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宁馨和芷兰回到延禧宫后,看见德胜带着一群奴才过来:“奴才给慧嫔娘娘请安,慧嫔娘娘,现在你是主位,可以自称本宫和入住延禧宫正殿。”
高宁馨点点头,德胜马上叫一群宫女,奴才收拾延禧宫主殿。“都快点儿,慧嫔娘娘还等着呢!”
等高宁馨进延禧宫主殿时,芷兰高兴坏了:“娘娘!快看这宫殿比咱们之前的大了好几倍呢!”
高宁馨仔细看看,这里不仅宽阔,而且还很华丽,真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角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故宫里显得神秘而安静。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一弯绿水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黛隐身姿影绰。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油纸伞上,时断时续,清越如仕女轻击编钟。
德胜弯着腰:“娘娘,嫔妃们中就您最得皇上喜爱了。”
高宁馨使了个眼色,芷兰马上拿出几两银子:“德胜公公,以后我们家娘娘还要靠您照应呢。”
德胜不留痕迹地收下,谨慎地揣进兜里,带着一群奴才宫女们回到内务府。
芷兰悄悄地走过来:“娘娘,皇上专门挑了个吉祥日子,就在后天,为您举行封嫔大典。等后日,就把娘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那些旁人羡煞。”
高宁馨手中拿着嫔位的吉服,细细摩挲着,衣服款式为右衽背心与大摆斜褶裙相连的连衣裙,在腰线有襞积,后腰缀有系带两根可以系扎腰部。冬用片金加海龙缘边,膝以上用红织金寿字缎面料,膝以下用石青行龙妆花缎面料,均以正幅裁制。
高宁馨举行的封嫔大典,要身挂三盘朝珠,中挂东珠朝珠,两侧为珊瑚朝珠;穿吉服时则挂一盘,珠宝杂饰随意。中间佩戴一盘蜜蜡或琥珀朝珠,左右斜挎肩挂两盘红珊瑚朝珠;身穿朝服中间佩戴一盘珊瑚朝珠,另两盘为蜜蜡或琥珀朝珠。
“哎,对了。萧贵妃怎么样了?”高宁馨长呼一口气儿。用手平抚着肚子,不停地回想要是自己跳了霓裳羽衣舞,自己会像萧贵妃一样凄凄惨惨。
芷兰感到吃惊,又做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张大嘴巴:“娘娘,你问这么晦气的事儿干什么啊?萧贵妃早就被奴才们破席一卷,拖到宫外烧了。”
“烧了?唉,全身都不留,好歹也是贵妃……”高宁馨满脸疑惑,又遗憾。
“其实还得感谢萧贵妃,要不是她偷走了我的霓裳羽衣,不然这被烧的就是我了。”高宁馨用手顶着脑袋,望着延禧宫正殿的天花板。
芷兰连忙解释:“啊呸呸呸!娘娘,如今萧贵妃走了,该是娘娘您的喜事儿!”
“唉,我也就是为萧贵妃遗憾罢了……好好的一个贵妃,何必呢?”
夜色如水,沁凉入体。借着淡淡月光,那汉白玉石雕就的鸱吻巨兽仿佛扭动着身躯要腾飞似的,宫殿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静默无语,定定地看着来往的宫女太监,如果驻足细听,仿佛还有什么低声的呜咽,诉说着这皇宫不为人知的旧事。
高宁馨走在熟悉的宫道上,“奇怪?这怎么是往储秀宫的路。”
冷风吹灭高宁馨手提的灯笼,“芷兰快,帮本宫掌灯!”高宁馨眼前漆黑一片,只好在原地停滞不前。
“芷兰?芷兰!”叫了好久都没有回应,只好自己一个人顺着墙壁前进。到了一座宫殿门口,高宁馨正想进去找明火点灯,发现大门紧锁,借着依稀的月光,高宁馨一惊!——储秀宫。
“本宫怎么到萧贵妃的住处呢?!”高宁馨两只眼睛胀得老大。
恍惚间,有人伸出细长的手拍了拍高宁馨后背,高宁馨连忙转头看!是萧贵妃!
高宁馨大叫一声!“救……救命啊!芷兰,芷兰!”
高宁馨突然从床上惊起,摸了摸背后,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湿。
这时,春衾跑了过来:“娘娘,这是怎么了?脸上怎么这么多汗啊?”
高宁馨看着铜镜里胀红的小脸:“芷兰呢?”
“芷兰姐姐为娘娘,准备后天的封嫔礼去了,先叫奴婢帮忙守候娘娘。”
高宁馨大喘着粗气儿,又躺下了。
——两天后
“娘娘,该封嫔礼了,太后和皇后娘娘派来的嬷嬷们都等急了!”芷兰左手拿着金步摇,右手拿着头簪,急匆匆走进延禧宫正殿。
高宁馨睁开模糊不清的双眼,好像还被前天的恶魔缠绕,心中还微微泛起萧贵妃死前的模样。
来到梳妆台前,芷兰和春衾两人各忙各的,反复琢磨高宁馨到底穿那样儿,带那样儿好看。
高宁馨在脸上擦上淡淡的胭脂。三千青丝披散在脑后,玉手抓起一缕发丝,轻轻挽成一个圈,又戴上了一根镶嵌着淡红色宝石的簪子,剩下的发丝轻轻编成一个辫子、棕色的眸子里透出无限生机和喜悦。
芷兰从衣橱中捧出一件正红色吉服,腰部镶嵌着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白色宝石。身上披着一件纯白色的绒毛外衣,显得高贵、优雅。
芷兰看着高宁馨不同往日的打扮,“娘娘今日格外漂亮!”
这时,槿汐姑姑来了:“皇上和太后还有皇后娘娘在乾坤宫恭候多时了。”
高宁馨点点头,扶着芷兰朝着册封的方向走去。
在宫道上,还碰见了一同册封的慎常在,她同样穿着吉服,不过没有高宁馨这件衣服华丽。
“慧嫔娘娘好。”
“嗯。今日你我一同册封,都是喜事。”高宁馨看着徐琳高兴。
——册封礼上
" 皇帝诏曰:奉皇太后手谕,皇后凤印,贵人高氏体制尊贵,供奉天地,祗承宗庙.咨尔乾坤,诗首关雎,王化之本。高氏秉性贤淑,生来华贵,皇嗣弘宣,德入后宫,群寮所咨,佥曰宜哉。卜之蓍龟,卦得承乾,有司奏议,宜称绂组,以临兆民。今使丞相节奉玺绶,宗正为嫔,立高氏为众嫔之首。其往践尔位,恪守妇道,仪范后宫,敬宗礼典,肃慎中馈.四海皇天,纳德是依,无负朕命,天禄永终,可不慎与!钦此!"宣读太监念了一长串文字,连气儿也不喘。
“臣妾谢皇上,太后,皇后娘娘。”高宁馨跪在地上,做着三起三兴礼。
接下来就是宣读慎常在的晋升词了。太监又念了一长串,只不过芷兰听出来了,按字数比高宁馨的少了一半,在旁边偷偷笑。
“跪——”
“起——”
“再跪——”
“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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