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刘锦文就从大门外,把一对中年夫妇带了进来。夫妇两望了周围一圈,没见自己的儿子沈芝棠。便跪在地上,向赵忆天哭诉道:“赵督军,求求你们放了犬子吧!只要你放了犬子,要老夫做什么都行?”
赵忆天向这夫妇俩望去,男的身穿名牌西装,女的穿着新式深青旗袍,一看便知这定是平北街里的大户。怪不得一大早,南京那边便来了打电话,说沈芝棠是袁委员的亲戚,让自己放这小子一马。
哎,这逆女真是捣了马蜂窝 了。
赵忆天想到此,便急忙跑过去,把两人扶起,陪笑道:“你们俩是沈先生的爹妈吧,不用跪,这使不得。使不得。”
沈父哭着脸道:“我们沈家世代在南京经商,而我儿年少轻狂说要出去创一创,这不就跑来了北平,三年间,就开了两家上品楼和一家戏院。”
“想不到沈先生小小年纪,真是年轻有为啊!”赵忆天听着点点头。想不到是南京的商业名流,怪不得袁委员都要给三分薄面。
沈父接着说:“但不知犬子怎么就得罪了你家少督军,被捉走了。昨晚老夫和太太刚从南京回来,听说这事,今早就过来了。”
“是呀,是呀,求督军放了我家芝棠吧。”沈母也拽着帕子,恳求道 。
“沈先生,沈太太了,先上坐,且我赵某人问问那逆女,到底怎么回事?”赵忆天说完,让人把两把椅子搬来。
“是呀,先坐着等一下吧!沈芝棠沈先生,督军已经叫人去请了。”五姨太笑着说。
“对,要了解整个事情了的来龙去脉 ,对就奖赏 ,是少督军错了就罚她。你们说对不对!”十一姨太也插嘴说。
沈父沈母闻言,望向跪在地上的赵迎男,皱皱眉头,心想赵家人对自家女儿太恨了,那鞭打得缕缕伤痕,还在渗血。然后走过去,颤巍巍地坐到椅子上。
赵迎男余光扫了沈芝棠父母一眼,对他们过来很是奇怪,但转念一想,要稳住。要不然想害自己的人可乐翻天了。
“逆女,说!你干嘛捉沈先生?你把他怎么啦?”赵忆天立绑着脸,严肃地问。
明知故问,这小蹄子为了不让她老爹遣散 勇虎军,强抢民男,真是拼了,五姨太扇子捂着嘴暗想。
可转念一想,这督军这是唱戏呀,根本没有深究赵迎男的意思,只是做做样子给沈家二老看看而已。这样既可以挽留了自家的面子,又可让上级高兴。
五姨太意识到这一点,感觉心中窝火 ,但又不敢发作。只能两手紧紧抓住小蒲扇,就差一点就抓坏了。
只见一个声音传入耳膜……
“他……好……好……的!我……没……把他怎么样?”,赵迎男忍着疼痛,一字一字地回答。
在场所有人听完之后,互互相望,不相信!
“逆女,真是无法无天,伤风败徳,做出这样有辱家门之事,你可知错?”,赵忆天再问。
“爹,我没错!我没抢人,沈先生是本小姐请进府内做客的。”赵迎男喃喃道。她死鸭子嘴硬,打死不认错。
赵迎男接着说:“是沈先生喜欢我好久了,他自己说要和我结婚,要入赘赵家,你们不信,等下人来,你们问他。”
沈父沈母一听,两个人都不好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们沈家就一根独苗啊!
除了沈父沈母,其余的人感觉见怪不怪。个个都廖到是这个结果。但入赘的话一出,个个还是有点惊呀的!
“而且我与他商量好了,过两天就办婚礼。喜帖都发了。”,赵迎男接着炮轰众人。
“我们老两口不同意!”沈父沈母的脸更黑了。完了,沈家要绝后了,如果儿子入赘的话!
“你怎么没告诉我们?自古婚约都是父母作主。”,赵忆天吼道。
赵忆天表面很凶,但心里笑开了花。我家女儿终于要嫁出去了,行啊,虎父无犬子,真有本督年轻时的风范 。
赵忆天一吼完,黑着脸,扬起手上的长鞭,再次住她身上打去。
赵迎男望向长鞭,紧皱眉头。迎接既将到来的疼痛。鞭打的疼痛算什么?以前打仗时风里来,雨里去的,还被子弹穿过肩胛骨,那种疼,比死了还难受。
等了片刻,赵迎男都没见鞭子落在身上,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修长秀气的手,抓住了打来鞭子。
在场所有人,愣在当场。没错,抓住鞭子的便是沈芝棠。只见他……
“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对赵忆天开口了,“督军,息怒。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不要打迎迎。”
赵迎男感觉眼前沈芝棠前后像换了个人一样,昨天还是胆小如鼠,哭哭啼啼的小可爱。今天上场,怎么感觉……有可能是自己叫管家与他谈条件,作数了吧!
其实,赵迎男不知道,这时候的沈芝棠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那句“请不要打迎迎”的话一出,心中恶心了好久,感觉好肉麻。
“哎呦,沈先生不要跪本督军,快请起。”真是赵忆天见此,鞭子丢一边,立刻把沈芝棠扶了起来。
沈父沉母也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沈芝堂身边,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伤,才放心。
“小沈,以后我就叫你小沈了。”赵瞪双眼,笑着说。心想这小伙长得可真俊,怪不得阿十要强抢回来了。
“嗯……”沈芝棠轻轻点头。
“小沈啊,我们家阿十有没对你怎么样?有欺负你的话 ,本督军打破她的皮!”赵忆天又问!
“没……没有。”沈芝棠回答。
“那……你们两天后成亲,办婚礼,是不是真的?”,沈母拉住他的手问!
赵迎男瞪了沈芝棠一眼,意思很明现,要好好说,要不然……子弹伺候。
见此,沈芝棠怯怯地回答……
“是……真的,我和赵小姐两情相悦很久了,早有结婚的打算。前些天闹了些矛盾 ,才出现昨天到上品楼闹事的事情,她昨晚跟我保证,以后不敢了。”沈芝棠说话很轻,但字字是珠。
五姨太冷笑,这小子一个晚上就被那小蹄子搞定了。说话没一句是真的。
“那怎么能行?入赘的话,我们沈家怎么办啊?要绝种啦!这样我们二老怎么对得住沈家的列祖列宗。”,沈父也在一旁说话了。
“沈伯父,我们都商量好了,我和芝棠以后生的小孩,前两个男孩跟他父亲姓,姓沈。第三个才姓赵。”,赵迎男站起来,解围道。
沈父沈母想了片刻,终于点点头,赞成。“这还差不多。”
赵忆天见赵迎男站了起,怒眉一扫,“阿十,本督军有叫你站起来了吗?做事没轻没重,还给你爹惹祸。”
见此,“啪”的一声,赵迎男又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法,这么多人在,多多少少要给老头点面子。
只见赵忆天转身换了张笑脸,拉着沈父往椅子边走,“沈老先生,来来,我们商量商量两个孩子的婚礼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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