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晚宴就要结束,南绾陌却仍迟迟未归。君沉钰坐立不安,脑海中满是她离去时那心神不定的模样。
他愈发担心了。
好在这晚宴在不久后于王君的示意下而结束。
众大臣纷纷退去,君沉钰也急忙起身欲离开。只是走到了殿门外,不想发生的事却还是发生了——一名陛下身旁的侍从急匆匆的追了出来。
“国公爷留步。陛下请您即刻去他书房议事。”
少年眉头紧锁,“现在?”
侍从却是不容他反驳,便径直朝前带路。
君沉钰犹豫片刻,这才跟了上去。
此时已二更时分,夜已经深了。与这皇宫的黑暗大相径庭的是仍有点点烛光摇曳的书房。
“你当真能够确定?”王君黑沉着脸,盯着面前的君沉钰,看着他坚定地吐露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臣知道陛下视敬王为亲手足,只是……人心隔肚皮,更何况这个充满利益味道的位置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事实上,父亲从前从未想到与之交好的尚书大人居然……居然也有谋逆之心。”
“这姓夏的简直胆大包天!”王君拍案绝起,抑制不住的愤怒涌涌冒出,“收集的证据呢!证据亮出来,本君要立马诛了夏家九族!”
“陛下不可!我手中只有那夏小姐的证据,其中可是丝毫没有提及到尚书大人。况且,当时我们并没有说公主遇险,如今贸然治人家的罪,天下人会怎么想陛下!”君沉钰急忙阻止。
“岂有此理!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那也是必然不行的。只是这事实在不容声张,一是因为不得民心,二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他们明知道敬王才是幕后的罪魁祸首,却苦于没有丝毫证据,若此时大张旗鼓地治了夏家谋逆之罪,可不就是打草惊蛇了。
君沉钰沉了沉脸,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如随意给他安个罪名,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
至于流放的那些人能否活着到目的地,那就不好说了。
他君沉钰本就不是善人,这些人敢动心思动到绾儿身上!没把他们头颅砍下来挂在城墙上都算是善良,放他们活着离开?简直痴心妄想。
君沉钰若有所思地走着,一步一步地迈向宫门。
“阿沉!”
迎面跑来的女孩儿轻微喘着气,笑靥如花。
“绾儿!”君沉钰仅一瞬便喜上眉梢,“刚刚跑哪儿去了?没事儿吧?怎么这么久没回去啊?”
问题像是连环炮弹一般冲南绾陌而去,她却只是笑着,任由君沉钰将她从上检查到下,确保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才重新看向了她。
“你怎么啦?刚刚愁眉苦脸的。”南绾陌抬手捏了捏少年软软的脸。
“我……我在和你父君议事。”本想着蒙混过关,却想到此事于她而言,她的确比他还有权利知道一切。“你还记得上次黑熊袭击的事情吗?”
“人为的吧。”
看着面前的小丫头面色平淡,毫无波澜的说出这句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的确。我也查到了幕后黑手,只是还没有证据能将他的恶行公诸于世。”
“是王爷?”
“你怎么知道!?”他刚压下的惊讶又一次被挑起。难道她自己也去查了?
“猜的。我回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我仔细寻思着也没有狠狠地得罪过什么人啊,所以设计我的原因就不是报仇了,那么大概也就只剩一种可能了。”南绾陌神色如常,淡淡的看着他,“我挡了他的利益。而我身上的利益无非就是这个位置呗。一旦王位继承人这个位置上一旦没有了我,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他咯。”
“只是,我相信牧瑾…敬王世子他没有搅这趟浑水,希望你办案的时候不要牵连无辜。”
“放心吧,王君说了,这事十有八九与世子殿下无关。更何况,我们现在连王爷都没有办法处理,怎么会急着处理世子呢?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先解决掉那些党羽……”听见她帮别的男人说话,君沉钰有些吃味的揉了揉她的头。
南绾陌皱了皱眉,“党羽?”
“嗯。”君沉钰点头,“夏晚柠。”
南绾陌脸色更沉了,“你确定?”
“确定。我也知道这么说不太可信,毕竟如果没有尚书大人的推波助澜,她区区一个夏晚柠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只不过现在所有证据都告诉我们所有事情的确都是夏晚柠一人出面的,与夏尚书无关。”说着,君沉钰面露几分疑惑,“不过这尚书谋反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也能分敬王殿下的一杯羹,只是这夏小姐,她有什么动机去做这些事情呢?”
“呵呵,”南绾陌一声冷笑,瞟了他一眼,“除掉了你的心上人,不是就能更好接近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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