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他看着那幅辞临安题字,"最后的期限,办得到就尽力,办不到就算。"
"我会的。哥哥,喝茶。"她递茶盏给他,讨好一笑,他没有接。
怀若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暗室,悄步移过去挡在两者之间,心跳加快,他发现什么了吗?
然而并没有,怀礼只是淡淡的收回视线,绕过她往外走。怀若安时刻挡着暗室,放下茶盏送他一程。
怀礼想着她说的没看见。又想到一事,那人书房里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怎会让她进出自如?
记得幼时,怀隆昌私自改动母亲的书房,分出一块自己的地盘,用一把铜锁牢牢锁住,从不让任何人进入。
后来他走了,那门开了,里头都是他这些年私刻的公章加盖的文书,留下的都是不足轻重的小数目,无法可见带走的……
本以为他要走了的怀若安放下心来,吐了口气,收拾笑颜准备送他出去时,怀礼杀来一个回马枪,用仅两人可听的声音说"你若是要离开他,不只有进内阁一条路。我可以扶你到更高的位置,从此脱离他的掌控。如何?"
怀若安讶异的看了一眼他,吞咽一下,看到他墨玉的瞳仁中,自己心虚的模样,朝后方看了一眼,不知道爹爹听他这话会不会误会,她强装镇定"当然好。只是,难道有比首辅更高的位置吗?"不自觉说出了自己昭然若揭的野心。
看着怀礼莫测的神色,怀若安佯装打趣,勾唇一笑"哥哥真信啦!我说笑的。"
怀礼敷衍笑笑,好似并没有放在心上。
转身出门时,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怀隆昌真的控制得住她吗?
怀若安在楼上目送怀礼离开,空荡荡的客房内只能听得到她一个人的心跳声,怀礼问那一句是故意的吗?怎么突然提起她骗他用的那套说辞了?难道知道"他"在吗?
直到看不见了,她起身掀开怀礼一直盯着的那副画,推开一扇门,檀香燃起的香烟被关门的风吹的一抖。
客房内,重归宁静。
……
"爹爹。"
暗室烛光昏暗,室内逼仄,压抑的她好不舒服。刚刚他们的对话他都听见了,用不着禀告。不知道他怎么说,怀若安轻轻唤一声,希望得到他的回应。
"你找到他是怎么说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更在她心上添一块巨石,听着像是因为怀礼那句问,疑上她了。
怀若安被这重负压的不成样子,站在光影中咬唇垂泪"怀礼不信任我,又对您有些看法,我便与他说我们都是一样,他才肯跟我见这一面,这次没有给他消息,不知他还会不会帮我。"
说完余光瞧见怀隆昌停笔看向她,抓住时机,泪珠"啪嗒"掉在手背,偏偏又好像强忍着不掉眼泪一样,眼下红红的,倔强的让人怜爱"若安心向您,也想得您的信任。"
她言尽于此,没有多说,反惹座上人心情舒畅,亲自起来楼了她来,坐在一起轻声软语哄起来。
"不过随口问一句,你多虑了。……"
怀若安并不意外他的情绪转变,跟他说话的度,她许多年前就练出来了。
"爹爹吓我一跳!"
觉得矫情的差不多,她趴在怀隆昌的肩头,将眼泪小女儿般的拭在他的衣服上,埋着脑袋闷闷的说"怀礼疑我,明日要不要把东西给他。"
怀隆昌像摸一个好摸的摆件,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看着怀若安这张完美无瑕,千娇百媚的脸,眼里有欲,有痴,有一张天罗地网拢住她,将她牢牢把控在自己万人之上的未来途中。满意笑说"给他。想你也十七了,该找人家了啊!"
怀若安感觉腰上的大手收紧了些,这是他试探时的小动作,在他肩窝一锤,肯定的说"若安一辈子跟着爹爹,谁也不嫁!"
怀隆昌满意的起身,大笑着搂着她的腰,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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