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尼先生和领头土兵一起走出咖啡馆门口,其余两土兵身背长枪紧跟其后,加大步伐跟了上来。
“你们带我去……哪里?”吉尼先生好奇问道。
领头士兵恭敬地回他道,“当然是赵氏公馆。督军在那里等着你呢。”
“哦……”吉尼先生听后,满意地点点头。
“这边请!吉尼先生。”,领头士兵笑笑,伸出手引路。
吉尼先生目光如炬,望向他伸手指引的方向,只看见在对面长满藤蔓的花店旁边,一辆黑色小轿车停靠在一旁,车上驾驶座上还坐着一名穿着军装,表情严肃的司机。看样子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见此,吉尼先生脸上露出笑容,没想到这赵督军对自己这么重视,这么用心。他很满意,边想边穿过马路,向那辆黑色小轿车走去。
再说坐在咖啡店里的阮婉莉,眼送吉尼走出门口,伸出白皙的手指,搅拌着杯里的咖啡一遍又一遍,期盼的目光望着窗外,希望心中那个他到来。
“姐姐,有位哥哥,叫我送封信给你!”一个嗲声嗲气的稚嫩声音传来,打断了阮婉莉思路。
阮婉莉收回窗外的目光,转头望何声音来处,只见从对面餐桌旁探出个小脑袋,接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钻了出来,此刻他正对着自己笑。
“信?是那位哥哥?”阮婉莉向窗外望了望,没见熟人。
小男孩穿着灰色布衣马甲,裤子上还有缝着几个布丁,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是怎样溜进来的,他笑起来象冷冬里的暖阳,他唯唯诺诺地走过来,抬起脏脏的小手,把抓在手上的信封往阮婉莉面前的桌面一放,道:“他刚刚在街上,,叫小的……送信给你,还赏了小的一块大洋。现在走远了。”
“哦……知道了!”阮婉莉听完,心中有点些失落。
小男孩见任务完成,很识趣地走了。
阮婉莉然后心里紧了紧,急忙拿起桌面的信封,观详了一遍,外面空白一片,没有写明是谁所写。她拆开信封,把里面的纸张拿出来,纸张被叠得整整齐齐,是一个四方形。一看就知道主人很用心。
但打开一看,阮婉莉的心突然暗了下来,鼻尖酸酸,眼眸有些朦胧。只见上面草草几笔~“你我本无缘,早已结束,何必再见!”
那字很熟悉,是黑黑的钢笔字,写得龙飞色舞,刚直有力,不错是他写的,是赵力恒写的。
为什么如此狠心?竟然如此伤我的心。连一面都不愿意见吗?恨极了自己?有时候在想,这些年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错了吗?不该救他出狱么?不该求父亲……为了救他,离开他,委屈求全嫁给上海沈家的书呆子?搞得如今挽回的余地都没了吗?
“暖心,小心……”,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阮婉莉的耳朵,打断了她沉思。
阮婉莉刚想,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个大手把她细腰一拽,把她扡到桌子底下,然后护到怀里。
接着听见“轰……”的一声,无数窗上被震碎的玻璃,射了进来,落在桌上,椅上,地板上。
“炸死人了”,接着不知是咖啡馆内,谁叫了一声。客人们惊慌失措,个个跑出门外。
阮婉莉闻到熟悉的身体气息,抬头,望着把自己护在怀里的人,笑问道:“京明,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我刚淡完生意,路过这里,发现有一群人,在外面鬼鬼祟祟。果不其然,那车发生了爆炸。”霍京明挑起嘴唇,解释说。其实自己一直坐在咖啡馆的角落,你没注意到我而己。
车?发生爆炸?是古尼先生被袭击了吗?阮婉莉不禁打了寒颤,急忙跑出门外,想一看究竟。
果然,空气中掺杂着血腥味,还有尸体被烧焦的恶心气味。放眼望去,吉尼先生所坐的车,被炸已经面目全非。此刻依然冒着滚滚浓烟,燃起熊熊烈火。一个穿着红色褀袍,华丽的女人,发丝凌礼地坐在路旁嚎啕大哭。
“吉尼……吉尼……”
这就是吉尼爱的女人吗?可是来晚了。
阮婉莉跑来过去,把那可怜的女人搂在怀里。此刻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眼皮底下炸死,没有办法救他,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呀!
不到十分钟,白允冬带着一堆警察手下跑了过来。
看见现场比较混乱,只见霍京明带着他的手下正在帮忙灭火,表妹正在安慰哭泣的妇人,围观的人群正在指指点点。
望着现场如惨烈,场面到处都是爆炸后车子零件。还有尸体的碎片。车窗早就被震碎,白允冬靠近破烂的车子看了看里面,里面的的人早就没了,到处血迹斑斑。
有的还被大火烧过,一阵烤肉味扑鼻,整个车子被炸得面目全非。
“把地上的炸弹碎片收拾起来,带回去给科里的刘瓜研究研究。”
白允冬吩咐几个手下。
白允冬接着走了过来,对阮婉莉怒问道:“是那个龟孙子,光天化日之下,干这一出。表妹,你知道吗?”
“表哥!死的是一个洋先生,叫吉尼。刚才我在对面咖啡馆里喝咖啡,有三个土兵过来把他带上车,接着车就发现爆炸。”阮婉莉说道。
“洋人??”
白允冬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事大了。
那穿着红色祺袍女子,用帕子擦着泪水说道:“吉尼先生是我的朋友,是法国有名的化学家,前几天受赵督军邀请从上海过来这边的。本来顺道在这咖啡馆和我见上一面,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霍京明抬头,看见一群士兵,身穿绿衣军装,腰背子弹,手拿长枪,踏着笔直队形,跑着过来。
白允冬一看,足足有三四十号人,比自己出警的人数要多。士兵一过来就把现场围观的人群,包括霍京明、阮婉莉、白允冬和警察手下团团围住。抬起长枪对着他们。引得围观的群众吓得惊慌失措,还是有人叫了“端下”。群众听后安静下来,端下身子,捂着头投降。
这时,士兵的头头站了出来,众人一看,这货不就是赵督军赵忆天的副官刘锦文吗?这是想干嘛?是要捉人吗?
“刘副官!您这是唱哪出呀。”白允冬看到这阵丈,膘了一眼刘锦文,不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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