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抱着柳灵的腿撒娇时柳灵想起来她叫孟静到底所为何事了。
柳灵把孟静从腿上拉开,弯腰和孟静视线齐平,严肃的声音响起。
“告诉我,散播出去的那些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散播那些。”
其实孟静已经想到了柳灵会问她,可能如果不是她们母女齐齐生病的话在柳家就问了。
“阿娘,我是个孩子,可是不是个傻子,你们大人我不想懂,可是我知道的话也不会装不懂。”
柳灵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孟静也跟着严肃,直起腰板看着年仅五岁的孩子说着这半年来她的见闻。
原来这两年不是柳灵不再温婉了,而是孟常找到了另一个新欢,是蘅川玉家三房的庶女,小字簟秋,取自词牌名玉簟秋。
虐待一说也是孟静亲身体验过的,毕竟在蘅川的时候没有母亲和贴身侍女,有的只有她自己,她被孟常和那个女人怎么对待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那下毒残害我的事呢?”柳灵问,既然三条中的两条都是真的了,那第三条也该是真的了。
孟静起身在屋子里面东翻西找,在一个柜子底下找到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
柳灵看到心生疑惑,里面是她最喜欢的雨前龙井,虽然是陈茶,但是陈茶也有陈茶的韵味,所以里面剩的还够她喝到新一茬雨前龙井出茶。
孟静低头闻了闻,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茶叶和盒子的香味。
孟静把盒子拿到柳灵跟前,说:“这个盒子里面是阿娘喜欢的茶叶,这些茶叶一般都是父亲回来时带来的。可是阿娘,这茶叶真的就是采摘杀青后直接送到您手里的吗?”
孟静在杭州见过刚刚制好的雨前龙井,散发出清淡的茶香和这个盒子里面的完全不一样。
后来她发现那些茶叶会再次送回一个工坊,里面的香味和盒子里面的香味相差无二,若真的要找到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盒子里面的味道比工坊的更大,更浓郁。
她小,但是她可以让人帮忙,结果查了之后才知道茶叶里面的香味是一种化瘀的香草药味儿,那药叫花旗子。
花旗子是山里面常见的化瘀草药,又带着香气,可是它对女人不是很和善,若是用多了会导致滑胎,常年服用还会使女子不孕。
这茶叶柳灵至少喝过两年了,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柳灵一直没有怀孕的消息了。
“原来,从那时候,他就已经不喜欢我了。”听了孟静说完柳灵失神的眼眸看着地上,眼泪划过瘦削的脸庞砸在紫色的华服上。
那天之后柳灵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了,直到五月的时候直接就卧病在床起不来了。
柳灵倒下了孟静就不能一直当她的大小姐了,指不定哪天她那个爹就给她们母女两刀。
所以孟静一天天不是在这里学习书本上的就是在那里跟着柳毅习武,再不然就是跟着柳家店铺的掌柜学习经商。
短短一年的时间,孟静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就连柳珩一个常年不沾家的都觉查到了。
可是,孟常那个家伙就是不知道,还以为自己的女儿还是那个任他揉捏的绵绵。
转眼间,时间就来到了五年后的夏天,这时候的孟静已经十岁了,长高了不少。
孟静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帮孟常管理孟家,孟家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
可是白家却不怎么样了,白家权势太大了,有句话是“根深叶茂,树大招风。”
白家被人诬陷了,白家一家都被流放到西北蛮荒,白贵妃求情未果,自缢于寝宫,两个少年将军战死于寒原战场,却被说为畏罪自杀。
那时候孟静还远在江南,可即便是她在京城,她也帮不了白卿,毕竟她只是一个连商人都算不上的孩子。
这些年孟静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在京城的话白卿会来找她聊聊天,也算是放松一下,可是现在白卿不在了,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白家有消息吗?”孟静才十岁,却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
她问的是一边的亲信阮玉。
阮玉是她在外面就来的,一开始小小的一只,现在长得比她都高。
当年这个阮玉是从杀手堆里跑出来的,被孟静救住的时候身上老长一条疤,几乎从背后把他分成了两半儿。
当时救住的时候大夫都说救不过来了,可是孟静硬是砸了许多名贵药材才救活过来,可是活过来之后他却什么都忘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
孟静见他的破衣服里面有块儿模糊看不清花纹的羊脂玉,就给他起名字叫阮玉。
“回小姐,据探子回报,白老爷和白夫人已经死在罪人塔,白小姐逃离现不知所踪,其余无信。”
孟静凝望着西北的方向,当年白少夫人楚氏难产死在路上,孙子辈的白峤逃跑被打死在途中。
他们白家本就人丁稀少,现在死的死,亡的亡,竟只剩下白卿一人。
不知百年之后,这个皇帝响起他年轻之时干得这些荒唐无道的事情,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在午夜时分梦见冤死的白丞相?会不会梦见他曾经娇宠万分,宠冠六宫的白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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