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南绾陌抱着圣旨,和君沉钰道了别,笑眯眯的往南薰殿走去。
“哇这是真的吗!”
“当然,我可从十一岁就进了敬王府。”
“那后面呢,为什么叫那个牧瑾孽障啊······”
宫廊转角处,一个小宫女正和一个嬷嬷交谈着。宫中严谨,聊聊天解闷在所难免,南绾陌对于此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刚才好像有听到——牧瑾?孽障?什么!
“放肆!议论主子,该当何罪!”
两位宫女看着从拐角处走出来的公主,大惊失色,慌忙跪地。那小宫女鬼灵精怪,将手上的案板往前送了送,便以急着给王后送衣裳的由头溜之大吉。
南绾陌见她倒也没听见什么,便不予理会,只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不断求饶的老嬷嬷。
“嬷嬷倒是仔细说说,这好端端的敬王世子,怎的就被尔等说的如此不堪!”
她的声音并无太大的波动起伏,只是冷漠的过分,不说抬头看看她的神色,光是这话便叫人慎得慌。
而本就胆战心惊的嬷嬷被南绾陌这话中突如其来的要求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惶恐道,“殿下恕罪,世子的事情,老奴不敢妄议。”
她好歹在宫里这么多年,宫里的规矩她都谙熟于心。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这就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在这种地方,处处都蛰伏着危险,要是被人拿了话柄,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更何况······还是议论皇室的事儿。
所以,还是多做事儿,少说话的好。
南绾陌看她不愿说,也没有动怒,表情依旧冷淡的盯着她,平静的语气中更是夹了几分冷意,“老嬷嬷,您这老来进宫,是来做事儿的,还是来享福的?”
嬷嬷听她冷冽的话语,吓得身子一抖,面上的惶恐比刚才还要厉害几分,颤抖着声音,赶紧解释,“老奴哪里敢来享福,这的的确确是来当差的,老奴不敢造次啊!”
南绾陌闻言,微微眯眸,眼睛里泄出一道冷光,忽而发出冷笑,浅浅勾起的唇畔带着刺目的讽刺,“呵呵,当差为奴?既然如此,你若真把本公主当成主子,有主子问话,奴才拒绝回答的道理吗?”
嬷嬷听到她低沉而又阴冷的反问,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心底一颤,脊背瞬间涌上一层冷汗,老脸惊骇的磕了一个响头,抖着声音求饶,“老奴知错,殿下有什么话,尽管问,老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进宫之前,这老嬷嬷还想着外界传闻善解人意,大方得体的王后和这绝代风华,巧笑倩兮的小公主,应该是好应付的人。
哪知道,入这深宫多年都见不上面的贵人,这聊个天一转角便好巧不巧的迎面撞上,且这才说上两三句话,她就被这传说中极好说话,善待下人的小公主散发出的气场震慑得惴惴不安。
这个刚及笈不久的陌鸢公主从始至终,态度平静,面无表情,让人摸不准情绪,而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冷意和无形的威压,又让人无法抗拒。
想着,嬷嬷心底发虚,不知道南绾陌此刻有什么反应,忍不住好奇的抬眸瞧了她一眼,此时却正好对上那双漆黑如墨,幽深如潭的双眸。
那双眸子波澜不惊,却溢着让人胆寒的阴冷,老嬷嬷整个人都好像坠入了深渊一般,毛骨悚然。
下一秒,她就被吓得匆匆收回了视线,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民间那些刁蛮千金,你好歹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察言观色的办事儿,可眼前这位,太过深沉,根本摸不准她的心思。
现在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还被扣上了她来宫里混吃等死享清福的罪名,何其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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