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到慈宁宫了。”
高辞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慈宁宫的牌匾,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便大踏步进入宫内。
此时太后正坐在席台上剪着花枝,刘嬷嬷来通传太子殿下到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辞儿来啦?快叫他进来。”太后将手中的剪刀放置在一边,探头看着门外。
高辞从门外走进了,乖巧地给太后请安:“孙儿拜见皇祖母。”
“快起来,让祖母好好看看。”太后将高辞拉在自己身边,仔细端详着他。
高辞今日用青玉冠束发,穿了一件白玉色素锦开褂,精神十足,太后看了十分喜欢。
“孙儿想着许久未见皇祖母了,一直没有好好与皇祖母叙旧,今日得空特来此看望皇祖母。”
高辞的嘴巴十分的甜,他将太后哄的笑的合不拢嘴,就连刘嬷嬷也跟着在一边笑个不停。
“辞儿可真长了一张巧嘴,我估摸这你今日是有事求于我,说说看,祖母一定帮你。”太后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在刘嬷嬷下去拿糕点的空档,她直接问道。
“祖母果然你一下子猜到辞儿的心思,”高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太后微笑地看着他,他鼓起了勇气,对太后说道:“辞儿看上了苏太傅的女儿苏静竹,想请祖母,替辞儿掌掌眼。”
此话一出,太后十分讶异,前几日,她刚知晓了高辞为了一个侍妾与皇帝针锋相对,现在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况且,现在苏赴远正与太子传着不和的言论,正受着朝堂上的口诛笔伐,辞儿这么做又是为何?
“辞儿,你可想好了?”太后试探地问着高辞,只见高辞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想好了。”
看着高辞此时的模样,太后突然从他身上看到了已故的泽圣贤皇后,那是太子的生母,在太子十五岁的时候便去世了。
太后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对高辞说道:“你从小跟着苏太傅学治国之道,他毕竟是你的师父,女儿也一定贤良淑德。既然你做出决定,那皇祖母也愿意替你掌眼把关,只是...皇上那边...”
“孙儿这就去找父皇。”
高辞离开慈宁宫后,就朝着皇帝的住处去了。
此时苏赴远正与皇帝商讨浪卜城城主贪污官银一事,见太子前来,便让邱公公他引进来,高辞向皇帝行礼之后,又向苏赴远行礼。
“辞儿,你来的正好,苏太傅正与朕说这浪卜城贪污一事,朕想听听你的看法。”皇帝单手靠在靠枕上,看着高辞。
高辞沉思一番,便娓娓道来:“浪卜城临海,水灾泛滥,几乎每年都会下发官银一次来救灾,为什么偏偏现在要贪污?治国先治己,却个人私欲不能与国家大义分开而行,那么便不能再皇族生存。”
“儿臣听闻父皇将状元郎派发到浪卜城做城主,这是否有些屈才了?”
高辞看着皇帝高轼,提出疑问。
“林航年纪尚小,朕想让他多加见识,之后才能更好地辅佐你。”高轼从龙椅上起身,走在高辞身边,“朕老了,朕的朝堂也老了,若不及时更新换代,恐怕朝堂地位不稳。”
高轼用眼角扫过苏赴远,似是话中有话。
“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想和您商议纳妃一事。”高辞双手抱拳,躬身行礼。
“哦?”高轼回过头来,看着高辞,只见他眉宇间尽是坚定,高轼倒有些措手不及。
“儿臣看中的是苏太傅的女儿,今日趁着苏太傅在此,儿臣也可将话挑明了。”
高轼和苏赴远同时看向对方,只见苏赴远跪地向高轼叩首,没有说话。
“若你真愿意,那苏太傅便挑个时间,将令爱带入宫里,让辞儿和令爱见上一面。”高轼看着苏赴远的反应,他全程没有抬头,只是在高轼话音刚落的时候,抬头一笑,应了下来。
现在,苏赴远的目的终于达到。
浪卜城。
“城主事务的交接仪式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啊?”沈清城伸了一个懒腰,她还没有完全睡醒就被徐安叫醒了。
“顾大人在外面等你很久了,还要那个林城主将他一大早就派人送来邀请函,点名道姓叫我们去。”徐安在门外喋喋不休地说着,沈清城打开门,看了看徐安,便摆出一副苦瓜脸到了顾谨怀面前。
“摆这么臭的脸做什么?”顾谨怀看着沈清城,一脸嫌弃。
“我还没睡饱就被你的侍卫吵醒,叽叽喳喳的,烦人!”沈清城看了看徐安,一脸委屈。
“徐安,我不是叫你不要去打扰沈大人吗?”顾谨怀双手抱胸,一脸严厉地看着徐安。
徐安听了这话,抿了抿嘴,明明是你一直催我去叫沈大人的好吧?
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他不去?”沈清城看着徐安回到自己的房间,露出羡慕的表情。
“林城主只邀请了你和我,别的人都没叫。”顾谨怀向前走了几步,转头看了看沈清城,“还不跟上?”
沈清城对着顾谨怀白了一眼,跟上了他的步伐。
城主交接仪式过程漫长且无聊,沈清城站在一个屋檐下面,双手抱胸,看着台上的林航。
林航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倒让沈清城有了几分看头。
顾谨怀从人群中穿过来,站在沈清城身边。
“你在这里做什么?”顾谨怀问道。
“观察。”沈清城习惯了混入人群里的生活,这光天化日坐在台上的滋味让她浑身难受,于是她向林航示意,离席而去。
顾谨怀察觉到了沈清城的不适,所以下台来陪她。
交接仪式终于结束,人群慢慢散去,林航在台上寻找着什么,顾谨怀拍了拍沈清城的肩膀,脚尖点地,飞到了台上,沈清城紧随其后。
“林城主,这交接仪式结束,我们可以回官驿了吧?”沈清城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林航说道。
“下官在家中备了酒菜,还想请顾大人和沈姑娘去家中一聚呢,这...”林航迟疑了一会,看了看顾谨怀,没有再说话。
“走吧,别浪费了林城主的一番好意。”顾谨怀一把搂住沈清城的肩膀,看着林航说道。
到了林航家中,只见他的家中藏书万卷,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字画,沈清城看了不禁感叹,不愧是状元郎啊!
林航邀请顾谨怀和沈清城坐下,便叫下人将酒菜端了上来。
这顿饭的气氛十分的古怪,沈清城坐在顾谨怀和林航的中间,低头专心吃饭,不敢说话。
顾谨怀在上桌前就警告过沈清城,专心吃饭,不要多说话。
沈清城刚坐在桌上,林航便献殷勤地给她夹菜,询问她味道如何,沈清城每次都点点头,在顾谨怀威慑力十足的眼神下,她不敢造次。
“沈姑娘,这是我亲手做的辣子鸡,你可以尝尝。”林航将一块鸡肉夹在沈清城碗里,沈清城赶紧摇摇头说自己吃不下了,然后执起碗放在顾谨怀面前,叫他替她吃掉。
顾谨怀毫不犹豫地吃掉这块鸡肉,林航愣着 筷子悬在空中。
“我和顾大人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习惯了习惯了。”沈清城有些尴尬,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两个人的修罗场!
出了林府,沈清城才将自己的身体放松,她用手肘碰了碰顾谨怀,问道:“那个辣子鸡怎么样啊?”
顾谨怀看了沈清城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难吃。”
沈清城站在原地看着顾谨怀的反应,哭笑不得。
“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沈清城说不清这是第几次嫌弃顾谨怀是小孩子了,只觉得他幼稚到极点。
“他没我做的好吃,所以我把他归结为难吃。”顾谨怀回头看了看沈清城,看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又补加了一句:“晚上我做给你吃。”
“好!”
顾谨怀当然不会告诉沈清城他不会做饭的事实,但是一想起那个林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非要和他比个高下。
晚上叫徐安帮忙就好了,徐安烧菜是一绝,这个顾谨怀得承认!
“辣子鸡?大人,你怎么突然想吃辣子鸡了?您之前可不常吃辣!”徐安看着顾谨怀,一脸疑惑。
“废话那么多,快做!”顾谨怀看着徐安熟练的刀工和烹饪技术,勾了勾唇,想着沈清城一定会称赞他,他便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大人,你不会是要给沈大人吃吧?”徐安看穿了顾谨怀的心思,又开始喋喋不休:“你喜欢沈大人就直接和她表明你的心意就好了,干嘛天天藏着掖着...”
“你能安静一会儿吗?”顾谨怀白了徐安一眼,要不是昨天晚上你突然出现,我早就...
顾谨怀握了握拳头,起身出了厨房。
夜色正浓,三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正开心地聊着天。
“哇!顾谨怀,你可以啊,这辣子鸡做的比林航的好太多了。”沈清城从辣子鸡上桌那一刻起,眼睛就没离开过它,她吞了吞口水,夹了一块放在嘴里,浓郁的辣椒和花椒味道丝毫没有掩盖住鸡肉的鲜味,反而有种锦上添花的感觉,沈清城对顾谨怀赞不绝口。
“这是我...咳咳,我们大人厨艺非凡,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徐安被顾谨怀的眼神震慑之后立马改口,顾谨怀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沈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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