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正是爱惜自己容貌的年纪,却三更半夜被人叫起来,心情委实不会太妙。
好在破坏她美容觉的那位主还扔了个银锭子过来,银子到手,什么怨气都烟消云散了去。
待备好热水,屏风后又施施然走出来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直看得老板眼睛也忘了眨。
乖乖!这是哪来的神仙妹妹?!
早知道是来服侍这美人,没有银子她也愿意啊!
语嫣一晚上泡了两次澡,真真觉得皮肤都要给泡皱了,老板却还在夸她肤白,不知是否是语嫣的错觉,这女老板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水嫩嫩的桃子,时不时地就想咬上一口。
语嫣觉得不自在,想叫她出去,但又怕自己孤身一人,等会又不知会被哪个歹徒盯上。虽说这大半夜的,外头又还有温客行守着,应当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可她就是发怵。
温公子,也是个男人呢……
这样一想,她就更不愿叫这位身为女子的老板走了。
泡完热水澡,换上新的干净衣裳,老板取了软巾给她擦干头发。
大概是觉得无聊,老板又开始跟她搭话。
客栈老板:“姑娘跟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
王语嫣“……朋友。”
老板撇了撇嘴,明显不信,但语嫣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任她问东问西也没得个突破,她不好再继续下去,便转了个话题。
客栈老板:“我瞧着那公子好似受了伤,血淌得满袖子都是,却也不知道包扎一下,啧啧……这些个江湖人啊,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受伤?他身上的伤,好像只有自己咬的那处吧……
语嫣脸红了红。
王语嫣“店家,请问你们这儿可有金疮药什么的?我想……”
没等她说完,老板便一副十分理解的模样,连连点头。
客栈老板:“有的有的,姑娘稍等,我这就给你取来。”
老板去楼下翻箱倒柜地找金疮药,顺便将绷带烈酒、温下来的滚水等东西也给备上。待她回来,果不其然,那一双神仙似的男女已经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了。
王语嫣“温公子,你救了我,我却将你当做歹徒,还弄伤了你,我,我……”
温客行:“姑娘不必自责,本也是我的不对,夜半入你寝房……情急之下方出此下策,姑娘莫要介怀。”
王语嫣“你是为了救我才如此,我不是那样,那样不识好歹的人。”
温客行慢条斯理地抚着滚着银边的扇子,目光淌过她殷红唇上。
温客行:“那姑娘以后,下口别再这样狠了。”
语嫣呼吸微滞,昏昏的灯下,她玉白的双颊飞起两抹红晕。
王语嫣“……嗯。”
两个人一时无话,老板趁机将东西端了上来。
客栈老板:“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
老板对着语嫣说话,眼神却偷偷觑着温客行。干江湖生意的人都是人精,她早看出来这一房间里谁才是主宰,便存了心意要向温客行邀功。
语嫣却没能会老板的意,她只觉得有外人在,气氛便不似方才那样黏灼,终于是松了口气,将装金疮药的白瓷瓶往温客行面前推近一点。
王语嫣“温公子,你的伤,还没处理呢。”
温客行:“唔?”
温客行低眸看着那个白瓷瓶,仿佛是才想起自己受了伤,慢慢将手举起来,在灯下端详了会——真真是,好深的两道牙印,好小的一张樱桃绣口。
上头的血已经止住,只是他袖摆上沾着大一团血迹,本就是浓艳的颜色,偏生他今日又穿着一身白衣,一眼看去,倒像是真受了什么了不得的伤。
温客行:“的确是还没处理。”
温客行抬眸看着她,眼神略有失焦,迷茫中带着点求助的意味。饶是谁,见了这样的眼神,都不免要心生恻隐之情。
温客行假装没看见语嫣收进袖子里的手已经露出了一半,指节紧紧扣着袖摆,看起来十分的纠结。
便又添油加醋地道。
温客行:“只顾着王姑娘,一时给忘记了。”
语嫣心里更愧疚了。
自己已经没有多少财物,包裹都落在客栈里,估计是取不回来了,银票在衣裳的口袋中,大概也连着一起没了。
现在就剩下一只镯子,一副耳档。
可是,人家救自己于危难中,这么一点财物,又什么不舍的呢?
语嫣咬咬牙,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捋了下来,递给老板。
王语嫣“店家娘子,还麻烦你为这位公子处理一下伤口。”
客栈老板:“……”
温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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