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凝重,一辆马车缓缓驶入陆家。
叶倾瑜低垂着头,一直跟在陆晏身后,直到同他来了书房,他才终于抬起头:“陆大……”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改口:“陆姐姐!倾瑜不是登徒子!”他说得十分认真与坚定。“那日我饮下一杯茶,便觉得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睡下,再醒来时,他们便指责倾瑜有辱师姐清白。以此为借口,便要杀我。但倾瑜什么都没做,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陆晏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倾瑜是冤枉的,陆姐姐千万不要相信他!”
陆晏又摆了摆手。叶倾瑜只好闭嘴,乖乖转身离去,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大着胆子问:“陆姐姐始终未娶,是因为女儿身?”
陆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叶倾瑜自知冒昧,连忙道歉离开。
客栈。
一辆马车在客栈后停下,过了许久,马车内的人才悄悄走下来,那人裹着黑色的斗篷,帽子也将其遮盖隐藏起来,不过那人身形消弱,时不时地会咳几声。
此人悄悄走进客栈,确认四下无人,便走到一间房间前。
房门从里面打开,出现的是漠晚舟,他看到来人,惊讶又担心:“你怎么来了?”他谨慎地看了看外面,发现无人,便连忙将其扶进房间。
他扶着那人坐下,有些生气:“路途遥远,谁让你来的?!”但眼中却满是心疼。“可有按时吃药?”那人便点了点头。
陆家。
陆晏还未入睡,便有人前来禀报:“有一神秘人进入永安城后,便前往漠晚舟所住客栈,许久之后,方进入客栈,二人不知在房中谈了什么,一直未出。”
陆晏摆了摆手,他便退下了。
“倾瑜不是登徒子!”陆晏总是想起叶倾瑜坚定的眼神以及认真的样子。“陆姐姐始终未娶,是因为女儿身?”陆晏摇了摇头,不再乱想。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快亮时,方沉沉睡去。
陆晏醒来时,也不过刚过没多久,他起身穿衣,便推开门走出去。不过却看见叶倾瑜站在院子中,也不知他是何时过来的,更不知他来了有多久。
“陆姐姐。”叶倾瑜迎过去。“倾瑜什么都没做,更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他似乎很在意这个。
不过陆晏对于他们,还是不全相信,两人各执一词,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不相信任何人!
陆晏在用早膳之时,叶倾瑜便站在他不远处,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论他去何处,他也都跟着。
就这么两日过去了,叶倾瑜总是跟在他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陆晏放下书,抬起头看着他:“总是跟着我做什么?”
叶倾瑜连忙拱手道:“倾瑜冒昧,打扰陆姐姐了!只是,倾瑜想看看陆姐姐平日里都会做些什么。”
“知道了又如何?”
“陆姐姐不是看书便是练剑,平日里想必很是辛苦,陆姐姐很少出门散散心吗?”他问。
陆晏白了他一眼,若不是他总是跟着自己,他也不至于这样。他起身,离开书房,叶倾瑜便又跟在其身后。
还未走到池塘边,陆晏便听见有人议论。“原来家主竟是女子!”“没想到家主竟然隐瞒了这么多年。”“家主若是着女装,应是极美的吧?”
造成这些议论的原因,便是因为他身后那个人姐姐长姐姐短的唤他,看来家中要热闹一阵子了。
叶倾瑜望着她的背影,阳光洒在她的头上,青丝如瀑,秀长的头发披在肩上,金灿灿的阳光令她整个人都熠熠生光。
突然他看见她又继续向前走,便又跟了上去。
街上很是热闹,两边的商贩们此起彼伏地吆喝着。
跟在陆晏身后的叶倾瑜却似乎感觉不到外人的存在,整条街上,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在前面走着,他静静地在后面跟着。他很想让此刻成为永恒,他们一直就像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没有其他人,没有别的事,只有他,和她……
两个人进了一家酒楼,整个包厢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桌子上是一些酒菜,陆晏看着依然站着的叶倾瑜,便道:“坐下一起吃吧。”
“多谢陆姐姐。”叶倾瑜便坐在了她的对面,他偷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发觉她正看着自己,他连忙低垂着头,脸颊有些微微发烫,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陆晏问。
叶倾瑜犹豫着,他看到面前的酒,便一饮而尽,接着又连续喝了好几杯,这才鼓足勇气,向她说明:“陆姐姐,你一定不知道,十五年前,倾瑜便遇见过陆姐姐了。”他站起身,再次拱手道:“倾瑜谢过陆姐姐的救命之恩,若非十五年前陆姐姐的出手相助,倾瑜怕是早便已经同爹娘一起死在圣教之手。陆姐姐应该已不记得倾瑜,但倾瑜却始终记得陆姐姐的救命之恩。从那时起,倾瑜便发誓,定要成为像陆姐姐这般行侠仗义的大侠,惩强除恶,保护弱小!可是,再见到陆姐姐之后,倾瑜便对陆姐姐倾了心。但是倾瑜不敢言明自己的心意,因为担心陆姐姐不会接受作为男子的我,但是,”他坚定地看着她的双眼,认认真真地说着:“陆姐姐是女儿身,想必便可以接受身为男儿的我吧……”
陆晏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少年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平常被女子喜欢惯了,倒还是没有男子如此向她表白,而且,他不过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
“陆晏!”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陆晏看着他,目不转睛。
“你可愿嫁给叶倾瑜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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