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中,飘着细雨,更添几分寒意。
沐裴昏迷不醒,嘴唇泛紫,显然是中了毒。沐思君在一旁担心地看着,而容与施针治疗,却一直皱着眉头。
取下银针,沐思君忙问:“我爹怎么样了?”
容与有些为难的样子:“此毒是来自西域的十日殇,十日内,若无解药或应对之法,必死无疑。这种毒,你也知晓。”
沐思君本来听到父亲可能会死便害怕得要死,又听到容与说自己知晓这种毒,可她从未听过十日殇这个名字。
“秋承所中之毒,正是十日殇!”
沐思君拧着眉头:“药引是至亲之人之血,可这世上,爹爹并无至亲之人,我也并非爹爹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爹爹会……”她不敢说出那个字。
“若无解药,必死无疑。”
沐思君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秋承的毒是沈家庄所下,沈伯父一定有解药,我这就去求解药!”转身便要走,然而容与的话却令她感到震惊:“既然沈勃有此毒,难道你不怀疑,这个毒本就是他下的吗?”
沐思君站在那里紧紧拧着眉,慌张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沈念说过,让她远离沈家庄,就是因为沈勃做了许多坏事。但苦于没有证据,也拿沈勃没有办法。可是,他为何要毒害她的父亲?
“小师妹。”是大师兄霁林的声音,他敲着门。“沈家庄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沐思君连忙过去开门,接过信,霁林悄悄探过头,只看见容与也在里面,却看不到床上的师父,便合上门再次离去。
沐思君连忙打开信,信上说,沈勃要约她见一面,就他们两个。她紧蹙着眉头,她刚刚得知父亲之毒很可能是沈家庄搞的鬼,他便送来了信,想要同她单独见一面。她知道这是鸿门宴,但也必须要去。
“麻烦容与公子再想一想办法!”她看着他,就像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后又望向昏迷不醒的父亲,忧心忡忡。而后,眼中却多了一分坚决。
沐思君自己一个人离开,容与心中起疑,便悄悄跟了过去。
沐思君一直走到一家茶馆才停下,她紧握着手中的明月剑,便走了进去。
来到沈勃说的房间,里面只有沈勃一个人,他有些悠哉地饮着茶水。另一端,也早就为她备好了茶水。见她过来,一挥袖,房门便紧紧合上。
“君儿可莫要与伯父客气,快坐。”他示意她坐下以及喝下那茶水。
沐思君想到上次喝下沈醉渊递过来的茶水,结果清白差点毁去,若非沈念相救,她恐怕早已失身。她走过去,端起茶杯,却将茶水缓缓倒在了地上。
沈勃并不生气,反倒笑了笑,不过这笑容中却透着几分阴冷和算计:“听闻容与去了你府中,沐大哥的毒,可解了?”
听到此话,沐思君便气愤地拔出剑指向他:“解药在哪?!”虽然气愤,但语气中还有几分担忧。
沈勃却轻轻将她的剑拨向一边,笑着说:“君儿,伯父可是一直想要你做儿媳的。再说了,渊儿也十分喜欢你。”
“所以那次,也是你下的药!”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沈念让她远离沈家庄是对的。
“你爹中毒,已有两日了吧。”沈勃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轻轻道:“五日后,是良辰吉日,择日不如撞日,君儿不如在那一日嫁入我沈家庄?这嫁妆嘛,也不用准备什么,只一本清风剑法也是可以的!待沈沐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你爹所中之毒,自然不成问题。”
沐思君紧紧握着拳头,想要动手,但父亲的命还捏在他的手里。而他的话,不是在商量,而是赤裸裸地威胁。目的也不是让她嫁入沈家庄,而是为了清风剑法!
“明日,还是此处,伯父等着君儿的答案!”沈勃说完,便大笑着离开。
沐思君却气恨地一剑劈了眼前的桌子。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容与确认沈勃走远之后,便走进房间。看到被毁坏的桌子,他叹了一口气,关上门,只是看着她,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沐思君转过身,容与以为她一定泪流满面,但她虽然眼睛有些红红的,却并没有哭,眸中带有几分恨意。
又过了很久,沐思君才开口:“……十日殇,当真别无他法吗……”
容与摇了摇头。不过如果有羽蒙星雨,定能解毒,不过,羽蒙星雨毕竟只是传说,世上是否真有如此奇药,尚不可知。
“我知道了。”她的眼中几分落寞,缓缓走到门口,她停下来,淡淡道:“容与公子回去吧,也许,阿念,会更需要你……”
容与皱着眉:“你,当真要带着剑法嫁入沈家庄?”
“我不会嫁,更不会将剑法给他!”沐思君又道:“这些事,还望公子能够对阿念保密……”打开门,她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念君度相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