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的太后听着槿汐姑姑的暗话:“娘娘,听说慧主儿晋升了。”
太后放下手中的老花镜,思索了一会儿。沉着的说:“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又有什么好汇报的呢?”
“是,奴婢谨遵教诲。”槿汐姑姑双手放在小腹,弯曲着腰退了下去。
“出来吧”太后对着天花板拍拍手。
宫顶上跳下一位身着红衣,长发飘飘,身手矫健,却无胡须的男人。
“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男人将拂尘甩到魁梧的手臂上,脸上挂满了得意。
“冯唐,你可知道跟着哀家多久了?”太后隔着屏风,挑弄着手中的长鞭。
“回禀太后,自从太后娘娘收留我到今日已经有20年了”男人眉骨间充满着颠沛流离的感激。
隔着昏黄的屏风,可以看见太后的影子在点头。“20年啊!你达到了多少江湖中人不可达到的境界。位于五大宗师之中的你,却只能在一个小小的慈宁宫当一个掌事太监……可笑,可笑。”
冯唐听见了这句话,连忙跪下谢罪:“奴才愚钝,不知主人所言?”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长鞭一甩。
冯唐上前捡了起来,乖巧地飞檐走壁上去了。
“太后娘娘,奴婢依稀记得当初您还是先帝的德妃。在一次巡游中,捡到了这个孩子。才刚刚出生,就全身赤裸的被遗弃在雪地中,多么让人怜悯……”槿汐上前为太后掺茶倒水。
太后停顿了,脸上显露悲悯回答到:“当初香妃阻止哀家收养他,还说什么有违祖训,非得让哀家阉割了他!才能入宫,哀家不想让这个孩子被风雪冻死,不得已才……”
槿汐见状连忙应答:“太后,您别自责。您也是强人所难啊!在香妃也得到她该有的惩罚了。”
太后听着,手中不停地搓着佛珠。
慈宁宫外,树林里时不时穿出声音。
“春衾,你这么在这儿啊?”冯唐从怀里拿出一个簪花。
“冯哥哥,我们主儿有芷兰伺候。我就出来走走。”春衾看着冯唐手中的簪花。
突然,冯唐将簪花别在了春衾头上:“以后,冯哥哥保护好我的小春衾。”
春衾娇羞地低下了头,冯唐望着,眉眼带笑,嘴唇微微上扬一副宠溺的样子。
“走啦,主儿还需要我烧水呢!”春衾挥了挥手,走向宫道另一头。
冯唐远远望着,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却又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春衾走到延禧宫门口,看见一个大水缸。水缸不高,刚好齐腰深。春衾对着水面,望着自己带着冯唐送的簪花,反射的水影略隐略现,水中可以看见簪花的娇艳与旺盛。有一种浮光,清新明丽之感。再加上平日里春衾爱打扮,就更加惹人喜爱了!
正当春衾在映照水影的时候,冯唐爬在高高的朱砂红墙上看着她。看着冯唐那深邃的眼神,是多么迷恋春衾啊!可惜,他只是一个太监。
“春衾!干什么呢?还不快去烧水!”芷兰用凶狠的眼神看着远处的春衾。
春衾吓了一跳,将头上的簪花猛地掉到水缸中。“噼啪!”一声,溅起水花。
芷兰走进一看,到大不小的簪花刚好飘浮在水面上。
春衾顿时心惊肉跳,芷兰用手挑起簪花。突然甩在了春衾脸上,将春衾用心打扮好的妆容弄的狐媚狗眼,花里胡哨乱搅在一起。
冯唐在墙上看着十分恼怒,便顺手拿了一个石头给芷兰飞了过去。“碰”打得芷兰脑袋晕晕乎乎的。
“谁!谁敢偷袭我?”芷兰转过身来,什么人也没有。
春衾在一旁悄悄地捂着嘴偷笑。
这时,内殿里的高宁馨发话了:“芷兰,这是怎么了?”
春衾一听,抢在芷兰前面,连忙跑到高宁馨跟前:“主儿,救救奴婢吧。芷兰姐姐平常欺负奴婢就算了,如今又把奴婢的脸弄成这个模样。这让奴婢以后怎么见人啊!”
高宁馨瞅进一看,春衾脸上红的,白的,紫的混为一谈。高宁馨看着春衾娇滴滴的样子,也不好责怪她浓妆艳抹。只是警告芷兰几句话,便让春衾自己去洗干净了。
等春衾走后,芷兰捂着脑袋直叫疼。当然疼了,对于身为五大宗师之一的冯唐,这算下手轻的。
“怎么了?”高宁馨看见芷兰奇怪的样子。
“主儿,不知道那里来的野石头,给我砸脑袋上了。”芷兰支支吾吾直叫疼。
高宁馨上去抚摸着芷兰的小脑袋:“以后啊,做事小心点儿。别咋咋呼呼的,听见了吗?”
“知道了,主儿。”
鹅毛雪花片片飞舞,一片、两片、三片,片片思念……
已是寒冬,高宁馨入宫以来也有半年。每每望着窗前的雪花,她都会想起她的母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半年十载。
“主儿,家里来信了!”芷兰手中拿着古铜色的信封老远地在高宁馨面前晃悠。
高宁馨一听,马上丢下手中的针线活儿。去接过芷兰手里的宝贝!
等她拆开信封,熟悉的字影飞奔入高宁馨的眼帘。她的眼眶湿润了,是多么期待!
“主儿,夫人说了啥?”芷兰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高宁馨连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芷兰:“我娘,怀孕了!!”
芷兰和春衾一听,连忙跪了下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高宁馨也笑地合不拢嘴,看了这封书信很久很久……
“芷兰,快!快拿笔墨来!顺便将前几个月内务府拿来的银子包好。”
芷兰有些吃惊:“主儿,您连自己的日子都过磕碜。为什么还要送银子啊?”
“我母亲怀孕,这是大喜啊!”高宁馨在纸上书写着恭喜。
芷兰很不情愿地点点头,将节衣缩食几个月的银子包好递到了高宁馨的手上。
高宁馨拿着毛笔,在湖纸上比划几下。
一旁的芷兰迷惑不解:“主儿,你这是?”
高宁馨看着纸上的大字:“你说要是男孩,该取什么名字好呢?”
“君,为皇帝。泽,为陛下的恩典,恩泽。所以就叫高君泽吧?”皇上慕容宇从后面进来,悄悄地抱住高宁馨。
芷兰笑着,连忙退了下去。
“嫔妾……嫔妾给皇上请安。嫔妾不知皇上会来宫中,有失礼仪,嫔妾有罪。”高宁馨惊慌失措,又面露娇羞。
“爱妃何错之有?朕给你的小弟弟取的名字好不好听?”慕容宇紧紧抱住,并没有撒开的样子。
“嫔妾都不知道娘腹中怀的是不是男孩啊?”
慕容宇歪了歪嘴唇:“那又如何?不妨碍我们……”
“皇上~是,谢皇上赐名。”
高宁馨知道,有御赐名字的小弟弟也会在高府过得安宁,体面些。
皇宫最深处,残败的景象,无人观赏。正值深冬,处处一片雪白,再加上星星点点的落叶。显得格外有些情调……
“冯哥哥,你叫我来这干嘛?”春衾在雪风中不停地搓手,哈气。
突然,冯唐从后背拿出一个白银簪子:“春儿,这是送给你的。虽说算不上纯银,但你带上比金子还娇贵呢!”
春衾激动地拿着,似乎忘了冰冷的天气!“谢谢冯哥哥,春衾一定好好保管。不会再弄坏了的!”
她的声音揉酥酥的,麻进了冯唐的身子骨。让冯唐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期待与渴望?
冯唐的手有些不自主,想要抚摸着春衾的头发。但又有些紧张和害怕,一直不敢伸出手来。
春衾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期待,她也在静静等待,却永远也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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