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眼看便到了三九,程诺诺已经感冒了好几次,每次刚刚有所好转,便又被冻病了。
她的身子太弱,再出去乞讨时,郑号锡便将她留在了家里。
一个人闲来无事,看着窗户上愈发破败的窗棂,程诺诺突发奇想,趁着外面无人,又跑到一户人家墙外偷了一抱柴草。
细致地将里面细软的草芥挑出来,她开始将窗棂当做网格,一缕一缕在上面编织。
如此一来,晚上再也不会有月光透入,却可以使屋中暖和些许。
她想过,是不是应该做一盏灯,可是她与郑号锡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买灯油,那都是要用钱的。
看了一眼外面空空如也的巷子,她突然一咬牙,拿起喝水的破碗走了出去。
寒风凛冽,滴水成冰。
若是能有温度计,此时大概早就到了零下。
程诺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有了先前乞讨的经历,脸皮不免也厚了不少,看见穿着富丽的先生太太,她会立刻低着头迎上去:
程诺诺好心的太太,给我一个铜板吧……
可是,来来回回,拦了十几个人,依旧是一文钱都没讨得,屁股上还挨了一脚。
她有些气馁,端着碗缩在了墙角,这里没有风,还能晒到太阳,倒可以暖和一些。
面前有马车停顿,车帘被人掀起,里面出来的少年面容清丽,带了几分女子都少见的绝艳,一时竟让她看呆了。
伙计:少东家,小心地滑。
脚还未沾地,立刻有人低头哈腰地前去扶他,他却摆摆手:
田柾国:无碍。
视线所及,落在那怔怔望着自己的小乞丐脸上,他突然暖暖一笑,吩咐伙计:
田柾国:小小年纪,出来讨生活不容易,你去给她几个铜板。
“是”
伙计应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丢进破碗里。
刚要回身,却听他又道:
田柾国:大方一些,多给几个。
听着铜板落入碗中,那仿佛是世间最为天籁的声音,程诺诺谨记郑号锡的叮嘱,忙伸手一把将铜板抓起塞入怀中,再抬头看向那人,突然记起自己还未道谢,又赶忙扯起嘴角大声喊道:
程诺诺谢谢少爷,好人有好报,您一定长命百岁。
田柾国:长命百岁?
那人唇畔的暖阳,似乎一瞬间暗淡下去,他自嘲地叹了口气:
田柾国:但愿吧。
无人不知田记商行的少东家是个病怏怏,时不时的要以汤药续命,谈起他时,无不可惜,白白生了一副仙人国色的皮囊,又有如此羡人的身家,偏偏命里担不起这个福。
如此,程诺诺这便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那人由着伙计扶着转身,踏进街对面富丽堂皇的商行铺子,他身后的乞丐,在他转身时就已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奔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六个铜板,对现在的她而言,已经是笔巨款了,她万不敢在街上继续逗留,若是再如醒来那日一般被人抢了,那她想死的心也便有了。
郑号锡已然回去,找她不见,正急得在房门前来回踱步,远远见她跑来,忙迎上去:
郑号锡:你去哪了?
郑号锡:不是让你乖乖在家呆着吗?你怎么还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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