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诺哭了许久,直到声嘶力竭,再也哭不出声音。
因为金泰亨的关系,老鸨并没有来责备她影响了生意,可越是没人打扰,她心里就越是荒凉。
泰亨不信她,号锡哥也不信她,仿佛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看过了便一笑了之。
她依旧需要看他们的冷脸,依旧需要像个小丑一样被呼来喝去,那一晚,她的所有坦诚都成了白费。
不,没有白费,至少给他们多了一个取笑她的谈资。
程诺诺跪在地上,一只手端着痰盂,另一只手将地上的瓜子皮一个一个捡起来丢进去。
郑号锡斜躺在美人榻上,不紧不慢地磕着瓜子,将皮扔的到处都是。
郑号锡:捡干净点。
程诺诺知道了。
程诺诺只觉膝盖跪的都有些疼了, 郑号锡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将身上的瓜子皮用力一抖,抖的她头发衣服上都是。
这几日她更学会了逆来顺受,该说的已经说了,她已觉得再无挣扎的必要。
用手抓了一下头发上的瓜子皮,她低着头没有吭声。
郑号锡:瓜子磕完了,再给我拿一些去。
程诺诺吃多了瓜子会上火。
郑号锡:那你就给我倒茶去。
一听终于不用再捡瓜子皮了,程诺诺连忙一瘸一拐地起身去倒了杯茶。
郑号锡接过茶杯喝了口,倒也没嫌茶水凉了。
郑号锡:有些无聊,再给我讲讲你那故事?
这几日听他们提的多了,程诺诺也好似生了抗体,不再像先前那般的满心愤慨,如今更像是破罐子破摔了:
程诺诺小哥儿想听什么?
郑号锡消遣她的时候,她竟也学会了反击。
果然,就见郑号锡在听到“小哥儿”这个称呼时,脸一下子沉了,原本是想说“讲一讲精神病院的事情”,一生气却成了:
郑号锡:就讲你如何杀掉你的家人。
程诺诺愣了愣,强忍住心底的不快纠正他:
程诺诺是程诺妍杀的,不是我。
郑号锡:用的不是你这双手吗?
郑号锡:手染鲜血是什么滋味?与杀我郑府满门感觉一样吗?
程诺诺我说了,不是我杀的。
再好的脾气此时也被惹恼了。
郑号锡:同一具身体,不是你,又会是谁?
郑号锡:又要说什么第二人格?还是又要说什么我们不过是你笔下的画稿罢了?
她的愤怒在郑号锡这里只换来了嗤笑:
郑号锡:我郑府满门都是你画出来的,所以你想杀就杀,是这样吗?
郑号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血有肉,有喜怒有哀乐,程诺诺,你告诉我,什么样的画笔这么神奇,能让纸上的人活过来?你真当你是神笔马良吗?
程诺诺我……
原本的愤怒,被他这连珠炮的质问,怼得竟成了无言以对。
程诺诺“我”了半晌,竟再也想不出为自己辩驳的话语。
也是,这般的天马行空,换自己也不会去信。
程诺诺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程诺诺你若是想听我的过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讲,但你如果只想取笑我,我程诺诺不奉陪。
她咬了咬牙,双手牢牢攥住,这是她第一次这般的硬气,她知道话出口可能多般的伤人,可她就想赌这一口气:
程诺诺正如你所说的,你们不过是我画出来的,看谁不顺眼就可以直接拿橡皮擦掉,与杀了也没什么区别,等我能从画里出去,我会把你们全部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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