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社因为有人捣乱而悔了三家小场戏的消息传出来,那三家人无不私底下咬牙切齿地恨那个姓张的。云英凡同那姓张的人本来还有亲戚关系,可是好不容易等了一年才等来的机会就这样被毁了。高斐是个戏痴,尤其爱听姜小楼与薛伶儿的《海棠花》,恨不得自己变成兰陵社的戏台帘子。周慈溪家中有个年近九十的奶奶,曾经听过一次《海棠花》后便念念不忘,而这周慈溪是个大孝子,兰陵社来祀冉城正逢周奶奶的寿诞,便花了大价钱想请兰陵社来给奶奶唱上一场助助兴,谁知竟被个混世魔王给搅了。
兰陵社说到做到,三回小场都悔了戏,直到七天后才开门唱最后的一回大场。
姜小楼知道那个张老爷是什么来头,也猜到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在前一天就告诉娄天庆要注意一下客人。他猜对了,可是却没有料到对手的手段竟是那样下作。
用来化妆的房间被人一脚踢开,姜小楼反应极快,“唰”的起身,可是在起身的瞬间却全身无力。
姜小楼修长的手紧紧扣着桌角,整个人半跪在地上,眼看着屋外涌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那个张老爷。
张老爷的人涌上来,将他死死按在上妆室的地上。
“跟我动手?你也不打听打听张爷我是谁!”张老爷颤动着脸上的横肉,睁大了嵌在肉中的小眼睛,示意护卫将他按着跪在自己面前,“云岚城的城主知道吗?我可是他的亲娘舅!你还敢惹老子?”
姜小楼瞥了一眼自己喝过的茶,闭上眼睛想着对策。
他体内浑厚的水系战能不断地洗涤着体内的经络血脉,软骨散随着额头上冒出的细密的汗珠而慢慢排出体外。可以药性太强,又已经扩散到周身经络,所以完全排出需要时间。
“你是怎么进来的?”他试图拖延时间。
“你是硬气的很,但是有人却和你不一样。不说这个了,姜班主,我请过你们兰陵社几次,几次都被你拒绝,真是给脸不要脸啊!但是你对我不仁,我不能对你不义。我今天来是想给你看一出好戏的。”张老爷伸手一巴掌一巴掌拍向拍姜小楼的脸,直到他嘴角都流出血来,这才向他口中塞了块布团。
张老爷带着他到前台来,身边的护卫一拥而上,将看客都驱散了。
“班主?”台上的薛伶儿难以置信。
“别过来!”张老爷抬脚踩在姜小楼的肩膀上,“薛伶儿,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再厉害,能救得了他吗?还没等你过来,我已经杀了他。”
说着,张老爷又向姜小楼的头上踹了一脚。姜小楼的头撞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你别动他!”薛伶儿喝了一声,眼中是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坚韧。
“哎呀!吓死我了!”张老爷贼兮兮地笑着,“姜小楼,你还不知道吧?你兰陵社里这个当红的伶人可不是别人,正是清夜阁的歌修容,薛南歌。”
姜小楼惊讶地看向薛南歌,薛南歌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但还是点了点头。他抿了嘴唇低下头来不再说话,用全身的战能抓紧时间逼药。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下,被汗水濡湿的里衣紧贴着身上,被风一吹生出森森的冷意。
清夜阁八修容之一的歌修容薛南歌,长年化名薛伶儿,随着兰陵社在澜域四处奔波,利用唱小场的机会为阁内收集情报。前不久刚刚向清夜妃子汇报了云岚城的情况,没想到今日却暴露了身份。
“姜小楼,没想到你一个戏子,竟然会让大名鼎鼎的清夜阁修容另眼相看。”
“你到底想怎么样?”薛南歌收起了薛伶儿的柔弱,冷冷地看着张老爷。
“很简单。”张老爷一仰头,手下人适时地端上来一盆炭火,“你先自废了战能,再把这火盆里的东西吞了,我就放了他。”
姜小楼猛地抬头,视线落在那盆炭上,拼命地对着她摇头。废了战能,再毁掉嗓子,那么她还如何在清夜阁立足?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
薛南歌看了看通红的火炭,忽然笑了:“可以啊,但是我能相信你吗?”
张老爷踩在姜小楼肩膀上的脚又用了几分力:“你有选择吗?”
“好。”薛南歌知道,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没有办法不管他。
薛南歌进兰陵社的确是有目的的,因为兰陵社作为澜域最有名的柳戏班子,在探听情报方面是有着绝大的潜力的。在兰陵社两年,姜小楼一直对她很好,她也从最开始的利用开始慢慢向另一个方向转变,那个方向通往的,是爱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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