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执念

湿若听了我的话，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可是在她的笑声中我听出无奈与苦涩。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有机会脱身了，我之前不就想过要利用湿若重创龙天晁吗？既然如此，那或许也能利用她帮自己脱身。

想好以后，我便向她问道：“你笑什么？”

湿若笑着笑着落了泪，她看着回答说：“我笑什么？我也在想我笑什么呢！你和厉王之间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你们遭遇刺杀的事我却是知道的，他在生死关头都不肯放开你，可见他对你的用心。”

看着湿若如此伤情，我不由得有些心疼，于是我又问道：“你本是朔王之女，为何要听命于龙天晁，嫁给皇帝，那可是你父亲的亲兄弟，你的亲叔叔，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湿若苦笑着说：“为什么？为了那个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我本是皇家之女，可是却沦落成官妓，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父亲夺嫡失败，我的父亲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给我一丝怜爱的王爷，我的母亲也只是一个偶然生下了孩子的奴婢，我我也不过是他众多儿女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我没享受一天的小姐待遇，却还要承担他留下的苦难，何等的不公平啊。”

我疑惑的追问：“这么说来，你对朔王并没有多少感情，灭我赫连一族只是你自己在泄愤，并非是替父报仇？”

湿若坐在我的床边看着自己的手说：“算是吧，毕竟当年要是没有你们赫连家，朔王也不会夺嫡失败，我也不会沦落风尘，可是真正想要你们赫连家性命的人，不是我，是宁王。”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追问道：“什么，宁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和太子成亲，他就觉得赫连家会支持太子？”

湿若笑笑说：“看来你也不笨，也对，你毕竟不是当年的赫连雁了，不过你的原因没有说完，你不知道是当年是赫连老将军向陛下请旨，处死了宁王的生母，因为宁王的生母野心勃勃，居然插手了前朝的事，还害死了皇后的长子。”

我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他的生母为人歹毒，仗着皇帝的宠爱，为家人谋取官位，为了自己的权利，他们构陷大臣，草菅人命。”

湿若摇摇头回答我：“如果皇帝真的英明神武，真的是个明君，他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摆布，说白了，还是皇帝无能，可是你的父亲却不愿意承认自己扶持了一个昏君，所以把一切的罪责都推给了一个女人。”

我叹了口气，当年父亲曾说过他内心的悔恨，陛下执掌朝廷以后，渐渐地变了，他变得不再愿意听进忠言，不再为心系百姓，不再似从前那般中正。

湿若仿佛低喃着说：“赫连雁，我从来都想过我能和你这般平静的谈话，你我之间隔着太多的血腥与仇恨，能这样平心静气的说话，真是难得。”

我心疼的看着她问：“湿若，你觉得你爱上的男人有心吗？”

湿若被我这么一问，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不再笑了，悲怆的说：“他有心，只不过他的心不在我这里罢了，赫连雁，他爱的是你，他的心在你那里，你可知当年你身陷大牢时，他不顾一切的要带着人去救你，不管我怎么阻拦都没用，最终他迟了一步，他赶到时厉王已经烧了牢房，将你带走了，后来你以宫离诺的身份回来，见过你的第一面后，他就如同入魔了一样，到处查探你的身份，虽然最后什么都查不到，可他依旧固执的认为你就是赫连雁。”

我摆弄着手腕上的铁铐说：“我回到这里以后，你们一定能发现我与君凉陌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之前他也知道是君凉陌救了我，能猜到我的身份又有什么奇怪的。”

湿若接着对我说：“后来我们在围猎时刺杀君凉陌，你不顾一切的去救他，最后你的丫鬟为你挡了剑，从她的言语中我得知你居然是武将之女，他知道以后，兴奋的一整夜都没睡，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真是恨啊，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可是我又怕，我怕他会难过，会生气，我永远都忘不了当他得知，你在大牢中命悬一线时他发疯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确不知道龙天晁对我有这么深的执念。

湿若拿出我交给子衿的归雁玉佩对我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君桦枫联合吗？就是因为他不想看见你和君凉陌之间的眼神交流，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你的眼神总在他的身上，而他的眼神也总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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