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峰寒列簇芙蕖,静想嵩阳秀不如。
峭拔虽传三十六,参差何啻一千余。
浮丘处处留丹灶,黄帝层层隐玉书。
终待登临最高顶,便随鸾鹤五云车。”
这首诗出自唐代诗人释岛云的著作《望黄山诸峰》。
且说被那俞赫掳上山项蕊正欣赏黄山上的奇松怪石、云海灵泉,对黄山的奇景也是大开眼界,可缓缓看来,见往来人都身穿素袍白衣,心中满是疑惑,本是游玩赏景的心情也缓缓消散了。
返归住处时,见俞赫也穿着白衣白袍呆立在那里,项蕊缓缓走去,俞赫憨笑道:“你回来了?身子是否乏了?”
项蕊把头一歪道:“还好,黄山景色的确秀美,我是长了见识了。”
俞赫连连点头,想是见了项蕊心情大好,自己心中也很是得意。项蕊又偷瞧俞赫,低声问道:“是黄山出了甚麽事了么,怎么所见之人都身穿白衣?”
俞赫叹了一口气道:“是东吴的右大司马——丁奉故去了,他对我家大王有知遇之恩,垂青之情,我家大王感激他,所以他故去令我皆身着白衣,以示痛悼。”
项蕊吃了一惊,随即点了点头,未曾想黄山之人竟如此重情义,恩君一逝,全山白袍。项蕊只觉得震撼,缓缓走进房门,问俞赫道:”可还有多的白衣白裳,予我一件。“
俞赫摆了摆手劝道:”项蕊姑娘,这……不必如此。“
项蕊道:”我是被你掳上山来的,也算是黄山中人了,自当入乡随俗,服从黄山命令。“俞赫怔了怔,让项蕊稍后,这便去拿。
且说刘皞归程途中,听闻吴皇杀了恩君——丁奉的独子,全家被流放到临川,刘皞悲愤交加,对周婳说道:“右大司马与我有恩,我已未护住其子,断不可让其家人有难!”
周婳道:“愿听大王差遣!”
刘皞很是感动,二人便催马加鞭,先往临川方向而去,于中途拦截,过了许多日,会歙县,见丁家上上下下约200余人都一瘸一拐走着,身旁还有兵卒随身跟着,生怕有被落下的。
刘皞还嘱托周婳“莫要杀错人了”,周婳喝了口酒葫芦里的酒,道:“我怎敢杀恩君的家人,当似自家人服侍。”
说罢,周婳把酒葫芦别在左腰上,拔出右腰上的两柄剑,蓄势待发,待见人头攒动,二人催马而上,丁家人被吓得,一个个都蹲趴在地上,不敢轻动。
那几个东吴士卒慌乱了起来,手足无措,毫无招架之力。也有勇猛的,持刀戈上前,但也被刘皞周婳一枪一剑刺倒在地。有的刚反应过来,纷纷逃散,刘皞担心这些人回禀吴皇,都追上杀了。
待杀尽东吴士卒,二人扶起几个丁家年迈之人,作揖跪拜,刘皞道:“右大司马生前于我等有恩,如今听闻吴皇要将其家人发配临川,特来搭救,恳请各位去黄山安身,我等定将各位如自家人服侍。”
丁家执事长者听了见了,上前将二人扶起,道:“吴皇言黄山山贼薄情寡义,残暴害民,可如今却来舍命相救,尽显仁义,我等很是感激。”
刘皞一听,满心惭愧,道:“右大司马在世时,对我黄山很是包庇,如今各位流放,和我们黄山也推不开干系,刘某赔罪了。”
那长者道:“罪不在你,吴皇主要惦记承渊当初北伐无功而返究其责任而已。”
刘皞一听,心情便好多了,把丁家上下护送到黄山,岁数大的便安置车马,此事便就此告终。
公元272年(吴凤凰元年,晋泰始八年),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屡次受到吴皇诏书,要他入朝,步阐自以为是因公事失职,而且害怕有人进了谗言,而且吴皇早已不像即位时的那样贤明。八月,果如陆抗之言降晋,九月,占据西陵城投降晋国,派侄子步玑、步璿到洛阳去当人质。晋朝诏令任命步阐为都督西陵诸事、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兼任交州牧,封步阐为宜都公。
晋国大殿上,度支尚书——杜预受晋帝召见,杜预初仕曹魏,任尚书郎,后成为权臣司马昭的幕僚,封丰乐亭侯。西晋建立后,历任河南尹、安西军司、秦州刺史。为人耽思经籍,博学多通,多有建树,时誉为“杜武库”。宋朝诗人陈普有《咏史下·杜预》赞之曰:
“晋武良心独未亡,娼家渎礼自多妨。
洛中冠盖无多日,元凯春秋亦短长。”
那杜预走上朝堂,一身文人模样,看着好似手无缚鸡之力,其他文武大臣也不知皇上召他入朝有何事,杜预见了晋帝便拜,晋帝道:
“泰始六年,朕命你杜预出镇边关,先为安西将军军司,后任秦州刺史领东羌校尉、轻车将军,你与石鉴不和,后来你被逮捕,罢官夺职,而石鉴不久便大败。由此得来,你是对的,如今我命你南下,四镇将军兵权都交给你,只要你剿灭黄山。”
杜预推脱道:“陛下,臣只是掌管政府的经济财政事宜,并不擅长统兵打仗,还望陛下另择良才。”
很多大臣也纷纷进谏,想让另择良臣良将,晋帝遍观群臣,笑了笑道:“诸位大臣是认为朕,不会识人?”
群臣大惊及杜预大惊,跪倒在地连声道:“万万不敢!”
晋帝道:“既如此,杜预,我便把合肥、弋阳等兵马大权交予你,务必把黄山击溃!“
杜预难以推辞,只得勉强接受,领着圣旨,踌躇回府,清点将佐名单,有:镇东将军——侯昌、镇西将军——高吉、镇北将军——公孙瑳、镇南将军——任鬈、中央将军——于粲、军司马——夏侯咸、河南尹——夏侯和、晋阳侯——张统、广昌亭侯——乐肇等。
侍中——陈骞听闻杜预奉皇上命要南下伐黄山,便前去拜访,杜预见了,连忙请上座,陈骞在晋国德高望重,晋帝都很是尊敬,如今屈驾前来,杜预不免得有些受宠若惊。
陈骞问道:“你既然知道此去不能剿灭黄山,又何故领命?”
杜预道:“我此去就是为了牵制黄山,主要战场还是在西陵啊。”
陈骞又问道:“四镇将军交于你都不能剿灭黄山,那到底你有了什么条件才可以剿灭?”
杜预道:“晋帝给我四镇将军我可以重挫黄山,但要是剿灭黄山平定江东,需给我三位将领。”
陈骞大疑,杜预继续道:“其一,广汉太守——王濬,可惜此时正平定益州叛乱;其二,征虏将军——王浑,此时正都督扬州军事,以防江东入侵;其三,征北大将军——卫瓘,此时正出镇北境,都督幽州军事。此三人善于理政,又多有征战经验,有这三人辅佐,攻克江东便可事半功倍。”
陈骞点了点头,道:“未曾想你早已考虑如何攻克江东哩,不过你此去未攻克黄山,回来之后皇上怪罪下来若何?”
杜预道:“我只需坚持到西陵的仗打完,倘若羊公胜了,我便可和羊公一同夹击;倘若羊公败了,我也可以全身而退。”
陈骞点了点头,毕竟也是晋帝强要人出战,败了也不好说些什么。
且再说黄山一处,刘皞回山之后已有探马来报,说步阐送侄投敌,刘皞听到这消息还怔了怔,周婳在身旁道:“江东的陆抗果真是料事如神,早就算到他要降晋了,果真降了,既如此,杜预是不是也快来了?”
崔钧笑了笑道:“未曾想早有人为大王与副大王料到了,看来老朽是真的老了,也快没甚的用处了。”
周婳连忙道:“军师,我绝非此意,当时我与大王参与右大司马殡礼,那陆抗把我与大王拉到暗处揣测说的。”
崔钧笑道:“老朽知道,不过这陆抗此战非同小可,不亚于当初赤壁。”
刘皞虽也经历些战役,不过也很是好奇,便请军师细讲,崔钧道:“此战细细思量来,荆州刺史——杨肇、车骑将军——羊祜与巴东军——徐胤共计八万军马来迎步阐,而陆抗等部下仅有三万兵马,倘若此战陆抗能胜,功绩不亚于其父获胜夷陵。”
刘皞问道:“陆抗做甚麽行动了吗?”
崔钧道:“早令左奕、吾彦、蔡贡等人日夜兼程,急速赶往西陵。又命西陵各军筑造高围墙,从赤溪一直至故市,内可围困步阐,外可抵御晋兵。陆抗日夜催逼筑围,众人为此异常劳苦”
刘皞拍案而起,道:“好,既如此,黄山也该做些什么了!晋帝怕我们行动,也为我们准备好了敌人,是当过秦州刺史的杜预,听说这厮剿贼还挺厉害,当初打秃发树机能若听他建议的话,那秃发树机能早就被灭了,我等也是贼,碰到剿贼的,当如何?”
周婳对道:“马服君曾言‘其道远险狭,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如今也是二鼠相逢,便看哪只鼠啮的痛了。”
兵圣曾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何况此战关系重大,于是刘皞也设下了纪律严明的,早早整备衣甲器械,古人言”出兵伐罪,必立誓命之文“,刘皞下令建高台,高台建好后,召集大小头领兵卒,登台立军誓:
“今贼晋不请自来,入侵我军土地、骚扰我军边疆、败坏我军生产,流毒于百姓万民,此战上关国家存亡、下系黎民生死,各部要严整队伍听军令,待得胜归来,作战勇猛者自有奖赏,畏缩不前者亦有军法候着!”
台下士兵听得热血沸腾,日日枕戈坐甲,只待一战。这时,羊祜的五万兵却已到了江陵。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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