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命人小心翼翼的将宇文倾抬了进来,命人在宇文倾的床上铺上厚厚的褥子,在命人备好人参燕窝之类的补品,她居里的小厨房随时待命,以便供苏姨娘差遣。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宇文倾突然皱眉痛苦的低吟了几声,她悠悠的睁开眼,瞧清面前的苏姨娘后,“哇”的一声就扑倒苏姨娘怀里,放声大哭。
不仅如此,她还边哭便道:“姨娘,宇文倾那个贱人,是她害得我被蛇咬的,嘶~好疼。”
宇文倾的哭声简直要把苏姨娘的心给哭碎了,苏姨娘忙安抚的拍着宇文倾的后背。
她眼神怨毒,恨声道:“倾儿你放心,为娘饶不了她。为娘会让她身败名裂受尽耻笑,让她生不如死。”
宇文倾不依不饶,她大声叫嚣着:“姨娘,怎么能这样便宜了她,应该将她碎尸万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苏姨娘生怕她太激动影响身子便一股脑的先应承下来,口中念道:“好,你想如何便如何,倾儿这段时间你仔细着身子,安心养伤,她就交给姨娘。”说完又吩咐丫鬟薄荷去取汤药来。
薄荷领命后忙不迭的出门,三小姐最近越发喜怒无常了。上次她被茶水烫伤的手背还有个疤痕呢,她后怕的甩了甩脑袋,直直往前走。
“哎~薄荷你在想什么呢,走路也不看道?”
薄荷只顾着想自己的事竟险些撞到来人的身上,她抬眸一看,这面前笑嘻嘻的少女可不是木莺么。
薄荷看她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搁了杯瓷盏。若夏眼珠转了转,却是问道:“木莺,大晚上的你这是作甚呢?”
木莺甜甜一笑,“这不是我们家小姐想吃燕窝粥了,我这是从厨房端来热乎乎的呢,不说了,我先走了。”
薄荷摸了摸自己的手背,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她与木莺都是一同进府的,她当初被老夫人分到三小姐手下干活还觉得庆幸。听说大小姐待人苛刻,她还幸灾乐祸想着木莺命苦呢。
可如今看木莺笑的开心,哪里是像受了虐待。反观她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宇文倾一个不开心就迁怒于她。
薄荷突然有些羡慕木莺起来,但是转瞬一想,她还是摇摇头抛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罢,本本分分伺候好三小姐。毕竟苏姨娘的手段,她可不想领教。
木莺绕过月亮门,回到忘烟居,宇文毓披着软毛锦织披风,正就着烛光看书。她眼皮未眨,手微微一动,翻了页书,淡淡道:“如何?”
木莺放下手中的盘子,道:“小姐,不出你所料,薄荷最近的确不如以往那样趾高气扬的。今天奴婢还看她有些失落呢。”
宇文毓“嗯”了一声,放下手中书卷。她慵懒的以手支着下巴,不咸不淡的说:“薄荷那丫鬟倒是可以利用,若你没事便去找她聊聊,她会耐不住的。”
苏姨娘不是爱向她忘烟居以及娘亲的屋子塞眼线么,她自然也不能落伍是么。再者,她可没打算让宇文倾的蛇毒好了,这一世她不介意当个毒女!
犯我者,定当诛之!
木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珊瑚又将那烛芯挑高了些,细声细语的道:“小姐,夜深露重的,您还是早些歇息,仔细伤了眼呢。”
宇文毓点点头,由着两个丫鬟服侍着退下衣裳,上床就寝。一夜无梦正是睡的香甜。
翌日清晨,宇文毓便起了大早,先是去蓝氏屋子里与蓝氏聊了会,又陪着蓝氏吃了些早膳。便带着木莺珊瑚出了宰相府。
宇文毓此行的目的地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医馆。那医馆坐落在平京街道上最不起眼的地方。宇文毓绕过几道胡同才寻得那地方,主仆三人在医馆门口站定。
那实在称不上是个医馆,破旧的木门以及门匾上书写着:吴氏医馆。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陈旧,然而宇文毓却并无一丝一毫嫌弃之色,她毫不犹豫便走进医馆。
身后的木莺很是不能理解,为何小姐要来这么破的医馆呢?京城里大的医馆多了去了,哪个看着也比这个破旧的地方好多了。
狭小的医馆里只有个身着一件青色半旧不新袄子的男子,正站在柜台后垂着头,而他的右手上握着捣棰一下一下的棰着左手捧着的药罐。
宇文毓挑了挑眉,她走了过去,并不废话,直奔主题:“敢问你可是吴天昊吴大夫?”
那男子抬起头来,似乎很久没人叫他吴大夫了。他怔愣了片刻,点点头,见来人是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女,便疑惑道:“这位姑娘找我有什么事么?”
宇文毓道:“你既然是大夫,我找你便自然是为了这方面的事。”
别看面前的吴天昊穷困潦倒,前生他的吴氏医馆可是遍布全京城。后来他还有意将医馆开至明西域各个角落,他的医术十分精湛。
就连太后娘娘也曾三番五次召他进宫,皇帝也有意留他在朝就职太医院院首之位。
然而他淡薄名利拒绝了,言不愿过拘束的生活。但恰恰因为这般节气,他的吴氏医馆十分火热。渐渐的令将那些同行挤压的无法生存,几乎面临倒闭。
吴天昊一听这话,便停下手中的活。神色无比严肃,问:“姑娘是哪里不舒服,方便告知我么?”
宇文毓从袖口掏出一方手帕放在柜台上,然后打开。吴天昊便伸手捏了些药渣闻了闻,随即皱眉紧皱,他沉声道:“这药有些问题。”
宇文毓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吴天昊又沾了些药渣送入口中,随即又用清水漱口。这回他是肯定了,“这位姑娘,这本是一些大补的药材,但是其中怎么夹杂着阴寒之物,五步蛇草”。
“五步蛇草?”宇文毓默默念道,吴天昊又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五步蛇草乃是大寒之物,夹杂在补药中,两者相克这作用好比那慢性毒药,人若是长期服用,毒素郁结,早晚会复发而亡。”
吴天昊皱眉,看了眼宇文毓的脸色,诚恳的说道:“小人奉劝姑娘一句,这补药万万不能喝了。”
宇文毓眼中谲色滚动,她双手紧握成拳。苏姨娘好歹毒的心思,竟然在母亲的补药里下这般至阴之物,药物之间相克堆积在身便成了慢性毒药。母亲就是这般日渐消瘦病情加重而亡。
这一世她决计不能让苏姨娘阴谋得逞!
她冷冷瞧了眼药渣,转而看向吴天昊,一脸真诚,微微叹息:“吴大夫家本是世代行医,如今竟沦落至此,真是令人叹息。”
这话戳中了吴昊天的痛脚,的确。吴氏医馆也曾光荣一时,在他祖辈之时,每天上门求医者,不胜枚举。也曾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过。
想到这,他有些羞愧的别过脸,他实在有愧于父亲临终之脱。将吴氏医馆发扬光大的心愿他这辈子恐怕是下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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