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宇文毓猛的惊醒,出了一身的冷汗,打湿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小姐你醒了?快通知老爷夫人,小姐醒了。”
木莺欣喜的看着宇文毓,眼角有些湿润,“小姐,你吓死木莺了,小姐你饿不饿,渴不渴?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宇文毓不禁哑然失笑,她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等等!木莺,宇文毓恍然记起,她刚入宫的时候木莺就被苏姨娘做主嫁给了一个管事,怎么现在又会在这里?
“毓儿?你怎么样了?”寻声看去,一个身穿劲装的夫人,有些焦急的走过来,脸上却明显的有些苍白。
“娘!”宇文毓刚一开口,便哭出声来,虽然她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你这孩子哭什么!”妇人坐在床沿,心疼的拉过宇文毓的手,眼中明显的有些湿润,可嘴里却说不出担心的话来。
大夫说是气虚导致的突然晕倒,要好生休养,不会有大碍。”木莺说道。
“好好的怎么会晕倒?怎么会气虚,定是你们这些奴才偷懒!”蓝氏本就是将门之后,脾气有些暴躁,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这些个奴才听了马上跪在地上求饶,夫人的狠历他们是知道的。
“娘,不怪她们,是女儿不小心,倒是娘亲,身子可还好些?”宇文毓有些担忧的看着蓝氏,她本是个直脾气,眼见着爹爹高升,家里的女人越来越多,而她的身子越发的不如以往。
“我这身子就这样了。”蓝氏笑的牵强,看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如意的了。
“大姐姐,大姐姐!”门外一个粉衣女孩跑了进来,见了宇文倾猛的扑在她的怀里。
“大姐姐,大姐姐,听她们说你病了,可还好些,倾儿担心死了。”女孩抬起头,认真的看宇文毓,大大的眼睛似乎还挂着泪珠,肉嘟嘟的小嘴撅着。
蓝氏又是一阵脾气,气怒不已,毓儿才醒这宇文倾就来哭,到底是不吉利的,这是看不得毓儿好是吗!
宇文毓却莞尔一笑,软糯的声音犹带着几分疲惫,她道:“三妹妹莫要再哭了,母亲何其慈爱之人,若你再哭哭啼啼下去,叫外人看来倒像是母亲苛待了你一番。三妹妹应是没存了这心思罢。”
宇文倾现下是真摸不清宇文毓的想法,她默默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宇文毓的脸色犹带几分苍白,嘴唇有些干裂但那双丹凤眼里却若古井无波,漆黑不带一丝情感,甚至透露出几分冷意来。
宇文倾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她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定然是她看错了。
蓝氏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摆了摆手,“宇文倾,你若是没其他的事了,便先回去吧,替我谢了你姨娘那份心。”
她实在不愿意见宇文倾在她面前,碍眼又膈应人的慌。
宇文倾等的就是这句话,果不其然,她硬逼自己挤出几滴眼泪,“母亲,你果然还是不喜欢倾儿。”说完,竟嘤嘤的哭出声来,好不可怜。
宇文毓冷冷的勾起嘴角,演戏么?谁不会呢?
恰好这时,宇文宰相带着苏姨娘进来了,瞧见宇文倾哭的泪雨梨花,苏姨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张口就求饶:“夫人,有什么事就冲着妾身来就好了,三小姐她还小呀。”
说着,母女俩抱成一团,宇文倾更是哭的一抽一抽的,眼圈红肿,宇文宰相见此,气血涌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向蓝氏发难。
哪知,宇文毓却突然低声抽泣起来,她本就面色苍白,此时配合着抽泣,竟有些撕心裂肺的伤感,宇文宰相摸不着头脑,暂且便愠怒道:“蓝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毓压住蓝氏的手,抬起自己已然泛红的眼圈,哽咽的开口:“父亲,今日三妹妹说是来看望女儿,哪知她一进门就哭哭啼啼的,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母亲欺负了她一个庶女了去。”她特意咬重“庶女”两个字,果然瞧见宇文倾的肩膀一僵。
宇文倾气的咬牙切齿,宇文毓竟然敢恶人先告状,她想了想,哭的更大声:“父亲,您相信大姐姐的话么,倾儿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么。”
苏氏心疼不已,掏出手帕要擦拭眼泪,同时也看向宇文宰相,一双杏目里勾出万般柔情似水楚楚动人来,宇文宰相于心不忍,他本就抵不住苏姨娘楚楚可怜的模样,当下就要伸手去扶苏姨娘起身。
就在这时,宇文毓却突然加重了语气,话锋凌厉。“母亲做错了什么呢,三妹妹一个庶女不服母亲管教,母亲不过说了她一句便就委屈的直哭,像是母亲虐待了庶女一样。而苏姨娘呢,更是过分,明知母亲体弱,却在这嚎啕大哭,生怕不让母亲好受点,母亲的病又如何能好?”
宇文宰相皱眉,他下意识的觉得宇文毓这话太过分,这才大多的人,竟然敢教训长辈,更别说是他心爱的女人。
他想也不想,便端着架子,训斥道:“毓儿,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蓝氏你怎么管教的,你看你教出来的女儿,一点也不懂规矩!竟然教训长辈起来了!”
长辈?苏姨娘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妾罢了,”宇文毓勾唇,一字一句不屑道:“父亲,苏姨娘作为个妾却敢在主母面前放肆,女儿说她几句还是错了么?再者”
顿了顿,她又慢悠悠的说:“当今陛下最是恨大臣宠妾灭妻,父亲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罢,女儿可是为父亲的官途着想呢。”
宇文宰相一听,心下不由计较了几分,为了官途他伸向苏姨娘的手缩了回去,继而又握拳抵唇,清咳了一声:“听到毓儿的话没有,还不快起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老爷!”苏姨娘难以置信的看着宇文宰相,怎么也不信宇文宰相就因为宇文毓的三言两语变了态度。
宇文倾更是忘了哭,眼泪挂在脸颊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蓝氏心里泛酸,瞧着宇文华这冷了情态度,她真是哀莫大过于心死,她难受的捂着心口,她怎么当初瞎眼看上他了呢。
宇文宰相尴尬的瞥了蓝氏一眼,挺直了胸膛,中气十足的说:“夫人,下个月的蓝二夫人宴席,你嫂姑俩也许久未见了,让毓儿带着倾儿去罢,倾儿也不小了,该去见见世面了。”
这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陈述一下,蓝氏面色一变,忍不住要冷嘲,然而宇文毓却应了下来。
一世父亲也是这么和她说,只是当时她正气头上,硬是不答应,后来呢,父亲气的罚她禁足,让宇文倾姐妹前去宴席,她们姐妹在宴席上大放光彩美名远扬,而她宇文毓却落得恶毒嫡姐名声。
后来这事传出去了,宇文毓没法见人,也没得心思去参加那些贵女宴会,也就渐渐淡出贵女圈子,现在想来倒是给她人做了嫁衣。
这辈子,她可没那么傻。
宇文倾也没想到宇文毓答应的这么干脆,这下她便是装哭也不想了,一心只想着下个月蓝二夫人的宴会,想着该怎么打扮自己,让自己一举成名。
宇文宰相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做多留,推脱着要去处理公事便走,苏姨娘更是今日落了下乘,吃了亏更不愿留在这,拉着宇文倾也就走了。
苏姨娘临走时看宇文毓的眼神宛若淬了毒,宇文毓淡笑回之。
待人全都走了,蓝氏幽幽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宇文毓黑长的发丝,心疼不已。她的女儿啊,真是变得懂事了。
宇文毓紧紧攥住蓝氏的衣袖,暗自发誓,这一世,她定要保护母亲守护外祖父一家平安,也决计会让那些狼心狗肺之人付出血的代价!
倾羽阁
宇文倾气冲冲的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绣墩上,而她对面有位少女正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忙着手里的绣活,见她进来也不抬头,仿佛与世无争。
宇文倾气不过,“宇文妧,你还有心情刺绣,你可知我今日在宇文毓那吃了个大亏!”
宇文妧柳眉微蹙,她面容秀丽婉约,柳眉弯弯,明眸皓齿,身着一件明黄色织花褙子,里着是一件同色裙,听宇文倾如此说,只浅浅一笑,“妹妹这是在开玩笑么,宇文倾一向愚笨,你怎么会被她摆一道。”
宇文倾给她解释了一番,最后咬牙恨声道:“我绝对饶不过她!等着瞧吧,宇文毓!”
宇文妧虽听得宇文倾这般说辞,实则心里并不以为然。在她心里宇文毓不过是个空有侯府嫡女之名,败絮其中的草包大小姐罢了。
论才情她比不得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论样貌她也不过勉强称得上是清秀佳人罢了。而自己虽为庶女,但是容貌却遗传苏姨娘,容貌方面宇文妧还是自信的。
是以,宇文妧只当是宇文倾偶然吃了次亏,夸大其词罢了。
“我不管,你给我支个招,平时就你点子最多了!”宇文倾噘嘴,埋怨着。
“好罢,既然如此……”宇文妧眸光闪过一丝狠毒,附在宇文倾耳边小声的说着,听罢,宇文倾开心的抚掌大笑,面色得意,这回她要让宇文毓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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