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影世间烟雨中,最美不过夕阳红。转眼黄昏,南绾陌不料竟在阵法中耽搁了如此之久。
加之心中有事,无暇欣赏此等美景。不过一会儿她便朝门口走去。
“公主殿下!”
由远及近的声音传入耳中。
南绾陌步子一顿。
是邪云。
“殿下请留步。阁主想劳烦殿下去趟鎏华殿,他已在那恭候。”
南绾陌微微转身,实是不解。
“为何?”
“阁主说,今日他救了殿下,殿下却因惊吓过度失手伤了他,恐殿下回去之后挂记,让阁主实在惶恐,则请您过去一趟,也好今日事今日毕,省的您日后忆起此事,心生愧疚。”
南绾陌掀唇冷笑。
什么惶恐,什么愧疚。
她刚刚的作态像是要愧疚的样子吗!
偏偏这话说的圆滑。点明救了她,她却伤了他,还是“惊吓过度才失手伤的他”。叫她想挑错也完全做不到。
呵,他这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若不顺着他的意思应下,她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了!
这是要陷她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啊。
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她堂堂皇室公主还怎在神羽洛立足?
南绾陌承认,这位皖阁主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伤了他,似乎下手不轻,她的确过意不去。但她的印象却告诉了她,这能将杀人放火之事做的和吃饭喝茶般随心的人,为人一定不简单。
她看不透他,猜不透他,便只能先远离他。
“今日之事实在是我不对,只是今日我的侍女还在外面等候,若是再不出去,她们怕是要等着急了。既然如此,那本公主便改日再登门致歉吧。”
脸上虽挂着得体的笑容,眼中的一丝狡黠却无不展现了她此刻只想溜之大吉的念头。
只是邪云却笑了,摇了摇头
“阁主知晓公主的顾虑,所以特体贴的让一位侍女姐姐先回去通报殿下您有事儿要耽搁了,至于还有一位姐姐已被阁主请到了鎏华殿奉为上宾,正好吃好喝着呢。”
南绾陌嘴角一抽。
好你个皖沉!留不住本公主竟就拐走我的人!啊啊啊太卑鄙了!
看得出来,邪云极力憋着笑意“公主不知何时去接回侍女姐姐啊。”
南绾陌狠狠瞪了他一眼,实在生气。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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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绾陌仔细打量四周的时候,邪云已经领着她走进了大厅,来到了侧殿。
侧殿陈设很简单,只有两三张桌椅,几件叫不出名字但却奢华昂贵的花瓶盆栽和精致华丽的瓷器摆件,四壁挂了不少墨画,上面提着诗词,给整间屋子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只是在那玉白珠帘之后,烟雾缭绕,烛火摇曳,异香扑鼻,里边的景象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合着南绾陌脑海中想象的,皖沉变成杀人狂魔啥的,倒是显得有些阴森。
邪云上前两步,恭敬的抱拳禀报,“主子,公主到了。”
南绾陌努力看清珠帘后面的情形,隐隐约约看到里边一抹倚在睡榻上的身影支起了身来,颀长的背影,一头黑发如瀑而下,轻轻垂在椅靠,在闪烁不明的烛火映衬下,绽放着光泽。
“皖沉,本公主的人呢!”
“殿下莫急,雪姑娘正好好吃茶呢。”男人玩味的笑笑,纤长的手指撩起珠帘,迈腿到了南绾陌的跟前。
滚滚怒言到了嘴边噎住了,入眼的是浸的血红的衣衫。
“你……怎么,怎么还没有包扎…”
南绾陌愣住了。忽闪的烛光之下,那血色半袖有时明的吓人,有时红的发乌。
皖沉看着面前的丫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左肩,话都说不顺畅了,心头有些好笑。
“臣府上的郎中近两日恰好病了,邪云也不知怎么包扎,臣正愁着呢。”
邪云在一旁听着眼角直抽,主子说他不会包扎倒没什么,倒是诅咒那郎中生病,也不知江郎中现下是不是直打喷嚏。
南绾陌咬了咬唇。她竟将他伤的这样重,不由生了恻隐之心。
“我……我来吧。”
“什么?”
“我说,我帮你包扎一下。”
又愣了片刻。
皖沉轻笑“劳烦殿下了。”
南绾陌闻言,这才回神,急忙拿过一旁桌上的药膏,走了过来,“你忍着点,我帮你上药。”
说着,她凑到了跟前,用手指沾染上药膏,轻轻擦拭在了伤口上。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弄痛了他,皖沉低头看着那张略带紧张,皱成一团的小脸,眸子浮动起笑意,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小心翼翼。
直到她擦好了,皖沉才收敛了表情。
“还好伤口不是特别深,相信只要擦了药,过不了几天就会好的。”南绾陌替他包扎好,再次打量了他的其他位置,“你还有其他伤口吗?”
皖沉抬了眉眼,摇了摇头。
南绾陌轻轻舒了口气,微张嘴想要道明离开之意。
只是
“臣有个不情之请,殿下何不送佛送到西,暂留宿皖玉阁,帮臣实时查探伤情啊。”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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