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心甘情愿沉迷

下人进来通传的时候，田柾国已经睡下了，一听诺妍小姐在府外等着，他竟也顾不得套衣服，随便披了件外衫便跑了出去。

台阶下的女人，依旧是披着一个能盖住大半张脸的斗篷，不抬头，便只能看见一张薄唇。

田柾国：诺妍。

女人听到呼唤，将帽沿掀了下去，仰起头看了过来：

程诺妍出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裹挟着暖意的拥抱，将她牢牢圈在了怀里。

田柾国：你说，窗口放盆花，你看到就会来，可我等了这么多天你都没来。

程诺妍郑府出了白事，不方便。

听出他话中的委屈，程诺妍难得解释了一次，她却没有实话实话“我忘了”。

郑府的事情田柾国自然也听说了，因着往年的交集，田府还派人前去吊唁过。

田柾国：那你有没有想我？

有没有想……

程诺妍有些纠结。

虽说忘了跟他的约定，却在看到程诺诺与金少帅腻歪的时候，确实也曾想过，如果翻墙进来的是田柾国会是怎样。

可为什么男人总爱问上句“你有没有想我？”便是想了，依着她程诺妍的性子又该如何回答？

说不想，便会听到他的失落。

说想了，那她与那些小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犹豫了片刻，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程诺妍我来是要告诉你，明日吃过晚饭来后门处接我，陪我去逛街。

程诺妍府里的那些衣服我不喜欢，首饰也太过单调，不华贵。

程诺妍陪你出去不能让少帅知道，所以，你来接我的时候，得为我准备面纱。

田柾国：好，还要准备什么？

程诺妍想了想：

程诺妍准备一件旗袍。

田柾国：好，还有吗？

田柾国将脸深深埋在她的发丝之间，贪婪地深吸了口气，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的味道深深烙印在心肺之中。

程诺妍并没有将他推开，而是任由他抱着，不见他的时候没什么，见了他，一颗心就控制不住再次陷了进去。

程诺妍带好钱，花钱少了可打发不了我。

田柾国：好，你要花多少都可以。

整个田家我都能为你搭上，又何况是区区的银钱……

大门前悬挂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着，忽明忽暗，两个人却没有再说什么言语，只是安静地拥抱着。

他们不会像程诺诺与金泰亨一般有聊不完的话题，腻不完的柔情，只是简单的，一个人吩咐，一个人应着，一个人毫无保留地付出，一个人心安理得地受着。

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羡煞人的沉迷呢？

直到天光破晓，更夫的锣声敲醒了恋恋不舍中的人，程诺妍才动了动已经有些僵了的身子，将他推开：

程诺妍我得回去了，夜不归宿会让人起疑的。

田柾国：那我送你。

程诺妍不必了，你身子弱，早些回去。

田柾国：那，我看着你走。

程诺妍好。

程诺妍重新将斗篷帽子戴上，将脸挡得只剩下了嘴巴，转身时，风吹起斗篷的边角，展出柔美的弧度，她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转身往来时的路而去。

田柾国一直在门口站了许久，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半明的夜色里，他才打了个哆嗦感觉到冷意，咳嗽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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