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小高宁馨长成大人模样了。小巧玲珑的脸蛋子上长在一双明亮的眼睛,仔细一看,双眼皮上的睫毛像蝉翼一样颤抖,似乎带着些靡颜腻理,平常日子里更加注重自己的容貌,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仙姿佚貌的。
从小在闺房中练舞的高宁馨,这跳起来可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每每旁人路过高府时都不忘了闲聊高宁馨那千娇百媚,仪态万千的舞姿。
“哎,哎!你看见了嘛?这高家大小姐又在勾栏(古代宋朝的大型娱乐场所)比舞。张府的小姐连连败下阵来,回去又是哭爹又是喊娘的!”路过的在位中年男人不禁嘲笑一番地看着高府大门。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这女子还被人买下,夜里在红楼戏水呢!”另位男子呲溜一声用舌头舔了下周边的嘴唇。
中年男人见状收起笑容:“你这个笨嘴拙舌,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
男子一听,傻眉楞眼看着他。中年男人看着他:“你瞅我干嘛?”
“瞅你咋地!有毛病吧你!”男子上前就给了一拳。
中年男人也不甘示弱,“乓”的一声。只见脚已经踢到男子的下身,伴随着爆裂的声音。男子捂着裆部,脸色通红:“织屡小儿,安敢如此厚颜无耻。”
中年男人更加气愤,顺手拿来地上的破旧铁棍,一棒子敲下去:“你这个腌臜混沌,直什么屁!”
就这样,两位男子因为打架斗殴一个撒手人寰,一个把牢底坐穿。
太祖母的房子在高府最里面,旁边便是佛堂。里面有一尊大佛,上面还雕刻着模糊不清的几个繁体字。凭着自己瞪大眼睛和绞尽脑汁可以勉强地从字缝隙中挤出字来:“浮生若茶,甘苦一念。茶,甜藏于苦中。”
太祖母倚着佛像,满目深情留恋地看着高宁馨。
“再过几天就该你的及笄礼了,到时候我可真就满头银发了,而你还是那么冰雪聪明,啊?”太祖母望着曲折的老柏树打趣道。眉眼带笑,却是数不尽的离别与思念。
时光就像画师,染白了她的头发却填满了那颗老顽童的心。太祖母与高宁馨相处日子长了,也就倍增喜爱,如今的高宁馨在太祖母眼里还是那个黄毛小丫头。可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再怎么挽留也挽留不住时间和规矩。
“馨儿还想在伺候您几年。”高宁馨撒娇似的椅卧在太祖母怀中。
太祖母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起身拄着跟了自己大半辈子的金丝缠木虎头拐杖向高宁馨远去:“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高宁馨沉思许久怎么也瞧不出太祖母的意思,正打算跟着太祖母的步伐问个明白。这时的高宁馨不像皇宫中的妖妃一样险恶拥有太多城府,让人不经意想起浣纱游女,含羞笑相语。
霎时,远处传来一声到恭敬却又不像恭敬的话语。
“大小姐,二小姐请你去后院里品茶。”从远处传来声音,直直地戳中高宁馨内心。
“嗯”高宁馨冷冷地回答,脸色平静如水。像他父亲当年救周莹一样冰冷,没有一丝血气。
【高家后院】
高宁馨沿着青石铺成的小路,一旁青林翠竹,沉鳞竞跃。时不时有一些莺莺燕燕路过,格外增添些许情调。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
高家这院落真可以譬如大观园一般,唯一的瑕疵便是布局太小,满满当当都散发着华贵气息,给人一种沉重地压迫感。
跨过一条窄窄的河流,许是水流太高,落下来时掀起层层白雾,萦绕在幽静的竹林中。
高宁馨轻轻地用手抚开白雾,一座亭子映入眼帘。古铜色的四座柱子支起雕刻着禽兽亭顶。古典、开朗两相宜,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姐姐,你来了。快来喝茶,想必?在周通房抚养下,不比我在杨–夫人––那里生活安逸。这茶,你没喝过吧?”高雅婷将夫人俩字直直地拉长音调,手里正是当年皇帝御赐给高勇的龙井茶,眼睛充满了不屑与厌恶。
“妹妹邀我,我这个做姐姐自然奉陪。但再过几日就是我的及笄礼了,就不叨扰妹妹过家家了。”高宁馨定睛一看就知道这个妹妹不安好心,勉强行了礼便直奔院外。
“姐姐别走啊?我可是嫡女。你怎么会如此无礼?”高雅婷气地直接站了起来,高高的鼻孔对着高宁馨,瞳孔放大,眼珠子直往外冒。
“二小姐,别理她,看她神气什么啊?一个庶女就敢爬到您的头上呢?”高雅婷身边的小侍女红杏自恃伺候嫡女的身份在一旁嚼着舌根。
高宁馨也不回头,径直向前去了。
“姐姐,妹妹可就告诉你,咱爹现在升官了。封为安良州的一州之长了。”高雅婷扯着嗓子,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充满了得意。
果不其然,高宁馨走到前厅看见高家上上下下到处张灯结彩。红对联贴了一屋子,前来送礼的、送奴婢的、讨要喜钱的,把高家前厅围的个水泄不通。高宁馨想着太闷,便出去走走。
突然,高宁馨眼前一片漆黑,脚下一空,整个身子歪斜着倒在前厅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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