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峡看着失魂落魄的苏弥杀心已起,伸手一指苏弥,房间里的四个徒弟会意,提掌就拍向走到了门口的苏弥。
走到门口的苏弥忽然回头,手中不知何时取了战刀,回身一剑直接砍去了两个师兄弟的手掌。
“死!”苏弥如同被鬼附身,又好像疯癫一般,睁着猩红的眼一刀划破了断掉手掌的五师兄和十三师兄的喉咙。
颈项里喷出的大蓬血液溅了苏弥一身,将他浅灰色的衣服染得斑驳。他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是厉叫着对卧房里手无寸铁的人进行疯狂的劈砍。苏峡虽然是他的师傅,但一来手中没有兵刃,二来本就是其理亏,苏弥又不按套路出牌,气势上就输了三分,再加上这些年他早已被酒色淘虚了身体,根本就没有在苏弥刀下活着的可能。
外面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几个还没来得及走的师兄弟涌了进来,希望和众人之力擒下发狂的苏弥,可是暴怒的苏弥又岂是那么容易擒下的?一刀砍下了苏峡的一只手臂,大徒弟赶忙护着师傅退下来,二、三、六、十、十二徒弟手握战刀将苏弥围在了中间。五人五把刀一齐招呼上苏弥,但苏弥完全摒弃了平日里的攻守兼备,挥刀砍向二徒弟的头。五人本来共同学艺多年,配合默契,可是今日被苏弥的不按套路影响,看似完美的围杀完全破碎。二徒弟被苏弥一刀斩下头颅,但是两道长长的血口绽放在苏弥的肩头。
苏弥不管身上是否有伤,只是一味泄愤地挥刀。剩下的人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吓到了,有的想要逃跑却在出门口之前就被一刀毙命。苏峡看着屋子里平日对自己前呼后拥的徒弟们死了个精光,清楚地意识到下一个就是自己。苏弥的右手已伤,战刀掉在了地上,苏峡趁机就想溜走,可还没等着动就被苏弥狠狠地摁在了地上。苏弥坐在他的身上,拳头一下接一下地打在苏峡的头上。巧的是苏峡的肩膀就压在那半幅撕碎的襦裙之上,苏弥的眼睛越发充血,伸手从旁边拿过一张实木的矮凳狠狠砸向苏峡的脑袋,一下又一下,任凭血浆溅在年轻的脸上。
苏弥发疯似地在承弁宗里寻仇,凡是阻拦他的都被他当做敌人杀掉了,而他自己也遍体鳞伤。他杀掉了那些伤害曾萱蜜的师兄弟,一个都不曾放过,曾经和他同睡一张床的十五师兄被他用刀捅成了筛子,经常同他喝酒谈人生谈兄弟情深的八师兄更是被他按着脑袋撞塌了承弁宗的山门。
那天午后,苏弥带着满身鲜血与伤痕在后山寻觅,支撑着他重伤之体的就只有在大战中断成两截的战刀,整个后山都回荡着他凄厉绝望的呼喊。
“小萱……小萱……”
一声声呼唤犹如泣血。
门中的弟子在他的怒火之下十损三四,现在门主已经带着长老要捉拿他,非要将他当众处死清理门户。但是这与他还有什么关系呢?
苏弥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血迹,这样很容易招来后山中最可怕的东西,狼。他冷冷地看着一条毛色暗灰的狼张开大嘴扑向自己,踉跄着提起手中的断刀猛然戳去,一柄刀直直地戳进了狼的咽喉。那狼就像是被瞬间夺去了灵魂,软软地向下垂去。苏弥拔出刀来回身又是斜斜的一刀劈去,直接将背后偷袭的狼劈成了两半。
苏弥遍体鳞伤,能够解决两条狼已经是极限,其中还有运气的成分,再有一次攻击的话他必死无疑。幸好他的小师弟苏宪及时赶到,半拖半拽地带着他逃出承弁宗。在路上,他们遇到了凌云城的楼家夫妇,彼时他们探亲结束正要回家,一见到苏弥便觉得有缘,不仅带着他们回到了楼家,更将苏弥收为自己的义子,为他请最好的大夫医治。
苏弥最终没有死,但是受伤太重再加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醒来时忘记了所有。楼家见他失忆,苏宪也不希望他与之前的回忆再有牵扯,徒增痛苦,便于商定将苏弥的名字改为楼惜,自己则做他的小厮照顾他。
“他为了你已经死过一会,如今便是第二回了。他没有辜负你,而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宪仰起头来,来不及逼回去的泪水流下了眼角。
没过多久,他也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回到了小时候,梦到他回了承弁宗,梦到师兄护着他长大。醒来以后,苏宪却看不到曾萱蜜的身影。他四下里大量,却猛然发现师兄的坟被人动过了,整个坟头都平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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