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本故事纯属虚构，以历史为准）

沈朔带出一个架子，撑起霍厢那件坏了的旗袍。老头戴上眼镜，拿着放大镜在旗袍上瞅，在破口处研究良久，摇摇头：“哎～可惜了”

顾北川立马询问：“怎么了？”

“这可是上好绫罗绸缎做的旗袍，这么好的料子，老朽也只是当初在宫里给皇上，妃子做衣裳时见过。想必是哪家富贵夫人的物件吧？而且看上去有些年成。”

顾北川回应：“说来也惭愧，这件旗袍本来意义非凡，却被后生不小心给弄坏了，听闻老先生技术了得，便只好请先生出山了。不知道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嘛，自然是有的。”老头迟疑片刻，“这旗袍自然名贵，若用刺绣来掩盖那破口，再在其他地方布局些刺绣，便也没人会注意那刺绣是用来遮补疤用的了。”

顾北川眼中一亮，确实是个好办法，“那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这袍子名贵，刺绣用的针线自是不能随便让它掉了地位。现在市场上全是些洋货，要是那些名贵的传统针线找到得早，或许明后天就可以做完，但……要是找不到就……”

“这个您放心！”顾北川说：“我会调人协助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老头儿回应：“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出了少帅府，坐在车上，沈朔问：“少帅，现在去哪儿？”

“日本商会会所。去会会藤井松田”顾北川闭目养神

“是！”

车子启动，驶进大街。沈朔回头对后座的顾北川说：“少帅，昨天霍小姐已经派人来问她那件旗袍了，我找了个理由拦回去了，万一明天那老头做不完，就真的拖不住了。”

“不管进展如何，明天都得去一趟锦绣百乐门了”

沈朔立马嬉皮笑脸：“少帅，我从来没见你对哪家小姐如此上心，你不会看上人家霍小姐了吧？”

顾北川立马摘下手套，往沈朔头上狠狠一抽，“你皮又痒了是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弄坏了别人女人的东西不应该不做点什么以示歉意吗？那我岂不成了地痞流氓？”

沈朔一脸委屈摸摸后脑勺，“是！我知道错了！”

日本商会会所

家仆领着顾北川和沈朔绕进后院，全是日式阁楼，穿过廊道，在一扇开着的门前停下，家仆便退下了

顾北川走到大门口，藤井松田着一身日式武士服走门口，笑脸相迎：“北川君，恭候多时了。请”

顾北川将军帽摘下递给沈朔，让他在门外等着，自己脱下军靴，踏上凉席，走进屋中。

藤井松田的茶几上有一盘残局的棋局，白棋显然陷于困境。他请顾北川与自己相对而坐，顾北川跪坐下来。藤井松田递上一杯茶给他，“北川君，请”

顾北川客气一笑：“藤井会长客气了。”

藤井松田倒是直奔主题：“早听闻北川君带兵了得，这棋道如兵道，这一盘棋局不知北川君可有什么见解？”

“……”顾北川片刻凝视后，拿起一颗白棋，落子，“早听闻藤井会长和竹下会长一样，崇扬中国儒道，藤井会长怎么又对这棋局兵道有这般研究啊？”

顾北川是个军人，用性命赌一线生机已是家常便饭，自然不会在长沙的地盘上让外人长了威风。

“北川君这是哪里话，棋不是你们中国人用来修身养性的吗？我当然也要好好涉猎一番。至于兵道嘛，我则最欣赏《孙子兵法》，还有你们中国流传至今的小说《三国演义》也不错！”藤井松田说话间也不忘持棋落子

“可惜竹下会长病故突然，不然，可真会为你这个徒弟的才能大伟赞赏啊！”顾北川故意提及上任会长来试探藤井松田

竹下明荣被人暗杀，却被对外宣称病故，远在日本的家中也遭灭门，这一切都是现在的藤井松田为上位的手段。顾北川在来的时候已经一切明了。

所谓心照不宣，两人明明知道却偏要打哑谜，顾北川客套说到：“听闻在追悼会上也不见藤井会长悲伤，莫真是他人所说一般，藤井会长不但不悲伤，反而应该高兴啊？”

藤井松田仍假惺惺：“哎～世道无常。生死离别时有发生，死者已去，生者，也只能缅怀逝者了！”

顾北川面无表情，全神贯注于棋局，持子落棋，残局已有起色。

“刚才藤井会长说对兵道棋局只是鲜有研究，但会长这招‘引蛇出洞’用得可真好啊！”顾北川似笑非笑，像是在说棋局，又想在暗示什么

两人自然明白说的是什么，只是表面上打个幌子。

藤井松田一笑：“北川君过奖了。”持子落棋，接着说：“《孙子兵法》曰‘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会长果然好才能，但是，相比《孙子兵法》《三国演义》的尔虞我诈，攻心之计，《论语》或许更适合会长。”顾北川抬头看向他

“哦？”藤井松田好奇，“请北川君指教一二。”

“《论语》之中全是些仁义之道，修身养性之术，岂不是更适合会长这般崇尚儒道之人？”

“哈哈哈”藤井松田笑言：“北川君可真会说笑。要是真的全将就仁义谦让，我这商会还怎么开得下去？”

棋局有了起色，白棋在顾北川的下法下，虽然看起来步步险招，孤注一掷，但已缓缓有突围的迹象了

藤井松田落子，却又将子退到无关紧要一处，明显在让棋，看向顾北川说：“中国有句古话‘退一步海阔天空’。北川君身为一方主帅，我们何不各退一步，各取所需，共同谋利呢？”

顾北川不然，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之意，落子间：“中国还有句古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北川君的态度竟如此决绝，丝毫不肯留余地啊！”藤井松田有些失落

“会长如此痴迷《孙子兵法》，不会不知‘上伐伐谋，中伐伐战，下伐伐城吧？各自相安无事，岂不快哉？”顾北川接连落子决绝，最后白棋反败为胜，“会长，你输了。你心不在棋局啊！《孙子兵法》常曰‘兵者，诡道也’。修兵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会长这一输，全然在方才让我那一步，否则也只能是个僵局。只希望会长以后修兵道莫要走火入魔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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