真挺有意思

中野奈良：既然如此，那我就答应你吧

中野奈良：不过……你可知道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女孩迷茫的摇了摇头

中野奈良：永远待在我身边

小茗薇什么？

中野奈良：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我要你为我卖命

中野奈良：你竟然都知道长淮神社是干什么的了，那就应该知道我们的勾当。害怕的话，给你次机会，你可以走

小茗薇我不害怕

小茗薇不就是军火生意吗，下墓倒斗、贩卖烟土，我早就见过这些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小茗薇况且，你们能做到巡捕房知道但又抓不到证据，就已经很厉害了

小茗薇你能保护好我，不是吗

中野显然没有预想到女孩会这么问，哑然失笑。

他掐灭了手里的香烟，走到床榻跟前抚了扶女孩的头发

中野奈良：小孩，我希望你和我永远是一类人

从此以后，阮茗薇多了个名字，叫做加藤百卉子

房间里炉火烧的很旺，桌子上摆着各糖糕坚果，是秦渡买来哄小孩的，从前长淮神社从没有这些

小茗薇秦叔叔，如果任务执行不好我会死吗

秦渡：怎么这么问

小茗薇其实也没什么，人不都是向死而生吗

小茗薇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死的痛快点，至少要在死前，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才是

秦渡：薇薇，你今年才十四岁，为什么会想的这么远

小茗薇（苦笑）这已经不是一个很美好的年纪了不是吗

小茗薇我感觉我的人生，一眼望到头

秦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秦渡：我原本姓蒋，我的家在滇藏

秦渡：可是因为年少轻狂，我犯了错，被族长逐出

秦渡：是中野，他拉了我一把，从此以后我们就一起打造了这个庞大的帝国

小茗薇秦叔叔……

秦渡：我没事

秦渡：想吃糖吗，这是饴糖，回了上海可就吃不到了

小茗薇我不喜欢吃糖

秦渡：好吧，那你想吃什么告诉我

秦渡：外面还在下雪，再躺一会吧

小茗薇好

女孩轻轻应了，乖巧地钻进被窝里

——

中野奈良：わかりました

中野不耐烦地抽着香烟，挥手让手下退下

#秦渡：少抽

中野奈良：怎么连你也婆婆妈妈的了

中野奈良：算了，她睡觉了？

#秦渡：嗯

中野奈良：看来她母亲的确不止给了她聪明的头脑和美丽的皮囊

中野奈良：还给了……无边的魅力

中野奈良：你不觉得她像一朵血色的野玫瑰吗

中野奈良：美丽的皮囊下面，是可以扎伤人的尖刺

#秦渡：（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确定要让她来执行？

中野奈良：当然

中野奈良：她可是要长成毒玫瑰的，感情，就必须舍弃

中野奈良：包括爱情，亲情，友情

#秦渡：我知道了……

中野奈良：阿渡，你这几天很不对劲

中野奈良：做我们这一行是不能有感情的，你也中了她的“诡计”了，不是吗？

中野奈良：我说了，她天生就有无边的魅力，男人…都会喜欢她吧

#秦渡：才没有

#秦渡：阮家那边我会安排好的，这几天就可以带她去执行

——

废弃车站的月台淌着融化的雪水，单薄的身影立在狂风之中不曾摇晃

她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亲手了结看着自己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萧瑕：茗薇？是你吗……？

小茗薇嗯，是我

萧瑕：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你家里人都在找你，你赶紧回家吧

小茗薇谢谢，但我不想回去

萧瑕：我知道你们家出了那样的事情确实很难让人接受，可是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吗

萧瑕：你妈妈虽然去世了，但是还有爸爸啊……

小茗薇（皱眉）他不是我爸爸

小茗薇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她们口中的野种克星？是不是我一出现就会带来不幸？

萧瑕：茗薇，你怎么了？

小茗薇我想我是我疯了吧，萧瑕，明明我们是一类人，为什么你的生活可以幸福美满，我就被人一口一个贱种地叫着

萧瑕：阮茗薇！你有完没完！

萧瑕：是，我是和她们说过你不是阮先生的亲生女儿，可难道不是吗？你妈妈和那个外国人的丑事不是天下皆知吗

萧瑕：你和我从来都不是一类人，你自诩高贵，从来都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们打心眼里瞧不起你

小茗薇你胡说！我妈妈她没有！

萧瑕：（冷笑）反正你野种的身份是坐实了，你永远都别想翻身

小茗薇果然是你

萧瑕：对啊，是我又怎么样

萧瑕：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名贵华服，穿在你这种贱人的身上简直是糟蹋

萧瑕：我看见你狼狈难过的样子我就高兴，高兴得不得了

萧瑕：凤凰被拉下神坛的样子可真好看呢（讥笑）

萧瑕得意的样子逐渐转为惊恐，最后是跪地求饶。冰冷刺骨的刀尖抵在脖颈，皮肤渗出血珠，滑落光洁的皮肤

那人高高在上，眼神冰凉。原本的姐妹情谊瞬间如玻璃碎落一地，她见到的不是阮茗薇，是暗夜里夺人性命的魔鬼，那副样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恶毒而又柔愉的笑意浮现在她的脸颊上，刀尖也由脖颈下移到锁骨、肚子、大腿……最后一个回转，直插入心脏

小茗薇杀你，我嫌脏了我的手

冰凉的尸体躺在生锈的铁轨中央，血水与雪水的交织渲染了夜的悲凉。人性的扭曲究竟是什么，十几年的情谊最终只化为一抹硝烟散去

小茗薇好好睡一觉吧

她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像是在侍弄洋娃娃。野狗的嚎叫此起彼伏……她被撕咬，吞食……如果是夏天就会腐烂生蛆

每每想到，阮茗薇也觉得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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