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向她们说起昨晚的情况,昨晚,陈老六在聂府的卫生间被杀,收到消息后他们就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他一进卫生间就看到了何鲲和两个壮汉站在一旁,面如枯槁,现场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已经被白布蒙面
乔楚生:“这谁呀?”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此时那个医生站起来说道:“我是聂府的家庭医生,我姓赵,事发时候,我第一个赶到现场,可我到的时候,陈先生已经不行了,尽管我采取了必要的抢救措施,可是,唉...”
乔楚生:掀开了白布就看到已经惨死的陈秋生,倒吸了一口凉气:“陈老六”
何鲲赶忙凑了上来刚喊了一声:“四哥”就反应过来改口道:“不,乔探长,老大让人给捅了,家里没敢通知呢”
乔楚生:指着地上的尸体,烦躁道:“把他带回去”
他一脑门子疑惑,这陈老六也算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了,出来进去都有保镖护着,更何况他是老江湖,身手也不错,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被人杀了?
乔楚生:皱眉道:“这什么情况?”
何鲲面露难色道:“今天晚上九点钟,老大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让人捅了”
乔楚生:看了一眼身后人高马大的两个保镖:“你们没跟着他呀?”
两个人连忙上前慌张地解释道:“不是不是,当时我们就在门口啊,可是老大,还是给人捅了”
乔楚生:不由一愣:“还是让人捅了”,回过神来不由得火大,恼怒道:“干嘛吃的你们,凶手呢?”
三个大活人还看不住一个陈老六,长成这样干什么吃的,还保镖呢
两人被他这声怒吼吓得齐刷刷的指着洗手台上面的镜子:“镜子,是镜子”
这下轮到乔楚生一脸懵圈,何鲲解释道:“我们三都看见了,镜子里伸出一把刀来把老大给捅了,事发之后,我们当场就检查了所有隔断,没人”
看乔楚生还有些不信,阿龙也说道:“我们可以保证,老大被捅以后,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进出过”
乔楚生环顾四周,看他们的样子确实不像是说假话,但是这么荒唐的事情还真是没法让人相信,于是他走到镜子前,用手指敲它,声音沉闷,没有夹层
何鲲解释道:“我们早检查过了,这种隔断不可能有夹层,这个房子里边也没有窗户,我们几个一直都在,绝对没有人能出去”
乔楚生琢磨不出个头绪,这个卫生间处处充满诡异
刚下楼他就看到等在楼梯口坐着的聂成江
乔楚生:“聂老板,好久不见”
“听说,中央捕房新来了个探长,没想到是你”
乔楚生:“小弟初来乍到,还请您老多指教”
“指教可不敢当,陈老六死在我家,回头传到江湖上,不太好听”
乔楚生也理解,这种情况换在任何人身上都受不了
乔楚生:“今晚来的宾客里,有什么可疑之人吗?”
“倒有一个,沙逊银行的股票经理,姓路,名垚”示意旁边的人给他递了宾客名单,“陈老六被杀之前,跟那小子吵了一架,把人家轰了出去,场面很难看,那小子临走前放话,要对付老六”
白幼宁:听完他的叙述不由得兴奋:“这么刺激”
看来这回的新闻一定很劲爆了,刚负责这个就挖到这么一个大新闻,实在是太幸运了
白初音“楚生哥,这个路垚真的会是凶手吗?”
路垚?真的是他吗?
乔楚生:“目前的话...还没审出来呢”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呢,也没什么用嘛
乔楚生:看着嫌弃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不由得转移话题:“好了好了,赶紧进去吧”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她们:“不过事先声明,都不许捣乱啊”
……
乔楚生让卢阿斗搬两张椅子到审讯室里,一进去就看到吊儿郎当斜坐着的路垚
乔楚生:拍了一下他的肩:“坐好了”
一坐好他就看到了已经坐下来的两人,视线绕过白幼宁,在白初音身上停顿了一下,心虚的转过了头,不会吧,这么快就又见到了
白初音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看他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难不成昨晚他跑的急没看清自己长什么样
路垚:缓过神来指着白幼宁,试探性问道:“乔探长,这不大合适吧”
乔楚生:一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路垚:“审讯过程让记者参与,这符合规定吗?”
乔楚生:“什么?”
路垚:“舆论会干扰司法公正的啊,这个是基本常识”
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感到好奇,他是怎么认出是记者来的啊
白初音抢在乔楚生前面开口:“你是怎么知道姐姐是记者的啊?”
路垚:“你是她妹妹?”
见他总算望了过来,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也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一双星星眼好奇的看着他,让路垚无法招架
路垚: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她右手中指内侧有茧,指尖有未洗净的微量墨痕,说明是个文字工作者,从衣服到鞋,全身行头三百往上,可是她用的钢笔很廉价,样式呢,跟街头小报新月时报很相似”
白幼宁:白幼宁一听就不干了,她冷笑道:“街头小报,你知道本报的发行量多大吗?”
路垚:不屑一顾地道:“评价报纸的大小,标准是文章的质量跟思维深度,贵报就算是卖到一千万份,也是小报”
白幼宁一听就被气得想上前打人,幸好被乔楚生拦住了
白初音“还有呢?”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求知欲,让路垚的眼神都晃了晃
路垚:有恃无恐地看着白幼宁道:“你这种头烫一次就要十几大洋,可你头上有一种小旅馆常用的廉价肥皂味,说明昨天晚上不是在家睡的,袜子呢,换了一面继续穿,说明走得比较急,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富家女,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
乔楚生十分讶异,没想到这个小子看上去又怂又贱,不过洞察力倒是出乎意料的强悍
乔楚生:“你还能看出什么呀?”
路垚:双手一撑往前倾了倾:“您刚当上探长吧?”
白初音“你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在她看来,除了换上一身警服以外,她还真没看出来和以前的区别在哪儿,看一眼就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当上探长的吗?
路垚:看了她一眼得意道:“他带的表爆贵,别的探长生怕被说贪腐,绝对不敢露富的,而且由于是新手,收下对你很不认同,而且审讯过程中呢,经常会越俎代庖”
还真是啊,他连看都不敢看楚生哥,看来得好好管管手下的人了啊
路垚:“没有办案经验,却能当上探长,说明上头有人,看气质您是江湖中人,加上你对她们既排斥然后又顺从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她们家里人就是你的老大,这种特殊的关系让你不得不违反规定,让一个记者参与旁听过程,可是很抱歉,本人作为尚未定罪的犯罪嫌疑人,有权拒绝一切采访”
乔楚生:轻笑道:“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探长”
路垚:得意地笑道:“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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