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毓稳稳的站在湖边,看着宇文倾在荷花池里挣扎着,她知道宇文倾是真的不会水,绝对的旱鸭子,这女人莫不是疯了,为了陷害自己,真的连命也不要了吗?
不过这些宇文毓都不在意,命是自己的,爱要不要?她才懒得管!
荷花池边的人越聚越多,却都只是站在边上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下去施救,这也难怪。
今日县主寿辰,圣上亲临。相府已经忙的底朝天了,下人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来用,谁还会有空跑过来救人?
而在园子里散步的,都是前来参加寿宴的宾客,都娇贵的很,根不可能跳下去救人了?宇文倾这个脑袋长草的女人,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赵可欣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一开始还有些愣愣的,后来一看宇文倾快要沉下去了,也担心的要命。
若是宇文倾真的死了,她也脱不了干系啊,苏姨娘还不得和自己拼命啊!
于是她对着宇文毓再次大吼:“你快点去救人啊,人是你推下去的,你要负责救她上来!”
宇文毓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嗤笑,:“赵大小姐既然你说,是我将她推下去的,还让我下去救她,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短路了!”
赵可欣气急,顿时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蓝芷柔虽然看不惯宇文倾和赵可欣的所作所为,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宇文倾淹死在荷花池中,连忙吩咐香菊去寻人来搭救。
香菊这才急急忙忙的转身走了。
宇文妧见宇文倾落水,着急忙慌去找苏姨娘。
苏岚已经得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来,后面还跟着宇文妧,不过宇文妧一脸的云淡风轻,好像落水的人,跟她丝毫没有半分的关系一般。不是一般的冷血。
苏岚浑身似乎快要冒火一般,看到宇文倾一会在水里露出脑袋,一会又沉了下去,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她无法坐以待毙,就要冲向湖边,跳下去救人,却被宇文妧拉住了,凤倾颜蹙了蹙眉,说道:“姨娘,你又不会水,跳下去也救不了三妹妹,反而会连累自己!”
苏氏整个人都发狂了,她不管不顾,死命想要挣脱开宇文妧,大喊道:“我要去救倾儿,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啊!”此刻将一个母亲担心孩子的心情发挥了到了极致。
宇文妧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儿,用尽全力的拦着苏岚,她真不知道若是换了今天落水的人是她,她会不会这样担心,会不会也不顾一切的去救自己。
而此刻的宇文倾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老天啊,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自己啊,她只是想要陷害宇文毓,可不是真的想死啊!
她还年轻,未来还有荣华富贵的日子等着自己,要是就这样死了,也太冤枉了吧。
她好后悔,干嘛好端端去惹宇文毓啊,如果不去惹她,不就没这些事儿了吗?
“求求你们,谁会游水,下去救救我的女儿啊!”苏岚撕心裂肺的大喊,恳求的眼光一一望向众人。
几个贵夫人和小姐都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水,爱莫能助。
倒是有位公子答道:“苏姨娘,在下倒是会游水,可男女授受,在下若是下水救了三小姐,只怕也毁了三小姐的名节!”
苏岚摇头:“这位公子,性命攸关,只要您能帮忙救了小女,其他的都没有关系。”
那男子还是很犹豫,宇文倾单恋盛子城的事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如果盛子城真的对宇文倾有意,自己反倒惹出一身骚还得不偿失,宇文倾又不是嫡女,一个庶女再得相爷的宠爱也没有嫡女重要。
他父亲的官位不高,得罪不起盛子城。这个人还是不救的好。
这时刚好赵天佑慢悠悠的走上前来,苏岚似乎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了他,急切道:“赵世子,倾儿落水了,快点下去救她啊!”
赵天佑随意望了一眼湖面,看着苦苦挣扎的宇文倾,隐隐有些嫌恶的神色,他玩味儿的勾起唇角,笑道:“苏姨娘,我已经有了一位蓝家的小姐做妾了,难道你也想让三小姐给我做妾不成?”
苏岚一听,旋即了松开了手,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天佑,心底一片冰冷,赵天佑连司南候的女儿都敢染指,倾儿再怎么得宠她也是个庶女。如果赵天佑趁火打劫要了倾儿,这可如何是好?
自己只是个姨娘啊,没有权利让他非得下去救人,而且手脚规规矩矩的。
“好了,本小姐看戏也看够了,盈秀,去将三妹妹救上来吧。”宇文毓突然缓缓开口,既然宇文倾这么喜欢落水,那她就让宇文倾多在水里待一会儿,既然敢惹她,当然要受点教训才行。
不过她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么多人,竟然无一人肯下水相救,女子也就罢了,会水的不多,可那些站在岸边指指点点的男人呢?实在亳无人性可言。
不过赵天佑这个人渣,如此反应,也在意料之内。
盈秀得了命令,施展轻功,脚尖轻点水面,弯腰一把拉住宇文倾,然后飞身回到了岸边,将宇文倾扔到了地上。
宇文倾浑身早已湿透,而炎炎夏日,本来穿着就单薄,如此一来,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体上,将她姣好的曲线展露无遗,一时间,四周的男人都直直盯着她瞧。
不可否认,宇文倾虽然只有十一岁,可却发育的很好,前凸后翘,让人狠狠的大饱眼福。
苏岚几乎是飞奔过去,将宇文倾抱在怀里,连连摇晃着她,喊道:“倾儿,倾儿,你别吓唬娘亲啊!”
宇文倾喝了不少湖水,被苏岚这样一摇晃,便哇哇的大吐起来。
这会儿江氏也带人赶了过来,见状,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落水了?”
赵可欣第一个跳起来,指着宇文毓说道:“是她,是宇文毓将倾儿推下去的!”
“你胡说!”蓝芷柔登时大声反驳,:“明明是宇文倾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你们却冤枉表妹,实在太过分了!”
赵可欣早料到蓝芷柔会给宇文毓帮腔,于是便哭着说道:“蓝大小姐,我知道你与宇文毓感情好,可你也不能助纣为虐啊,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蓝芷柔被赵可欣颠倒黑白的本事气疯了,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好像无论她怎么说,都是再替宇文毓开脱。
宇文毓心中却很感动,蓝芷柔如此毫无保留的回护自己,让她觉得很温暖。
“好了,先不要说这些了,赶紧将三小姐抬到客房里去,沐浴更衣,虽然是天气炎热,但穿着湿衣服也不是闹着玩的。”江氏开口打断了二人。
江氏其实也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毕竟是在相府的地界上出的事情,而且今日还是小姑寿辰,而且皇上也在,若是闹大了,多少有些尴尬。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苏岚好生恶心,自己不出席慌称病,来膈应小姑。还叫宇文倾使出这种把戏,真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以后还是让毓儿柔儿小心些,省得被宇文倾连累了名声。
宇文倾此刻将腹中的水吐的差不多了,力气也恢复了好些,自然不肯就此作罢,她此刻若是不计较,待会儿寿宴开始,谁还能把她的事情记在心里,恐怕自己这顿苦就白吃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走到江氏身边,跪了下去,抽泣道:“夫人,我家大姐姐无端端的想要取我的性命,将我推下荷花池,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宇文倾的脸色苍白,嗓音微微发颤,让人看着觉得十分可怜。
她知道江氏帮蓝璇陪同夫人们小姐们逛花园,自己与她也没相处过,自己说的话她应该会相信。宇文倾自作聪明的想到。
江氏的脸色一沉,宇文倾就这样跪在自己面前,她还真的无法开口拒绝!
蓝芷柔按耐不住了:“宇文倾,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明明就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我看看的清清楚楚的,你还要冤枉表妹!”
她实在气的发怔,觉得赵可欣和宇文倾实在太坏了。
宇文倾抬起泪眼迷蒙的眸子灼灼的望向蓝芷柔,哭的更凄惨了:“蓝大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和我大姐姐是嫡亲表姐妹,感情甚好。
但是你也不能帮着大姐姐撒谎啊,刚才我的性命差点就没了,蓝大小姐于心何忍啊!”
宇文毓上下打量了宇文倾一眼,不错嘛,有长进了啊,不是那个只会横冲直撞没大脑的蠢货了啊,知道博取别人的同情了啊。
蓝芷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瞪着二人。
宇文倾柔弱的风姿在众人眼里是那样的可怜,其实宇文倾长得也很美,宇文府特有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只是平日里太嚣张跋扈,总是一副傲娇的模样,端着相府小姐的架子,让人觉得讨厌。
可今日她放下身段,伏低做小,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还真是激起了不少人的同情之心。
而宇文毓呢,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说话,连申辩也没有一句,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一副淡淡的神色。
人们的心里都是同情弱者的,两人如此鲜明的对比,大多数的天平肯定倒向了宇文倾这边。
所以,人群里渐渐传来指责的声音,大都是针对宇文毓的。
“大小姐平日里看着挺端庄贤淑的,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妹妹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大小姐这心肠也太歹毒了吧。”
“就是啊,可千万不能和这样的相交啊,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面对这些,宇文毓丝毫都不在意,前世的时候,她承受退婚之辱,几乎走到哪里,都被人说三道四。
她早就看透了,世人皆薄幸,尤其是面对别人的是非之时,没有人愿意替别人考虑,都兴高采烈的去看别人的笑话!
宇文倾听到众人的言论,心中着实高兴,想着那人的方法可真是凑效,于是按照那人教的方法,再加一把火。
她悲悲切切的哭诉道:“我知道,我是一个庶女,大家都看不起我,可不能因为这个,连我被人害了性命都无人做主啊!”
宇文倾是真的豁出去了,为了打击宇文毓,连自己最讨厌的庶女称呼都说了出来,本来她之前想陷害宇文毓却自己受伤的蠢事,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如今,她还主动揭开庶女这个伤疤。
不得不让人觉得,她说的话都是真的,果真是宇文毓推她下水的。
宇文毓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宇文倾,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宇文倾自己能说出来的话,她背后一定有人指点,就宇文倾的智商,根本做不到这点。
到底是谁在针对自己呢?
宇文妧吗?不大可能,就算她想针对自己,也不会和宇文倾联手,毕竟,她们姐妹二人的关系,都濒临殆尽,都想弄死对方。
她瞬间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苏岚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冲到宇文倾身边,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她怒气冲天的望着宇文毓,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
连连冷哼:“我知道如今大小姐身份地位不同了,刚刚被册封为县主,可是大小姐也不能如此视人命为草芥,今天就算闹到圣上跟前儿,我也不能让倾儿白白的遭受这份屈辱!”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倾儿的性子这般要强,若不是真受了屈辱,怎么会自揭伤疤,连这番话都说了出来。
她的倾儿已经够可怜的了,今日就是豁出性命去她也不能让倾儿白白的受委屈!
“戏演完了吗?”宇文毓突然很淡定的开口。
众人皆是一愣,对于宇文毓的话有些不理解。
宇文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真的看够了!”
宇文毓已然十分镇定,“宇文倾,赵可欣,你俩真让我觉得恶心!”宇文毓的样子,看上去很冷漠,很无所谓!
赵可欣怒吼:“宇文毓,你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无所顾忌的侮辱别人!”
宇文毓冷哼,目光很是不屑的打量着赵可欣:“侮辱人?哦!对不起。我承认,我侮辱的是人,但没侮辱过你!”
众人闻言,有反应快的已经笑出了声,这大小姐的嘴巴可真够毒的,这不是明着说赵可欣不是人吗?
“宇文毓,你不要太过分!”反应过来的赵可欣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将千金小姐的礼仪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我过分!”宇文毓挑眉,:“我不觉得自己过分,我只是后悔刚才救了宇文倾,她就应该被淹死在荷花池才对!”
一句话让众人都变了脸色,这才记起来,方才是大小姐让婢女救三小姐上来,若是她真的想要三小姐死的话,怎么还会让人救她呢?
“大姐姐,即便是你救我又如何?如果不是你推我下去的话,难道我会自己跳下去吗?我刚才差一点连命都没有了,我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来陷害你吗?你觉得这样的说辞能够取信与人吗?”宇文倾字字如锥,一字一句说道。
的确,没有人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去陷害别人,这太不理智了,除非那人是白痴。
宇文毓淡然自若的笑着,:“你当然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和赵可欣原本的计划应该是,你装作被我推进水里,赵可欣喊人来救你,这样你肯定会安然无恙,而且在这炎炎夏季,掉进水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地影响。”
宇文倾和赵可欣被宇文毓说中的心事,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宇文毓又说道:“只是你们两个都没有料到,今日母亲的寿辰,相府的下人都忙的脚不沾地,附近根本没有当差的,而大多数在此的女眷都不会水,男子又要避嫌,所以才会造成没有人下水救你的局面!”
宇文倾有些激动,她胸口起伏不定,浑身发颤:“大姐姐,你推我下水也就罢了,我不是非要挣出个什么结果来,哪怕你知道自己错了,跟我说一声对不起也好,起码是真心悔过,尔今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一味儿的逃避责任,实在是太过分了!”
宇文毓轻笑,:“不错嘛,三妹妹,一下子长进了不少啊,不像从前一般只会大吼大叫,会讲道理了,真的不错。”宇文毓点着头,说的极其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宇文毓,宇文倾竟觉得没来由的发寒。
“三妹妹,你说姐姐我有什么动机推你下水呢?论尊贵,我是静仪县主,你只是一个相府的庶女,论美貌,你自然是不如我的,你倒是给姐姐一个推你下水的理由啊!”宇文毓玩味儿的笑着。
对呀,一个人对付另一个人,总得有个理由吧,宇文倾处处都不如宇文毓,宇文毓干嘛要去对付她呢?有点说不通。
宇文倾有点紧张,但很快便开口说道:“大姐姐当然是为了从前的恩怨,妹妹以前的罪过大姐姐,大姐姐是为了出气,才会推妹妹的!”
“算你说得通。”宇文毓依旧不骄不躁,:“即便我对你有不满,我也不许要在这里对付你吧,今日可是我母亲的寿宴,我即便再不懂事,也总得有个顾忌吧。”
宇文倾有些失去耐性:“大姐姐,人证俱在,你就不要狡辩了!”
“人证?”宇文毓冷哼:“所谓的人证就是赵可欣吗?她是你朋友,自然向着你说话了,再说我也有人证,柔表姐不是也说不是我推的你吗?柔表姐的话你们可以怀疑,赵可欣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宇文倾被噎住了,的确,蓝芷柔与宇文毓的关系,和她与赵可欣的关系是一样的,蓝芷柔不可以作证,那反过来赵可欣一样不可以作证。
该死,早知道就让赵可欣落水,她来作证好了。
人就是这样,只一味儿的盯着别人,却忘了最大的漏洞在自己身上。
“所以,你说我推你下水,只是一面之词罢了,不要在这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让人反胃!”宇文毓冷冷的望着宇文倾,讥讽道!
“宇文毓,你太过分了,我要杀了你!”宇文倾终于被激怒了,这一刻,她所有的理智都彻底崩盘了。
她委屈求全了这么久,甚至不惜以命相博,还违心的说着贬低自己的话,就是为了能够对付宇文毓,可如今,被宇文毓简单的几句话,就化解的一干而尽。
现在,她只想杀了宇文毓,哪怕和她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当然,宇文倾是不可能碰到宇文毓,因为盈秀还在,当她是吃干饭的吗?
所以当盈秀将宇文倾制服的那一刻,宇文倾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却破口大骂:“宇文毓你这贱人,你害了我,害我姨姨。跟蓝璇那个贱人一样的德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宇文倾盛怒之下,露出了本来面目,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忍耐的人,今天所做的一切已经到达了自己可以承受的底线。
她实在无法冷静的看到宇文毓那张嚣张的脸,无法忍受她那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模样,看着自己,仿佛在看地上低贱的蝼蚁,所以她将那人的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一众人连连咋舌,看着面目狰狞的宇文倾,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怎么方才还柔弱可怜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变成神经质的疯婆子了,这样的转变太快,让人无法接受。
苏岚慌忙走到宇文倾身边,摇晃着宇文倾,说道:“倾儿,你冷静点,不要这个样子!”
苏岚眼见众人狐疑的目光,心中着实焦急,本来倾儿博取众人同情来打击宇文毓这一招用的极好,可是若是再这样下去,势必要适得其反了。
宇文倾这才被苏岚换回了神志,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禁有些懊恼,她怎么又着了宇文毓这个贱女人的道呢?
“大姐姐说的对,即便可欣不能给我作证,那大姐姐也不能证明不是你推我下水的!”宇文倾看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腕的盈秀,也不挣脱,很快冷静了下来,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错,宇文倾说的对,她们二人都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话,一个说推了,一个说没有推,各说各有理,却是很难定夺。
宇文毓一个眼色,示意盈秀放手,盈秀才松开了宇文倾。
“你说的也对,毕竟你落水了,而我是完好无损的,若是按照常理来推断,的确是我的嫌疑比较大!”宇文毓点着头,似乎十分同意宇文倾的观点。
宇文倾一时愣了,因为宇文毓前后有着这么大的变化,着实让她吃惊,她并不觉得宇文毓这是在认输,反而更然她提高警惕。
因为每一次当所有人都觉得宇文毓会输得很惨的时候,结果她总会出人意料的轻而易举走出困局,反而陷害她的人,会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
她是这样,蓝芷嫣姐妹俩和常姨娘是这样,所以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你既然这样说活,就是承认自己推了倾儿下水了?”赵可欣一脸的洋洋得意。
宇文毓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可没有说,我只是说按照常理推断,谁让你们俩都不属于正常人呢?”
宇文毓的话可谓是嘲讽之极,听的赵可欣几乎要跳起来。
“你才不是正常人,你根本就找不到替自己开脱的理由,才胡乱污蔑我和倾儿,不然你倒是找出个证人来替证明自己的清白啊!”
赵可欣一脸的挑衅之色,她就是笃定了没有人能给宇文毓作证,她们刚才也是观察了好久,附近并没有人,宇文毓身边和蓝芷柔身边的丫鬟又无法作证,所以这个黑锅,宇文毓背定了。
“谁说静仪县主没有证人的!”慵懒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狂傲和冷冽。
众人一起望向声线的来源,只见不远处,一袭烈烈红衣的绝隽男子,负手而立,身姿优雅,好似一副亮眼的风景画。
在场的人,不由得都看呆了眼,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念王如此着装,即便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一个男子竟然将火红的衣衫,穿的如此璀璨夺目。
火红的衣衫丝毫没有折损顾北念的风采,反而彰显出他特有的人格魅力,那浑然天成的华贵和孤傲,让众人震撼心底。
赵可欣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三魂都没了七魄,喃喃的开口:“念王。”
顾北念连个轻蔑的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踏着轻稳的步子,走到宇文毓身边,曼声开口道:“本王就是大小姐的证人,本王亲眼看到,是宇文三小姐自己掉进了荷花池,和大小姐半分关系也没有!”
顾北念的嗓音低沉而磁性,听在耳中,别有一番风情,他的语气很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宇文倾蓦地一下脸色惨白,怎么无端端念王会出来替宇文毓作证呢,不过也好,念王这样风云的人物,若是向着宇文毓说话,只能将宇文毓推到风口浪尖上。
赵可欣第一个不干了,指着宇文毓骂道:“宇文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勾引念王的事情,才让念王肯替你撒谎的!”
宇文毓摇了摇头,她很是替赵可欣的智商着急,她显然,还不如宇文倾的智商高,连这种不着调的话都敢往外说,简直就是作死!
果然,顾北念眉宇轻轻蹙起,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扫视了一眼赵可欣,带着无尽的轻视和不屑:“赵小姐的意思是本王在撒谎吗?”
赵可欣连连摇头,飞快的说道:“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是宇文毓,是她······”赵可欣直接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自圆其说。
她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污蔑念王的意思,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顾北念直接当她空气,不再搭理她。
赵可欣受伤的低下了头,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没有比心上人无视自己,更加尴尬刺心的事情了。
“念王人品贵重,说的话自然是可信的,那三小姐肯定不是毓儿推下去了,也许是一时不察才落水的,估计三小姐太紧张了,才会这样吧。”
江氏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她想看看柔儿这些天在毓儿身边学的怎么样,有进步但还是不行。
看着宇文毓沉稳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真是受苦了,不过柔儿也算有了进步。这种事急不得急不得!
但此刻有顾北念的出言相帮,让她不得不赶紧了解此事,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宇文倾不甘心,她坚持了这么久,而且差一点搭上自己的性命,然而还是不曾撼动宇文毓半分,她岂能就此罢手?
于是她笑着开口:“既然念王殿下这般说,大抵是方才我太紧张了吧,不过还好念王注意到了大姐姐,不然可就冤枉了大姐姐了,念王真是厉害,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念王竟然看的一清二楚,真是让人好生佩服!”
今日的宇文倾好似换了一个人,因为依着她从前的智商,估计打死她,也想不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明里暗里,都是指宇文毓和顾北念的关系不一般啊,不然怎么就只有你顾北念注意到她们姐妹的动静了呢,其他人怎么都没有看到呢?
不错,宇文倾的确长进了,士别三日,将刮目相看,几日不见,宇文倾就像开了外挂一样提升了自己,虽然脾气还是有些冲动,但脑子却真的比起以前好用多了。
她到底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这让宇文毓很好奇!
宇文倾的话语一出,在场所有的名门闺秀望着宇文毓的目光都凌厉起来。哪怕顾北念再狠,再不怜香惜玉。
顾北念不悦的神色略过宇文倾,语气十分不善:“宇文三小姐很喜欢多管闲事吗,本王注意到什么事情轮得到你来置噱吗?你这等头脑不清醒的人还是管好自己吧,省的下次不知道会掉进什么里头去?”
宇文倾心中一紧,顾北念是天曦城所有千金小姐的梦中情人,她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喜欢盛子城。被梦中情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心中焉能不痛?
“好了,宇文三小姐,你赶紧回去换件衣服吧。”江氏出言化解了宇文倾的尴尬。
宇文倾虽然不甘愿,但知道再留下去只是自取其辱,恐怕,这一次她再一次成了天曦城勋贵圈里的笑话,虽然江氏没有一味向着宇文毓。还粗略的帮着自己打了马虎眼,但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恐怕以后会更坏了。
果然,她此刻就听到有些人的窃窃私语,自然是在嘲笑自己无能。
该死的宇文毓,都是宇文毓这个贱人害的,宇文倾恶狠狠的瞪了宇文毓一眼,才跟着丫鬟婆子下去了。
江氏松了一口气,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她忙招呼着疏散大家离开,自己也能休息会。看顾北念还在,心想:“可能找毓儿有事,自己和柔儿还是不打扰好了!”
江氏拉着蓝芷柔走了,宇文毓并没有阻拦,今日在母亲的寿宴上,她想的最多的也是息事宁人,至于宇文倾,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好好玩,今日就先放她一马,让她丢丢脸也就罢了。
而毓儿此刻纠结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个男人出现后,她就觉得莫名的心安,而且有一种依赖的心理,仿佛自己什么都不用管,他就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让她无能为力的感觉,想逃,却无法逃开,想躲,却无力闪躲。想去面对,却胆战心惊,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宇文毓觉得很无措,很无可奈何。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宇文毓又坐回到荷花池边,静静的发呆。
“你在想什么?”顾北念轻声问道。
宇文毓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兀自望着水中娇嫩可爱的荷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北念走上前去,挨着宇文毓坐了下来,全然不顾已经目瞪口呆的盈秀。
宇文毓叹了口气,说道:“盈秀,你先下去吧。”
盈秀有些犹豫,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姐和念王就如此亲密的并排坐在一起,虽然这会子人群都已经散去,可谁知道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呢。
她想开口提醒小姐,若是真想说话,就找个隐蔽的地方,可又觉得这话说出来好像不大对劲。
“你去吧,我有分寸。”宇文毓再次开口,经过刚才的事情,加上宇文倾的刻意挑拨,恐怕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和顾北念的关系不明不白了吧。
盈秀这才一步三回头推到了远处,还不时的张望着,有没有人过来。
“毓儿,你不开心?”顾北念的语气温润如玉,仿佛春风拂面一向舒适。
“你不该出现的。”宇文毓自言自语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个不该出现,是指他今日不该出现给自己作证,还是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从前的她,除了报仇的信念,对男女之事,心如止水,可偏偏顾北念这厮的出现,搅乱了一池春水,搅乱了她的心,让她心乱如麻。
顾北念神色有些受伤,他黯然道:“毓儿,其实我并没有看到,而是方才路过这里,但是我无法容忍别人伤害你,所以我毫无犹豫的出来替你作证!”是的,他的确撒谎了,他也是刚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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