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鹤尧,你不能死!我还没让你死!”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我歇斯底里的吼声以及狼狈不堪的模样已完全“操纵了”我的身体。
站在城墙上负责指挥的敌军主将顿时心生得意。
这时候也让我认知到了两族之间的差距。
此刻的渊鹤尧已失去意识,穿在他身上的白衣甲胄已有了沟壑般且刺眼的裂缝,盔甲表面也袅袅冒着黑烟。
他的身上插着好几根断刃,血已充斥了每一道裂缝,丝毫未放过他的身体。
在他肩胛上长着的白色羽翅正在逐渐凋零;凋零脱落的雪色羽毛缓缓旋转着朝落地面,企图在落地前再肆意挥舞一次。
渊鹤尧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血。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响了,一种巨大的恐慌涌进了我的心中,四肢忽然的无力让我不得不接受现实。
区区一枚护城炮石(炮弹)能干掉修为足足有着一千余年的鹤族之主!这不是笑话吗!?
被炮石激起涟漪般的烟雾缓缓褪去,无数的鹤族子弟从高空快速坠落。
穹空中的阴霾褪去,当一缕阳光照进来时,天空下起了“雪”。
是的,漫天飞舞的羽毛做着自由落体,随后传入耳中的是肉体狠狠摔在地面的骨裂声。
这桑前郡可真难攻!
白驹千里速度极快,躲过第二发炮石,将渊鹤尧从高空救下。
不过渊鹤尧因为内丹受损,淡白色的精元已缓缓流失,企图挣脱宿主这最后一道枷锁。
渊鹤尧的盔甲被炮石爆炸产生的碎刃(类似于破片)毁坏的是破烂不堪,护心镜也早已被火炮的流矢灼的见了污色。
“白驹,渊鹤尧可还有救!?”我急切的问道。
白驹千里将渊鹤尧的身体覆盖上了一层薄膜似的护体结界,防止他的精元流失。
"子之……唉,子之已被秘银火炮伤到了根本,如果护住了渊鹤尧的心脉那还有救,现在渊鹤尧的身体就已经成了透风的墙,他现在只是依靠一口气吊着而已,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治好渊鹤尧,只有先将他的精元注入到兵器当中,以兵器的灵气为引,方可保命。"白驹千里说着话,心里似刀割。
我已失去尤霜,再失去渊鹤尧,难道天要断我一臂吗。
趁着敌军修养,我也让部分伤员远离了现场。
军营营帐内,渊鹤尧躺在冷冰冰硌人的床板上。
"凌惜!渊鹤尧的精元不同于你我两族,当下只好将其注入他的兵器中,你用泸渊为引,引出我们自己的精元,各用五十年的寿命为他保驾护航!器类能护住渊鹤尧的五脏六腑,使之为一体!"他说着,已经开始调动体内所有的法力准备将渊鹤尧放至地上。
"子之,……”我心中默念……。半时辰后。
可现实是丝毫未起作用……。
“那么,他的死,我要追究到易游人的身上!”我说罢大踏步离开了营帐。
我走出帐外,心情复杂,仿佛是各种佐料坛子全部打散,乃是五味杂陈。
“现在君上已顾不得渊鹤尧了,他杀心已起,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灭掉易游国,只要其国灭,晋狼国方可继续和北梁抗争,甚至杀回中原州!”白驹千里拦住凌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末将已做好了打算,就算不能将桑前郡破城,也要舍了这条命多杀一个易游人,给总长报仇!”凌与擦了擦脸上的血垢,撇了一眼渊鹤尧,将眼泪用手顺带下去,也离开了营帐。
只留下白驹千里一人呆伫在原地,他闭着双眼,仰着这颗让北梁人憎恨的头颅,心里暗自叹息:"唉,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是祸是福啊!"
他矗了许久,嘴巴里的两槽牙齿也相互来回摩挲着,心里乱七八糟,他不敢否定自己选错了立场,既然开始,那就唱下去吧。
他念动咒语,亲手将渊鹤尧的长枪封印,试图挽留住渊鹤尧的精元,但似乎只是挽留。
我看着伤兵遍野的校场,心里也在痛恨着易游人。
他们居然用一颗炮石,将数百人炸成了齑粉!活着的也缺胳膊少腿儿,有的都没了半截身子只剩哀嚎。
随行军医也忙的不可开交。
“老师,在吗?”我左手食指与中指轻摁着耳朵,用狼族秘术(千里传音术)连线凌褚。
凌褚那边反应迅速:“君上可无事!?”
我摇了摇头:"老师,我无碍,现在的战况,想必斥候的信你也见到了。"
凌褚沉默了半晌:"君上不必担忧,鹤族虽被重创,但是桑前郡的护城结界已有了裂痕,让虎贲军压上,为子之讨回公道!"
"老师......我们先商量一件事!"我边照顾伤员边说道。
"君上但讲无妨!"
“待我破城时,高于一米三的,无论男女老幼,烦请叔父派兵全部杀尽,用他们的精元滋养土地,提前派人发出通知,愿降可避免丢命。”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说完后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末将遵命!”嘟嘟嘟……”凌褚机械般的接了军令断开了秘术传音。
我像极了嗜杀的暴君……。
白驹千里一字一句听着我下达的军令,他有了心寒之感。
凌褚看着将歇的余晖,如鲠在喉:“先帝,他始终朝着预料之外生长了……。”
桑前郡,易游人正在抢修结界,但似乎遇到了些问题。
自然,这是我喜闻乐见的一幕。
军营内,我召集了一众虎将。
我站在军帐中央,面无表情,哦不,准确来讲,是严肃的盯着眼前所有人,"本将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听到我这样的话语,所有将军都屏住呼吸。
"兄弟们!鹤族损失惨重,虎贲军无法做攻城战,现在只能指望红衣军了!让红衣军打掉他们的结界,为鹤族的兄弟们,报仇!”
我这番话说完,在场所有将军都愣了。
他们都知道红衣军需要有剑盾兵做掩护,才能发挥作用。
但他们都认为红衣军是依靠外物,并不是真正的强悍,毕竟现在红衣军是依靠着虎贲军作为主力作战,而不是真正的战斗力。
自然有人反驳:“启禀殿下!若红衣军发挥作用,只有逼近城关方可奏效,但在这之前,需要剑盾兵打头阵,此战,若打赢了,那也是惨胜!望殿下三思!”白驹忠单膝下跪,试图拉回我的理智。
我很理智,理性甚至大于感性。
但我还是未忍住脾气,几乎歇斯底里地吼着:“那你说怎么办!我军已失去了两员大将,若城关不破,北梁人一旦和易游人合军一处,晋狼国就只能亡国!”
我双目充斥着好战基因的血丝,唾沫星子也完全溅到了白驹忠的脸上。
白驹忠并未感到恐惧,而是带着忠心与真诚:“殿下若非要执意一战,末将定率新编军旗下雷豹军为殿下瞻前马后。”
白驹千里走至我的面前向我行了军礼:“殿下!若要破开桑前郡的城关,臣有一策。”
“讲!”
“届时殿下便见分晓了,先按照白驹忠将军的思路编排,让虎贲军掩护红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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