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九霄低下头去,将脑袋抵在浮歌腰间,浮歌轻抚着他的银发,只听他哽咽着说:“我把他们赶走了,江玉清,还有谢浔,我知道他们对我好,我也知道,他们是、是想帮我,可我只要一想到他们明明知道真相,却都要瞒着我,我的心、就好痛,我接受不了——泠鸢姐死了、我现在,我现在又是一个人了......”
在浮歌来之前,因为没人在身边,落九霄这些话都无人分享,憋得他心里又疼又闷,他忽然间,好像又体会到了这八百年来泠鸢是如何度过的。
浮歌再次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落九霄后背,小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但是我可以陪你一起调查清楚,陪你一起报仇,放心,你还有我,有我在,你永远不是一个人。”
落九霄颤抖着肩膀哽咽,浮歌在安抚他,两人都没发现,窗外,有一道红影,正透过窗户的缝隙,死死的盯着靠在一起的两人。
他好想,剁了那双手啊.....
谢浔眯了眯眸子,黑色瞳孔里泛了红,他拼命地压抑着心里的怒气,他想冲上去把那只狐狸宰了,可现在哥哥又不想看见他,生怕冲上去适得其反。
他只能在窗外看着,死死的盯着。
片刻后,耳畔边传来细微的鸟啼声,谢浔沉了沉眸,又眷恋的深看了眼落九霄,这才飞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竹林里,夏南早已恭候多,见谢浔飞身落地,他急忙抱拳单膝行礼:“见过楼主。”
谢浔冷着脸,立在夏南跟前,也不叫人起身,他一甩红色袖袍,沉沉的开口道:“是不是本座长时间没回楼里,大家都变得懒散了,不仅楼里看守松懈,你查个事情还需要这么久?”
夏南神色一紧,不管如何,便先认错:“楼主息怒!属下、属下......”
“说,上次那件事,是谁往落九霄身上泼的脏水。”
谢浔不想听夏南墨迹,一摆手,不耐烦的让人直接说重点。
夏南犹豫了一下,他悄悄抬头瞟了一眼谢浔的脸色,也还是恭敬的开口道:“这.....是陶惜小姐。”
“她?”谢浔神色一凛,皱眉询问。
夏南点头:“起初属下们以为是仙界来人了,但并不是,鬼楼前的幻境并没有被破,属下便从内部查了起来,佑冬说当日只有陶惜小姐去问过情况。我想去找陶惜小姐询问的时候,听到、听到......”
听人犹豫,谢浔皱眉,垂眸看着夏南,夏南的眸色有些飘忽,在谢浔跟前提落九霄的名字他都不敢,又怎么敢说出诋毁落九霄的话来呢。
“听到什么?”谢浔冷声问。
夏南犹豫,然后心一横,闭着眼睛赴死道:“听到陶惜小姐说、说都是因为落九霄那个、贱、人,才让楼主您整日奔波在外,只要弄死了落九霄,您、您就会回鬼楼——”
才说了这么几句话,夏南不敢看谢浔,却觉身旁气温骤然下降,他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谢浔不说话,夏南也不敢再继续说诋毁落九霄的话,他只又转移话题说了陶惜动手的事儿:
“经您吩咐,我们把余下那十一个人分别关了起来,陶惜小姐带着酒去了地牢,说是要替楼主犒劳那些守卫,她搬出了您的名号,守卫又不敢不从,那酒里下了毒,等属下和佑冬他们赶到时,地牢里的守卫无一幸免,都被毒了,那分别关押的人,死了十个,跑了一个,紧接着,就传出来说落九霄上仙攻打仙界,杀了那些人的谣言——”
谢浔眯了眯眸子,他微微点头,冷声问夏南:“陶惜人呢。”
“在楼里,属下第一时间把陶惜小姐软禁在房里了,尚北和佑冬看守,陶惜小姐逃不出去,都在等楼主您下达命令。”夏南抿唇,毕竟在楼里大家都叫陶惜作为小姐,可即便如此,他们的主上也只有眼前这个人。
谢浔再次点头,面色虽沉,却也满意夏南这个做法,他又道:“继续软禁她,本座三日后回去,告诉所有人,等本座回去,要好好整顿一下楼里上下,至于该怎么做,不用本座提醒罢。”
“是!”
夏南应声,终于得从地上起来,伸直了那只跪着的单膝,膝盖上沾了泥土和草叶,他也不敢伸手去拍一拍,抱拳往后退三步,这才转身,双脚一跃,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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