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赤老温要杀张君宝,姜世离和血手纷纷掏出兵器做好作战准备,毒影阿罗也是在背后以掌心暗捏了一个毒球。
虽然不过相处几日,这几个昔日的大魔头却已经把君宝当成了兄弟,君宝看到不由心中一暖。
却见那赤老温目光紧盯着君宝又道:“我来杀张君宝,你们中可有谁认识一个叫张君宝的?”
越祈摸着头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张君宝不就在他眼前?难道他是瞎了?
赤老温好像并没有瞎,他转过头又对姜世离问道:“你是福通客栈的刘掌柜?”
“在下刘离。”姜世离回答的很干脆。
“你可认识一个叫姜世离的人?”赤老温这下问的更奇怪了,难道他不止是瞎,还失了忆?
张君宝却恍然大悟:“我们当然不认识什么张君宝,更不认识姜世离,我们都是良民,怎会认识这几个昨夜大闹都城,人人通缉的逆贼要犯?”
“好,很好!”赤老温冰冷的脸庞下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又问道:“那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君宝顿了又顿,终于答道:“我叫张三丰!三个人的三,希望丰收的丰!”
“张三丰!张三丰!!好,好,好!!”赤老温连着喊了三声好,这确实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名字!三丰三丰,三个人的希望丰收,此时文静不在了,陆天明也不在了,张君宝便肩负起了他们的未来,承载着三个人的丰收希望继续前行。
他们原本的姓名已经被铁木真等人通缉在外,继续沿用此名别说开宗立派,便是在中原大地上行走都恐有杀身之祸。但改了名字就大不一样了,毕竟他张君宝做过的事,跟我张三丰又有什么干系?
赤老温前来便是给予诸人这个警醒,姜世离和血手这才恍然大悟,纷纷把武器收了回去。
“昨夜逆贼作乱,大汗的兵马已将大都层层封锁,张三丰,你们几个都是良民,我劝你们过了这座石桥,再穿过一片丛林走水路,行到第二个码头再走陆路,会省却许多麻烦。”
“多谢!”已经化名张三丰的张君宝拱手道谢道。
“不谢,后会无期!”赤老温转过身,身影消失在了那片树林中。
待姜世离和张三丰五人走后,丛林中却又出现了他和那白发青年窝阔台的身影。
“你不去送送他们?”赤老温对窝阔台道。
“不必了,他日有缘再见,自当杯酒言欢……咳咳!”窝阔台话没说完,突然开始猛地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又猛吐了一大口血!
“少主,你!!”赤老温慌忙将窝阔台扶住,一只手掌抵住背门不断为他输入功力。
窝阔台却是惨笑着一抬手道:“没用的,这可是灭世魔剑的剑气!可惜我功力不及父王,血神力才只修炼到第二击,不然……咳咳……该还能再多活个七年八载吧……”
“你说什么!?”赤老温的声音和身子同时颤抖起来,他本是个外表冷漠如山的人,但只有对着窝阔台,脸上才会出现炽如烈火的关切,他激动道,“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死!你若是死了,谁来推广你的汉化理想?你的儒臣们怎么办?你蒙汉共存的梦想谁来继续?”
“这都是命数……何况我不是还有个三五年可活么?”窝阔台惨然一笑道。
“你……哼,你跟你那南宫兄弟,还真的是同一类人!”
“彼此吧。”
此时姜世离等人已经穿过了那片丛林,到达水路时果然找到了赤老温为诸人安排的三只小船,他们乘坐小船到达第二个码头,一路果然畅通无阻。下了码头,行到陆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两片广阔且充满希望的田野。
前路已然明朗开阔,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厉岩大哥,你看那君宝小子改了名,不如你也改一个吧。”毒影阿罗突然调笑起血手厉岩来,看到他没有拒绝,于是嬉皮笑脸继续说道:“你原本叫什么毛不易,听起来就像在说你头上每根毛都长得很不容易一样,但大哥你明明头发那么茂密,哪里不易了?”
血手没好气的回道:“我那‘不易’的意思是我对教主主上忠心不易!不是不容易的不易!”
“都差不多啦,反正就是不好听,听上去就像是个唱小曲的。依奴家看嘛,不易也可以是得来不易、珍贵的意思,不如大哥你就还姓毛,叫毛贵好啦!”
“哼……”血手不说话了,不说就等同默认。
“还有姜教主,你的名字也不好听,刘离刘离,就好像刘离失所的人一样。我看你那客栈名字不错,一听就有富贵相,不如你就随了那客栈的名儿,叫刘福通,如何?”
“开什么玩笑!”血手急得差点麒麟臂发作道:“我净天教堂堂堂堂魔君大人,岂能起个这般土里土气的名字?!”
姜世离却笑道:“刘福通,福泽天下,通达万物,我倒是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依了阿罗姑娘吧!”
于是从此这世上再无血手厉岩,也再无魔君姜世离,只有毛贵、刘福通!
刘福通,毛贵,毒影阿罗这辈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她随口起的这两个名字不久的将来将会震惊天下,流芳百世!
那绝对是比魔君姜世离和血手厉岩更令人闻风丧胆,即便是千百年以后都让所有人忘不掉的两个名字……
看到三人言笑晏晏,张三丰也不由为之开心,他走上前对已经化名刘福通的姜世离问道:“刘掌柜,不知今日之后,你有何打算?”
刘福通答道:“我准备闭关修炼蚩尤金身!”
“闭关修炼蚩尤金身?”
“嗯。”刘福通解释道:“昨夜生死一战,我发现蚩尤金身还有很大进步空间,若能继续修炼,或许不依靠乾坤大挪移,我也能将这金身状态持续下去,再不济,也能缩短每次变身间隔,或是让它持续的更久一点。徽州一代有个叫白莲教的组织,听闻几十年前便有个不知名的白莲教徒也曾动用过蚩尤金身的力量,或许这世上除我之外还有蚩尤血脉之后,亦或许从白莲教那里能获取更多关于蚩尤金身的修炼秘法。总之,在与长生天正面交战之前,我会尽可能的把力量提升上去。”
张三丰顿时恍然,他这才明白文丞相何以说灭世魔剑不是中原神州的希望,而‘你们’才是,这个‘你们’不止是张君宝和玄霄,更包括了和他们有着同样理想信念的姜世离等人,很多人。
当这很多股信仰与希望融合为一之后,将会是一股史无前例无坚不摧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冲破一切黑暗,让神州重现久违的阳光。
张三丰心念一动,又对刘福通问道:“刘掌柜,你可有剑?”
“有,剑在此。”刘福通递给了张三丰一把三尺长剑,他不用剑,这把剑是窝阔台给他留予纪念。
张三丰正色道:“临别之际,晚辈有一剑相赠,望刘掌柜日后珍重!”
说着话,张三丰长剑出鞘,迎着正午的阳光,在田野上舞了起来。
这一剑平平无奇,乍看更是毫无玄妙之处,但却是无比轻盈柔和,绵绵不绝,浑然天成,就好像张三丰的人与剑都融入了这大自然的画卷中。
刹那间,天与地都仿佛在这一剑之间静了下来,没有风吹的声音,没有鸟语的声音,行云、流水、飞石、走兽都没有了声音,
亦或者,都汇聚成了另一种声音: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
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
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閟天黑。
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
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
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这一剑的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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