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的女人慢慢摘下面具,扔掉玄衣外面的披风,将脸上的绷带一圈一圈的解了下来,绷带底下的面容生的如此白净,犹如在深海迷航的船只忽然地有了灯塔那般。
她有着一副暂白的玉手,她将左手伸出,用食指轻佻起菥蓂鸟的下巴。
“怎么?你怕了?”女人将艳红色的嘴唇贴在了呆坐在地面上的女人的耳旁,轻声细语的说着每一个字。
她有着和菥蓂鸟一模一样的身体,仿佛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似的。
菥蓂鸟也摘下绷带,可是绷带里的并不是精致的五官,而是一团做圆周运动的黑色烟雾,烟雾之上的秀发缓缓飘动着。
虽然菥蓂鸟的五官如同是深渊模样的迷雾,但不妨碍她清灵鸟一样的喉咙: “呵呵呵呵,我着实想不通,你作为我的刀,却妄想僭越。”菥蓂鸟因为失去了绷带的隔音作用,声音软绵,悠扬婉转,像极了春秋时百越之地的吴语。
菥蓂说罢换了一个地方接着坐了下去。
女子睥睨一笑,模仿菥蓂的吴语: “杀术士,是因为私仇,杀妖,是约定,我,不,你我皆生于魔界,长于魔界,魔界不过脱离了你我的股掌,转眼间竟换了主人,白驹一族南下中原,取缔了妖界的狼族,我只不过是向那个外来者,哦不,该喊他帝王,只是向那位帝王借了二十位妖界前朝的旧人,取了他们一干人的魂魄”女人的姿态如此妩媚,声线软绵动听。
“因为我的决定,杀了你的两位哥哥,再用自己的内丹和翅膀上的赤羽当做封印的枢纽去镇压他们两个的魔气,这个决定你做的很对,会让你妖力大增,但是也会受外来魔气的侵染,虽然受了些污浊,但是你自己的灵气可以侵染他人妖气并支配他,好事一桩,也不妄我在你手里当了数万年的刀了。”女人这才得意洋洋的闭上了嘴。
“你真可笑,不过是我身上的皮毛,不过是我修炼的内丹,你的思想左右了我的判断力,我只杀术士,不插手妖界的事情。”菥蓂脸上的迷雾随着情绪的增递,迷雾转速愈来愈快。
“别激动,妹妹,你我的叔父猰貐已潜伏在了白驹一族的大本营里,只要你我再次合二为一,以这个人类为宿主,带着这个结界内的灵兽杀上魔界,和猰貐里应外合,魔界,还是你的,到时候我还是一把刀,如何。”说罢女人将双手插在胸前,挑了一下柳叶眉。
菥蓂大抵是在纠结,菥蓂大抵是在纠结,毕竟自己是这个女人的承载体,没有她这个身体,对面这个女人就没办法久活。
自己作为相应的代价,便是失去天然的保护身体的羽毛及一身的修为,没了内丹,妖会在第二年的深秋死去,尸身不存。
而且她还是一把自己用赤羽炼的刀,虽说自己的刀法比较高超,和她也有默契度可言,但是这层结界毕竟摆在这里,并且自己和对方之间还隔着一层结界,自己想要冲破对方的结界,那根本就不太现实。
院长结下这方法阵的初衷,是封印佩斯体内的怪物,而六角芒星阵可以分离怪物的修为和本体。
菥蓂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的脸蛋儿依旧清秀,依旧妩媚,但是自己总感觉,她的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好像有哪些变化,又好像什么变化也没变。
哦对了,是自己变了,自己的脸蛋儿跑到对面女人身上去了。
"姐姐,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吗?"菥蓂鸟卖她了一个便宜。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我的承载体,难道我们之间还能发生什么不成。"女人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淡然,好像在说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看到眼前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自己真的是没办法拒绝,不过还好,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封印很少有人能从中逃离,就算逃离,也要将自己断个胳膊断个腿儿。
“我可不是百合”菥蓂鸟率先划清立场。
对面的女人捂着嘴巴笑了,笑的摄人心魄:“哈哈哈,菥蓂啊,拜托,自己百合自己很酷的好不好。”
菥蓂撅着嘴不服输:“拜托,自己怼自己很酷的。”她把酷字压的很重。
“哈哈哈,妹妹,不拿你打趣了,你翻一下兄长大人的肚子里,我依稀记得有快伏羲玉佩”说罢示意了一下这头死去多时的麋鹿。
菥蓂很是抵触,但还是屏住呼吸将手伸进了麋鹿黏糊的肚子里。
麋鹿的肚子已变得冰凉,终于在肝脏的下边摸到了一块巴掌大的古琴形状的玉佩。
摸到玉佩的菥蓂终于松了口气。
古琴玉 佩是古代皇室的象征,也是一种信物,只有皇族中人才能够带着这枚玉佩。
温润而泽,古琴的玉佩上雕刻着一些古朴复杂的纹饰。
在玉佩上的图案是一只麋鹿。
麋鹿身披华服,头戴冕冠,腰间佩戴着玉佩。麋鹿的身旁有一群白虎侍卫。
大角麋鹿脚踩祥云。
麋鹿的左右各站着两头龙首鹿身的异兽,异兽的身上各有一条缠绕着侍卫的巨蛇。
在龙和麋鹿的周围,还有四匹马,这些半人马头戴花环,手持弯弓。
在一个巴掌大的玉佩上作雕刻画,且雕刻的栩栩如生,此雕刻之人只有伏羲莫属。
现在这块玉佩是逃出去的关键钥匙。
玉佩在菥蓂的催动下,一股青绿色的烟雾将玉佩托起至半空,犹如一只正在歌舞的灵鸟。
女人似乎有些激动,秀脸上挂满了期待:"妹妹听着,捏碎玉佩,你我之间的结界就会打开,届时要仰仗妹妹你了。"
"姐姐放心吧,妹妹知道怎么做的,姐姐只需要等待结果便可。"
"嗯,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我会竭尽全力为妹妹办到的。"
女子微笑地看向她的宿主……。
“成了!”菥蓂脸上的烟雾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转的更快了。
“妹妹,就是现在!”
被青绿色烟雾包裹的玉佩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玉佩表面的雕刻画逐渐被勾勒出了线条,以及画中的人物被赋予了色彩。
玉佩高速旋转着,倒映出了画中人的虚影,茸沢从画里优雅的走出,圣君,他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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