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那华丽的嫁衣跑到他的住处,推开门只见一套男人的婚装放在桌子上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在那套婚装上,一张写着字的信纸就放在上面。
孟红妆展开信纸,那上面的每一个字入了她的眼,却寒了她的心。她紧紧攥着那一封信,谁问她话她都不说,只是出了门便骑上一匹马离开了村子。一袭嫁衣如同开得极盛的花绽放在夜风中,孟红妆的眼泪随风散落,落在行过的路边草丛中。
命运无常,红妆,你我始终不是一路人。不要找我了,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属于我的地方、属于我的战场去找属于我的人生。红妆,这套衣服应该有更适合它的男主人,而不是我。万般珍重,祝你幸福。
他为什么……为什么一次次给了她希望,又一次次亲手将它摔碎在她的眼前?
“怎么会这样?”她寻了他一夜,等她一身大红嫁衣身心俱疲地站在自家门前时发现原本张灯结彩的村子,如今却化为火海!孟红妆置身于滚滚热浪中却觉得遍体生凉。她才离开村子两个时辰,好好的村子怎么变成了这样!
就在她怔怔地站在烈火前时,男子嘲讽的话语像尖尖的锥子刺入她的耳朵:“姑娘今天大喜啊!”
“谁?”她惊恐地转身。伴随着胸口的剧痛,她看到了身前带着嘲讽笑容的男人,以及自己胸口飞溅的鲜血。
男人身上的衣服是暗金色的,在火光摇曳中浮现着深沉的华丽颜色。他用左手从身后拿出一套男式喜服,本应穿在叶惊枫身上的喜服。
本以为这次能抓到那只乱窜的兔子,没想到却可以顺手端掉一个耗子窝。呵呵,能扔下自己的新娘自己跑掉,看来他不是一只兔子,应该是狐狸才对。”他扔开衣服,仿佛是赞赏般地评价叶惊枫。
“为什么……村子……”她努力想让自己说得清楚一些。这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像是她做的一场梦。
“特殊血裔是这个世界上极不稳定的因素,而我们的职责就是解决掉这些因素。放心,你们孟氏一族不是第一个,秦氏一族,黄氏一族,叶氏一族……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男人冰冷的笑容让她的心中掀起滔天的恨意。孟氏一族,叶氏一族,她和他的亲人都没有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这些该死的灭裔人所赐!
剧痛再次袭来,目光触及他收回的手,看到他沾满鲜血的手上,半颗心脏静静地躺着。
“歪了一点,只撕下了一小半。”男子失望又嫌弃地将半个心脏扔进大火中,“这种东西,我们养的魇灵兽都不会吃。”
她跌倒在地,身体的温度随着鲜血的流失而渐渐流逝。
“曲哥哥,”漫天火光中,一个同样身穿暗金色衣衫的女子妖娆地走来,毫不怜惜地踏在属于叶惊枫的喜服,还厌恶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孟红妆,“没寻到那小子,我们该回去了。据长老们分析,他的能力不太像普通的特殊血裔。”
“也好,反正她也只是一个死人了。不过那叶惊枫……有点麻烦啊。”
二人从容离去,留下浓郁的血腥气,随热浪浮动。
寂静的夜里,只有木料燃烧所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一个女子伏在地上,艰难地向前爬去。
她身上穿的是由上好的红锦与红菱纱裁制而成的大红嫁衣,上面绣着朵朵彼岸花。那是她亲手绣上去的,一朵朵彼岸花栩栩如生,但如今却沾染了泥土。孟红妆并不在乎,只是拖着将死之躯努力地向另一套喜服爬去,一点一点,坚定不移。即使眼前开始模糊,鲜血不断流失,都没有动摇她的想法:这是他的衣服,是属于他的衣服。
她将沾染了泥土的喜服抱在怀中,仿佛是比她的命还重要的东西一样。她抱着他的衣服,蜷缩在烈火前,慢慢闭上双眼。泪水滑落,流入鬓角。
我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吧。
可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我不相信!我不信!我不信!
“红妆!红妆你醒一醒!”孟回风刚刚回来就看到了村子的惨状,还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他抱起她,才发现她的怀里一直抱着一套衣服,那衣服已经被鲜血濡湿了。他想拿开衣服,确认她的伤势,可是却无论如何都拿不开来,挣不开她的手。
那是……叶惊枫的喜服!叶惊枫呢?
孟红妆努力睁开双眼,看到他后,精神顿时一振:“哥!惊枫不见了,你帮我去找他好不好?帮我去找他,问一问,他信里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袖中被血浸透的梨花笺掉了出来,上面的字迹刺痛了孟回风的眼。
叶惊枫竟然扔下要与他大婚的红妆,离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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