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是如长龙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排列开来,数不清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姜逸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其身姿如修竹般挺拔,如松柏般昂扬。他代替千千万万的将士,接受着大兴帝的送行仪式。
礼仪官按礼念着一大段的祝颂话,他面上沉静冷峻,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视着什么。
礼仪官念罢,大兴帝才开口,也是祝他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之类的祝福语。姜逸辰面上含笑,谢过大兴帝,在众人的注视下骑上马背,准备带着队伍离开京城。
卫朝雨今一早才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启程,还是沫儿从其他宫女那听来的。她暗骂不好,脚下却是生风般朝宣德门跑去,甚至来不及整理姿态仪表。
穿过层层宫墙,道道回廊,她都感受到了宫女们异样的眼光,好奇不已却又不得不依照宫规向她站定行礼。卫朝雨不禁好奇她们心里所想,是笑话她这太子妃连太子殿下何时启程都不知道,还是什么呢?
卫朝雨今日着了藕荷色圆领缎袍,倒是没那么笨重,但也足以让她气喘吁吁。她边跑边随手胡乱抹着面颊上的薄汗,呼吸不稳。
下辈子,宁死不当太子妃,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卫朝雨身体在狂奔着,心却飘到了下辈子。如果不是因为那日在东宫时父亲单独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打死也不会像如今这样为那太子如此卑微。
如今,她只恨这宫墙太深太高太绕,她腿都快跑断了还没到宣德门,卫朝雨是又急又气……
终于,她看到了那高高的城墙,巍峨屹立在天地之间,清晨浅浅的微光洒落在城墙上,更显得庄重肃穆,仿佛一位久经风雨的老人。
正当她准备朝那人山人海处奔跑时,沫儿拉住了她,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沫儿:小姐……我们……上……上楼吧……
沫儿:殿下他……他没准已经……已经出发了!
卫朝雨听罢,缺氧的大脑虽有些迟钝,可一想又觉得沫儿所说可能性极大,毕竟自己是今早才知道的。于是,她仰头看了看那巍峨的城墙,面上直泛苦笑,跟着的是狰狞的痛苦表情。
拖着沉重的步伐晃晃悠悠爬到城楼上时,卫朝雨直觉得生无可恋。还好,一切努力没有白费,太子殿下才刚踏上马背,整个队伍还没真正出发。
卫朝雨手撑在女墙上,极力平复自己,可心却似是跳到了嗓子眼,不仅其声如鼓,还总是如波浪般冲击着自己的视线。沫儿显然比她好一些,才一会儿功夫便气定神闲地过来扶着她。
那人似乎是在上马时注意到了她,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城楼上瞥。勒紧缰绳后,更是直直地盯着城楼方向看,甚至都不带眨眼的。
众人奇怪,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才发现了城楼上的太子妃。众人心中了然,单是太子殿下看太子妃的眼神都是热烈柔情得不像样,看来谣言始终是谣言,当不得真!
遥遥相望时,姜逸辰朝城楼上的人儿温柔一笑,似乎是要让她放心,自己会平安归来的。
收回视线,姜逸辰朗声宣布道:
姜逸辰:出征!
随后一夹马肚,率领着长龙般的队伍有序行进。
沈月见在茫茫人海中见证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早些日子明明听闻太子妃并不受宠,她还暗自庆幸着,可如今……
一步步注视着太子殿下渐行渐远,沈月见也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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