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郑号锡的时候,长街上正在敲锣打鼓。
她端着破碗被挤到了围观的人群外面,踮着脚看着这苦难生活之中难得的热闹。
手挽花篮的花童随在花车两旁,不停地撒着花瓣,一行人从长街上不疾不徐地驶过,引得围观的人群一阵阵的沸腾。
这样的情形,她以前见过几次,是城中最大的妓馆芙蓉堂又出了新的姑娘,每每都会以花车游街来招揽生意。
可是,这次,花车里坐着的人,使她几乎傻了一般立在了原地。
那不是什么姑娘,而是……
郑号锡。
是她许久未见,以为如同郑府一般陨落了的郑号锡。
她愣了片刻,直到花车从她面前驶过,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大哭着往人群里挤去,她的号锡哥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的存在,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做这种肮脏的生计?
程诺诺号锡哥……你别走……我在这里……你看看我……你下来啊号锡哥……
程诺诺被人拦着,无法上前,只能大声地呼喊着“你看看我啊……”
可那人扫过她的目光,那般的冰冷,仿佛从来就不认识,只是浅浅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花车远去,围观的人也散去,只剩下她一个人摔倒在地上大哭不止,膝盖摔得生疼,她也顾不得去查看有没有受伤,费力地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着芙蓉堂走去。
花车绕过了长街,转回了芙蓉堂的后院之中,郑号锡也随之下车回了楼上。
程诺诺他并不是没有看见,可看见了,他也不想当做看见。
她所做的,已经深深的寒了他的心,将原本所有的情谊一起抹杀殆尽。
郑府灭门后,没人知道他在芙蓉堂里面吃了多少的苦,才甘心这般堕落。
这里接的本就是男人的生意,他以后要接的,也只会是男人。
让他一个男人去下贱地取'悦别的男人,想想他都恶心的想吐,可是,每日那般的毒打,他早已承受不住,他没有那么硬的骨头,只能妥协。
他能有今天,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她又有什么脸来自己面前大哭?
楼下正门前很是嘈杂,轻轻推开窗扇,他便看到了闹上门来的程诺诺,浑身的破衣烂衫,如同他刚见她时那般,弱不禁风,在小厮的推搡之下,摔倒了又爬起来,哭喊着想要冲进来。
若是在以前,他郑号锡早就蹿下楼去,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可是如今……
他只是鄙夷地笑笑,便关上了窗户,任由那熙攘之声,如同无孔不入一般,钻进他的耳朵。
她怎么还有脸来啊?
看他郑号锡的笑话吗?
不,
郑号锡自嘲地摇摇头,她怕是没有了荣华富贵可享,才想要再来欺骗他这个傻子吧?
是以为他能放下灭门的仇恨,再一次没脑子地围着她乱转,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她想错了。
郑号锡:来人。
如今他不再被日日鞭打,倒也有了几分“主子”的味道。
门口侍奉他的龟奴闻声立刻推门进来:
龟奴:不知小哥儿有何吩咐?
郑号锡眼皮都没抬,仿佛接下来的吩咐那般的无关紧要:
郑号锡:把楼下闹事的丢出去,丢不出去,就打出去,这么吵,我还怎么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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