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凌少爷好威风!”
邬辛夷一反刚刚的嘲讽姿态,突然对凌霄表现出一脸崇拜。
“连那只猫都不放在眼里,凌少爷果真是个大人物!”
凌霄被她突然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又见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对自己的佩服,不禁有些飘飘然,竟然也跟着邬辛夷高兴起来。
刚准备开口炫耀一番,就见邬辛夷又摇摇头:“不可能……你定是吹牛。我听说,邬泠儿曾经打了那猫一棍子,就被大夫人罚禁足。邬泠儿可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难不成你还能强过邬泠儿?”
邬泠儿被罚禁足这事确实有。
那是邬辛夷进府后,邬泠儿假意与她交好时,曾说自己有一次被那猫咬了,气不过拿起棍子撵着猫到处跑,正巧打在刚刚进屋的大夫人腿上。
大夫人骂她不稳重,罚她禁足三日。
后来邬泠儿又利用自己,将那猫药死,把罪责全都栽赃到了自己头上。
再说那只猫,大夫人唤它小阳。
因宰相爷送大夫人这只猫的时候,正是大夫人小产丧子之后,这孩子原本连名字都取好了,叫邬阳。
大夫人只生了邬泠儿这么一个女儿,府中其他妾室都生了儿子,唯独她没有,已经成了一块心病。
好不容易老来得子,却因为身体吃不消儿子刚出生就夭折了。
大夫人伤心欲绝,整日闷闷不乐,后来相爷将这只猫送来,整日陪着大夫人,还真的让大夫人宽慰了些。
而且这猫也有灵性,其他人一近身都会被挠,却唯独爱依着大夫人撒娇。
因此,大夫人相信这猫是自己的孩儿转世的,也就十分珍爱,平时吃的甚至比府里大多数的家眷更好。
“哼,表姐又怎样,她受这相府管束,我可不一样。我既是大夫人的近亲,又是御史大人的儿子,是贵客。”
凌霄叫邬辛夷这么快又变脸,顿时胸口堵了一口气似的不痛快,急于想证明自己:“你跟我来,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少爷的本事。”
邬辛夷见他上当了,暗自偷笑。
凌霄走得飞快,邬辛夷跟上去。
她见夏儿和妙妙也要跟上来,连忙摆摆手:“不用,我马上就回来。”
“哎,七小姐你上哪儿去啊!总管吩咐了您要在这里等着老爷叫您去前厅的!小姐!”
夏儿跟在后面叫嚷着,可那两个人一溜烟就不见了。
凌霄跟邬辛夷来到大夫人的住所,果然看见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金瞳猫就在走廊上悠悠闲闲地闲晃着。
凌霄见四下无人,时机正好,这时候就算是把这猫给杀了,也没有人会知道。
想到这里,他冲邬辛夷轻蔑地笑了笑:“你看好了!”
说着便冲上去想抓住它,可那猫反应极快,瞬间就挑上了房梁。
凌霄愣了愣,就听见邬辛夷在一旁大笑。
“哈哈哈,凌少爷你怎么连只猫也捉不住啊,看你腰上绑着佩剑还以为你多厉害,原来你不会武术?”
凌霄咬牙瞪了她一眼,这死丫头怎么如此聒噪。
他腰上的佩剑平时也耍耍,不过多是用来装装样子,看着威风。
平日里打架他都是胡挥乱砍,他可不会什么武术。
但此时,被一个小丫头这样嘲笑,他也觉得很没面子,没想太多,便拔出佩剑,跳着脚对着房梁上的猫一阵乱挥。
猫也聪明,左闪右避。
邬辛夷觉得这场景十分滑稽,还在一旁给他加油。
凌霄是越砍越来劲,心想今天若连一只小猫都收拾不了,那他凌少爷的威风何在?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敏捷,眼看剑就要砍到猫了,却听见身后一声惊呼。
也是巧,就在他顿住的一瞬间,那猫居然撞到他剑上,顿时血流如注,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凌霄盯着地上已经倒在血泊里的猫,愣了愣,再回头,只能看见一个婢女匆匆消失在走廊的背影。
该死!他再瞧刚刚邬辛夷站的位置,哪里还有人?
这才反应过来中了圈套,气得把剑摔在地上,跺了两脚:“死丫头!你敢阴我!”
没想到刚刚穿过前院的花园,凌霄就看见树丛里隐隐约约有个人影,走近一细瞧,不是刚刚那个死丫头是谁?
他立刻火冒三丈地钻进树林里,想揪住邬辛夷。
“凌少爷……”邬辛夷见他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
“你这个死丫头你故意害我?”
凌霄火冒三丈,这死丫头简直胆大包天,居然敢算计他?想死是吧?
说着就扬起巴掌要往邬辛夷脸上扇去。
却不防邬辛夷背在身后的手早已准备好,就在他近身的时候冲他洒了什么粉末。
凌霄先是觉得眼睛一痛,想去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手使不上力气,进而脚慢慢站不稳了。
他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似的。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浑身动弹不得,连舌头都无法蠕动说话。
邬辛夷小心翼翼地将药瓶塞上瓶盖揣好,把包着右手,上面也沾了些药粉的丝帕扔了。
这才狡猾地笑着蹲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凌霄。
“凌少爷你怎么这样粗鲁呢,上来就要打人。我可没害你,是你自己要去欺负弱小,我也拦不住呀。”
邬辛夷边说着边开始动手扒他的上衣。
“你也不用怕,你既然杀了大夫人的猫,只要你肯负荆请罪,大夫人一定就不会责怪你了。”
凌霄恶狠狠地瞪着她,她想干什么?扒他衣服做什么,负荆请罪是什么玩意儿?
这个臭丫头死定了!
她绝对死定了!
邬辛夷把他翻过来,背朝上,之后左顾右盼,见周围只有些掉落的小树枝,也找不到“荆”,只好捡了几截小树枝放他背上,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两只手背着捆在后面。
做完了这些,邬辛夷长吁了口气,坐在草地上擦了擦汗。
“这树林外面呀,就是去前厅的必经之路,我待会儿把你拖到外面跪着。大夫人和其他女眷走这儿过马上就能见到你的,看你请罪这么有诚意,大夫人一定会很感动的。”
邬辛夷拍了拍凌霄的脸蛋,对凌霄那要杀人的目光浑然无觉。
邬辛夷探头,瞧了瞧外面没人经过了,便赶紧把凌霄拖出去,靠着路边的一棵大树做出跪着的姿势。
“今天的事,你要说出去告状也无妨,可堂堂凌大少爷是被一个小女子给整了。啧啧,这样是传出去,我想凌少爷没这么傻吧?”
说完,邬辛夷愉快地哼着歌走了。
回到西边的厢房,夏儿和妙妙见她回来了,松了好大一口气。
夏儿拉着她:“七小姐,您可回来啦!老爷刚刚传话来请您去前厅一叙。”
邬辛夷点点头:“走吧。”
西厢房离前厅比各位夫人的院落稍远,因此等邬辛夷不慌不忙地走到刚才放置凌霄的路口时,正巧看见大夫人吓得晕倒的一幕。
大夫人身边的得力丫鬟红香一边扶着她,一边命令下人:“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凌少爷披上衣服带下去!”
一边的家丁也是吓傻了,手忙脚乱的。
原来就身形单薄的大夫人此刻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似乎风一吹都能吹倒。
正在此时,从另外一个方向来了两名妇人,其中,走在前面的一位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色衣袍,明艳的面庞盛气凌人。
而跟在她身后,一身浅青色的衣衫的夫人则显得端庄得多。
那红衣妇人见这边热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刚好看见下人给光着膀子的凌霄披上衣服的一幕。
“哟!这是干什么呢!凌公子这是怎么了,哈哈哈……”
红衣妇人叉着腰,笑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问道:“夫人,您这是唱哪出啊?”
大夫人翻着白眼瞪着她,拿出主母的威严呵斥道:“杨仪,你给我闭嘴!”
又吩咐下人:“快,快把宵儿抬下去,请大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邬辛夷认得,这红衣妇人就是相爷的宠姬杨仪。
杨仪随出身不如大夫人,但明艳动人,性子豪爽与一般女子不同,深得宰相宠爱。
最重要的,还是她为宰相生了两个儿子,地位直逼大夫人,平日里也没少恃宠生娇跟大夫人对着干。
而那跟在杨仪身后,看上去端庄温柔的夫人是姚氏。
姚氏性子文静,处事淡然,不喜与人争执,又为宰相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因此在府中地位仅次于大夫人和杨仪。
邬辛夷正瞧着姚氏出神,却不料姚氏也刚好回过头来,目光跟自己撞了个正着。而且,那表情,似乎是认出了她
原本,从始至终,邬辛夷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做声,想看看事情接下去怎么发展,却不料姚氏却在这混乱的局面下还能注意到自己。
“这位,想必就是老爷接回府里的七小姐吧?”
大夫人一听,回过头来,盯着邬辛夷瞧了瞧,眼中又一丝厌恶。
邬辛夷心里冷笑。
当年,就是大夫人,在母亲的汤药里面动了手脚,所以,母亲才会早产生下自己,之后,难产而死!
大夫人说自己灾星,从而将自己送出相府,寄养在农家!
这笔账,她还得好好想想怎么跟她清算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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