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皇位

王素从朝上下来的时候极为自然的走上了去御书房的路，李公公却是小跑上来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这让他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李公公说皇后让人传话来，让他下了朝就过去一趟。说有事情要商量，她实在做不了主，还需要皇上的最后定夺。

?????王素冷冷的笑了一下，几乎要将李公公额头的汗直接冻成冰渣子。

?????皇后找自己？商量后宫的事情？商量还用得定夺吗？

?????况且如今还能有什么事情？不是明摆着除了赵瓷还是赵瓷么？

?????“不去。”他抬脚继续往那御书房走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今天朝中发生的事情也是极多，大概不久以后各个大人又会开始堆积在御书房说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不由得觉得肩背极痛。

?????没有那个女人在。似乎觉得更疼了……

?????坦白来讲，他虽然是皇子，可是他出生侍女的母亲。却是没有半点后宫娘娘的模样。记忆中母亲甚至没有穿过一件贡过来的衣服。

不过有母亲在的日子里，他似乎也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皇子……

皇子是怎样的存在？当然应该像二哥那样，出门有太监宫女前呼后拥的跟着，日日锦衣玉食。若是不小心跌了一跤，皇后便会要了同行人的脑袋。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同母亲安安静静的住在那梅院之中，梅园位于深宫的深处，很少有人会来。所以他们母子得以安安静静的住在这里。

小时候的事情并不会太记得，所以到如今母亲的容貌都在心中模糊不清的。不过他却是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将他从床上抱起来，让他坐到院子里看落雪，看梅花。

冬天极冷的，他们母子两个缺少极厚的衣物，母亲就把他冻得通红通红的小手放到了自己怀中。

在他的心里，他的母亲一直都是个太过于勤朴的女人，她牵着他的手托人从宫外好不容易带回来些种子，如同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种到院子里。告诉他什么时候应该种什么？萝卜生长要多久？青菜成熟到及时？

仿佛这些，才是他应该学会的。而母亲却将他当做是农夫一般，让他牢牢的将这些都通通记在心里。背四书五经，齐国要素，还要重要……

他只是眼巴巴的跟着母亲，做着她希望自己学会的事情，可是他心里实在有太多心思和疑惑。

短暂的童年里，他唯一的玩伴便是自己的二哥。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皇子的事情……也没有意识到皇子与皇子之间有什么区别，在他眼睛里，二哥便是哥哥一般。跟他玩。带着他念书，遇上有好吃的，还给他留着……

他们的童年真的是极为短暂，不管梅妃怎样将这个孩子教导得怎样本分，他依旧拥有了跟他父亲一样聪慧的头脑。他到底算个少年了，被太监接到国子监跟着祭酒学习国论。刚开始病没有人将他当回事情。

国子监里读书的皇子出了碧太子，其他人不过都是陪读而已，将来顶多也就是个亲王，或许还连亲王都封不上。碧太子才貌出众，心思单纯。深得皇上喜爱。至于其他的皇子，甚至有大臣家的长子，不过是因为碧太子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便将年纪差不太多的孩子统统都寻过来，让国子监显得热闹一些罢了。

不过其中的王素却是个特例，他年纪比其他人要小上一大截。听说是碧太子特意要求的。若是碧太子不提起他的话，或许宫中都快要忘记，皇上还有这样一个儿子。

可是初入学的王素竟然就显露出了与别人格外不同的天赋。说他常年与母亲呆在那小小的院落之中，未曾得到过很好的教导和耳濡目染宫中大人的言论也就罢了，可是年纪那样小，竟然比起其他人都要聪慧太多。老师想教会他的东西都是一点就通。这事情在宫中便很快传开了。

最终连皇上都开始过问起这个从来没有过问过的儿子。

“皇上，殷台大人还等在殿外呢？”李公公看着皇上面色疲惫，说话更是格外的轻。

“让他进来吧。”

朝堂上最近又在因为委派新人官员的事情整日吵闹得不可开交。南方的水灾还没有安顿下来，这些人却是一直为了自己的利益搞得如同整日在朝堂上搏命一般。

奉茶的换了个小太监，他端茶过来的时候王素习惯性的看了那人一眼，吓得他便是一抖，；哦公公这才将他给打发出去，换一个人来御前做事。

他想起那个女人，若是自己这般看她，她必然会瞪回来……

也不知道她在行宫呆得怎样……

赵瓷小时候的模样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大概知道是个丑巴巴的丫头。他们一同在劫匪那脏乱的马车中前往西凉，各自有着自己的秘密一般，可是又是那样相互依靠着取暖。似乎知道在所有的人中，他们才是同样的一种人。

他知道那个女孩子并不是自己第一次所见时候的那个顽劣的丫头，她身上有着更多的秘密和故事。可是大家都不点破。

那个时候他心中也还有着更多更多的秘密。对整个国家状态的改变，对权利的渴望。

他有时候想，或许二哥碧太子是不会懂得他的。每个人的人生就是这样不同，有的人一出生的时候便已经拥有了一切，而另一些人却需要拼尽权利才可以得到一个机会。

太傅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嘛。可是这九个儿子都有变成自己父亲的可能，只是付出的努力程度不一样。

他还要感谢自己的母亲给了他这样的可能。

他要争取的，就是那样一个机会，让父王能够看到他，让母亲的死能够大白于天下，让真正该死的人去死。

母亲从来没有像太傅那样教导过他，告诉他你生在帝王之家，你是现今拥有这个天下的男人的儿子，她似乎极为不情愿提到这样的事情，而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努力，告诉他你的本分，便是好好活着，种地，看日落，守在娘亲的膝下，而不是你用尽全力，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让你父亲看到你的机会。

母亲死的时候他跪在灵堂里，整个脑子都处于空白的状态，他知道他生命中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部分。让他觉得剜骨的疼痛。他一直以为那个和蔼的娘亲就会在家里等着他而已，一直等到她老了，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愿意再呆在这世间的时候。

他跪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父亲却是一直都没有来，甚至从宫门路过都没有停下来看一眼。

他很想好好的问问母亲。

你不是觉得你给我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如同宫外百姓的生活么？可是那寻常人家的百姓，妻子死了做丈夫的怎么会连灵堂都不进？

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何苦又要整日防备着所有人？

母亲只是应招进了一次宫，回来便死了，他疯了一样的追查到发生了什么。直到最后发现所有的是情都指向了一个人……

碧太子的母亲，蒙玉皇后。

她在乎的？不就是忌惮母亲教唆自己去夺走碧太子的皇位么？他恨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也恨着那个出生就已经得到了一切的碧太子。

他第一次对权利萌生了志在必得的心意。需要自己强大到拥有能够摧毁一切的力量。

他是皇子，也的确母亲的身份低微，让他从小便格外的不起眼，甚至让父亲记不得他，可是他也已经承受了身为王子该有的争斗和痛楚。已经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很想质问那个所谓的父亲，你凭什么看不见我？

少年的王素便已经明白了父亲为什么看不见他，为什么他会有那样多的兄弟。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是皇上，可是却格外看重母亲的身份低位。

皇后蒙玉娘家是开国将军，如今手里还握着重兵。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有一半都与他娘家有着极为隐秘的关联。

这种时候，自己面对的，只是自己的父王吗？

他意识到兵权的重要便开始习武。他开始深入民间了解到百姓的疾苦，边境线的混乱。朝堂之上对于打与不打的争吵真真是没完没了。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那些群臣不过就是整日为了给父王演一出热热闹闹的戏码罢了，没有结果的争论一通，整日这样，事情便是这样耽搁下来。百姓还在哭泣，边境被不断的进犯。

治国论上可不是这样说的……

父王推崇的儒家也是以民为天……

所以要怎样改变这些？要怎样才能得到王位呢？

他终于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行程能在朝中替自己说话的人。远赴西域寻找能够让大凤的少数军队出奇制胜的方法。他与那些将军一起在战场上厮杀。像他们讨教更多的经验。并不是要一步登上王位，却是要步步为营，成为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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