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王的眸子像猝了毒一样,君非爱扭过头不看他,南郡王把君非爱的下巴拧过来,半分的冷静,南郡王放下了君非爱。
“东厉王生死未卜,你当真要嫁?”
“嫁。”
“好,本王允了。”
“谢郡王。”
“非爱,本王会护好君家,”南郡王把君非爱拥入怀里,君非爱不争气的哭了,她的泪浸湿了南郡王的衣服,南郡王的心,比她还疼。
南郡王知道,远在云上城,虽不一定安全,但是却能让京家松懈,君家能安稳。
他爱君非爱,却不忍她进宫里受王后的气,君非爱理解他的左右为难,他何不知道呢?
东厉王能安全回去的话,对于君非爱是一个后盾,如果回不去,那君非爱也因此安全,远离了皇家纷争。
南郡王看着君桀凯站了起来,有一刻的诧异,却很快恢复了过来,他放开君非爱,拭掉她眼角的泪。
“郡王,以后君家,我来撑。”君桀凯早就已经好了,只是君非爱让他不能好。
“好。”南郡王转身去拟圣旨,他知道东厉王没有正妃,侧妃两位,姬妾三两个。
南郡王的圣旨一下,整个南郡王,乃至云上城都惊了,而君非爱依旧去了竹屋,看着慢慢恢复过来的燕子夜。
云上城的君王,燕池拿着那张加急而来的圣旨,气得差点在大殿之下跳脚。
“他南郡王到底何意,让一个胜了此战的女将军嫁进东厉王府?这是在羞辱本王吗?”
“君王,息怒,微臣觉得此事可行,君非爱虽然名声狼藉,但是却是一名大将。
君王虽不能收复南郡,但是如今跟收复无异。”说话的是一名东厉王的党员,燕池愤怒慢慢平息。
“子夜可有消息了?”
“还在搜寻东厉王。”
“退朝。”燕池说完,离开大殿,议事殿里,站着燕子夜的密卫首,张扬。
“都已经三日了,还没找到?”燕池一改大殿上的威严,如今就像是一位慈父,燕子夜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是他最宠爱妃子的儿子。
燕子夜母妃因为盛宠,去世得早,所以燕池也收起了他的挚爱之情,非得心之人,轻易不敢表露的。
“君王,我先去找东厉王了。”张扬不再言语直接下去了,燕池叹了口气,坐在轮椅上,无心看奏折。
君非爱从小的名声就不好,棋棋书画样样不会,只会打打杀杀,粗鄙之人。
从成年开始,就广招入幕之宾,夜夜男伶侍奉,这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与她的征战名声一样,四方皆知。
也只有君家人,南郡王知道这些败坏名声的事,是京家人传出去的,奈何君非爱无畏,无惧,乐在其中,也经常与那些男伶,男宾寻欢作乐。
南郡王在王后寝宫里,怒气正胜,他哪里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搞的,她知道南郡王爱君非爱,她也知道君非爱不会让君羡灵嫁。
“满意了?”南郡王掐住王后的脖子,把王后提了起来,王后一身华服,面上的柔弱可人,在南郡王眼里,就是虚伪。
他痛恨京家的不择手段,却奈何不了,王后很痛苦,宫婢都不敢抬头去看。
南郡王愤恨之后就离开了,去了别处,婢女走上前扶住王后,王后苦涩一笑,成婚多年,膝下只有一子,还是新婚夜,南郡王的暴怒所至,从此南郡王再不与她亲热。
王后京倩慢慢起身,推开婢女,她爱了南郡王姜森数年,换来的就是这般下场。
君非爱,你到底是要离开了,京倩勾唇低笑,京倩这一赌,要么君非爱入宫为妃,要么远离南郡。
君非爱若是入宫为妃,那她就是用整个君家去抗衡京家,果然她君非爱还是比她京倩爱姜森。
京倩狼狈之至的合衣入了温泉池子,沉入水底,她京倩生在京家,就是他姜森厌恶的根本。
既然恨,既然厌恶,那她京倩便一改从前,更加站稳这后位,只要君非爱不入宫,便好。
君非爱给燕子夜换最后一次药之后,就离开了竹屋,回了君家,屋子里剩了一些理疗用的东西。
君非爱看着君家一箱一箱东西拿进来,那是姜森给君非爱的赏赐,也多了一份嫁妆。
她看着屋子里那件大红的嫁衣,曾几何时,她说她要穿着那凤凰霞帔嫁给挚爱,曾几何时,她在姜森怀里诉说情怀,曾几何时,姜森与她许诺……
世人难逃命与情,她君非爱不嫁去云上城,也不会嫁给姜森,南郡的政权,她一清二楚,京家势力在南郡太根深蒂固了。
而君家是后来居上的武将之家,几代郡王也倚重君家,可对于京家很多是倚重跟忌惮。
姜森的后宫再多一个君家,对于姜森来说,未必是好事,对于政局,也是乱的起源。
君非爱回到自己的后院,又开始载歌载舞,君羡灵跟着那些男伶女姬伴奏,她看着君非爱跳得痴迷,君非爱的舞技,琴技特别厉害,怎么会是个粗鄙之人?
君羡灵知道君非爱把所有情绪寄与歌舞,君桀凯把君非爱在后院把酒言欢的事传了出去,京彦把事情传到了云上城。
君非爱酒过三巡时,伪装严实的姜森来到了君非爱的后院,他一把抱住摇摇晃晃的君非爱,君羡灵与那一众男伶女姬下去了。
毕青,毕默,毕沁三人守着院门,君非爱绯红的小脸,让姜森痴迷。
“阿森……你怎么来了?”君非爱推开姜森,拿出剑朝姜森飞舞着,两人一来一回,终是相拥坐在了树下,那月亮皎明得很。
“非爱,你会恨我么?”
“不会,我敬你,爱你,”姜森不语,他紧紧抱住君非爱,
“此生不得,来生必得,我姜森用性命护你君家一生一世,周全。”
“好。”君非爱靠在姜森怀里睡下了,姜森抱了君非爱许久,这个拥抱将是他们的情结,从此以后,他们的情爱只能在梦里。
也只能紧紧埋在心里,姜森多么想得到她,拥有她,可最终他的理智,击散了所有欲望,他爱她就不能毁了她。
姜森把君非爱抱回房里,然后走出院子,他看了一眼君羡灵,君羡灵对姜森点了点头。
“跟着你长姐,离开南郡,”姜森说完便离开了,君羡灵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久久才安睡。
次日,君非爱头疼得很,婢女给她打了水,准备了早膳,伺候她更衣。
云上城的燕池听着那谣言四起,甚是怒,差点在大殿之上把折子都丢了。
大殿之上的群臣不敢多言,他们都听闻了,昨夜那未来的东厉王妃,屋子里宿了几个男宾,歌舞升平到半夜。
这被传得沸沸扬扬,越来越乱,简直就是以讹传讹一样,君桀凯悠悠的喝茶,京彦这杀人的本事确实好得很。
南郡王姜森又加急派了急报,燕池在大殿之上,差点气急攻心,他把那奏折都捏皱了。
“那南郡王要反了吗?”奏折上是,他要为君非爱奉上四位男宾为嫁妆,君家前家主君非爱,以君自称,自然得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君王息怒。”一个朝臣说着,跪下,其他人附议
“退朝……”燕池一甩手离开了大殿,大殿之上的燕离,似笑非笑,燕炀管辖西边的王子,燕子夜这次遇难少不了他,却也不是最大得那位幕后者,他不过占了个便宜,推波助澜了一番。
燕炀下了大殿,就看到燕离陌进了议事殿,燕炀勾唇,燕离陌,王后之子,封了亲王,住在东宫。
“炀王,这燕亲王怕是要上位了。”一位大臣过来说着,燕炀还是淡漠得勾唇。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东厉王遇害不到十日,燕亲王被封为太子,燕池看着燕离陌离开的背影,恨不得一剑把他杀了。
燕子夜的事,他就是主谋,燕池明白得很,可他不得不让他爬得更高,燕池捂住胸口,坐了下来。
陌太子府的赏赐一下来,云上城沸腾了一阵,算是把东厉王妃的谣言压了下去。
东宫举宴,而燕池却独坐在议事殿,这几日里,他两鬓斑白了不少,他也只是个父亲。
敬妃端着一碗清汤进来了,她放下清汤,走到燕池身后给他按摩,看着那不过四十几岁的男子,竟然苍老了不少。
“君王,臣妾给您煮了一份清汤,”
“敬妃有心了,本王真得该清心寡欲,宽心静等。”
“东厉王吉人有天相,会回来的。”敬妃端来清汤,燕池慢慢喝完了,然后随着敬妃去了她的院子。
君非爱在院子里与君桀凯聊天,君羡灵在一旁奉茶,昨夜姜森说的,她都听到了,今日传的,她也知道了。
毕幽走到君非爱边上,俯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毕幽说,燕子夜离开了,与君非爱猜测的日子很对,燕子夜的身子骨果然很好。
“三日后,便是你的大婚之日,羡灵委屈你做非爱的婢女了。”君桀凯拍了拍她们二人的手。
“哥哥说哪里的话,能在长姐身侧,便是心安。”君羡灵知道,君非爱一走,她便是第一个被京彦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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