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皇上……”张太医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真的，已经……死了。”

“胡说！”男人怒气冲冲，“你要是治不好她！朕要你们陪葬！”

天，一道闪电，山雨欲来。

“这里的丫鬟呢？！”皇帝抱着安静的无声息的女人，“这里的丫鬟呢！”

一片寂静，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去把刚刚出宫的丫鬟抓回来！抓不到你们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朕！”

“是……是！”

屋内只剩两人，

仅有一道呼吸。

“清清……你又在骗我是不是……”

炎嘉十八年，皇后仙逝，皇贵妃被打入冷宫。

“不是我，皇后的死跟我没关系！我不知道她不能吃糕点……皇上！皇上！”

听闻，太子姜瑾瑜跪在皇帝门口一天一夜，皇帝却没有把皇贵妃从冷宫调出。

“将军，外面有个女子说要见你，手里有皇后娘娘的书信。”

从前的奶娃娃已经长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笑了笑，“明日就回京了，娘还派人送信来？”

话虽如此，可疾步掩饰不住他的急切。

“是你？”姜瑾宸自然是认识母后身边的丫鬟的。

小丫鬟一看见二殿下，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似的，眼泪不值钱的往下落，“二殿下，皇后娘娘她，皇后娘娘她已经不行了！这是娘娘让奴婢转交给殿下的信……”

姜瑾宸颤抖着手看完信，立刻道，“来人，备马！”

――

“皇上！那丫鬟随着二殿下一起回宫了！”

皇帝沉着脸，“随朕去看看。”

“儿臣见过父皇。”姜瑾宸风尘仆仆，“父皇，母后呢？”

男人周围气压很低，“你问你旁边的丫鬟！她可知道的不少。”

小丫鬟一抖，噗的一声跪下来，差点哭出来，“回陛下，二殿下，是皇后娘娘让奴婢出宫给二殿下送信，当时她咳的很厉害，奴婢也说要找太医，可娘娘不愿意，皇上！奴婢也是不得已啊！”

不愿意……男人苦笑，好一个不愿意。

姜瑾宸明显感觉发生了什么，“我娘怎么了？她什么时候病的这么严重了？！”

可是，没人回答他。

姜瑾宸按照母亲信里的要求，放了小丫鬟。

“宸儿，”皇帝重新看了看眼前的二皇子，只觉得他变得更有男子气概了，可惜，清清还没来得及看，“那封信……能给朕看吗？”

姜瑾宸纠结了一会，还是顺从了。

皇帝重新走进皇后待过的寝宫，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致我可爱的鹤儿：

娘在写信与你道别，我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你看此书时，我已成为阴间一鬼。我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我怕你不能理解我的苦衷，而转恨他人。

我早已病入膏肓，是无法医治的，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也不要怪罪他人，娘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鹤儿。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鹤儿，你若是遇上心怡的姑娘，记得相互理解尊重，以免误会耽误一生，娘与你父皇的恩怨，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你父皇是个好男人，我辜负了他我有愧，但我不会告诉他，我爱他。

鹤儿，切勿因我的离开打乱了你的路，娘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其它的你需要自己走。

鹤儿，娘是有点自私，但娘是爱你的。

鹤儿，你以后一定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娘这一辈子都没看过的风景，你能替我去看吗？这样的话，我就能在你梦里踏遍万里山河了。

鹤儿，那些丫鬟是无辜的，放了她们吧。

鹤儿，娘在天上保佑你。

……

鹤儿……

“姜嘉陵，我们以后一起浪迹天涯吧！”

“好！一起闲云野鹤。”

清清……有愧的该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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