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靖舒:贵妃娘娘明鉴,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是在寻常不过之事了,微臣自幼跟着先父研习医术,无论是采药还是捣药,无不亲力亲为,否则今日哪里能入后宫为您效劳
石靖舒:至于旁的,臣当真无从知晓,娘娘若是觉得微臣堪用,微臣定然效忠娘娘以报知遇之恩,可若娘娘觉得微臣不过是身边的小人,欲除之而后快,微臣也绝不会为自己辩解求饶,一切全凭贵妃娘娘处置
年未嬉你说的颇有几分道理,但你猜本宫会不会相信?
石靖舒:微臣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效忠主子,并无二心
年未嬉罢了,你说本宫风寒入体,等下服了药,本宫要好好歇下,无论你到底是何身份是何心意,今日之事,本宫希望你都能忘掉
石靖舒:贵妃娘娘宽心,微臣为着自己的身家性命,不敢有闪失,不应当记着的事,只言片语都不会记着
石靖舒:若是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告退
年未嬉往后翊坤宫就由你伺候,咸福宫你也照应着,你去吧
石靖舒再度行礼,慢慢后退着走了出去,年未嬉听见望春啜泣的声音,才再度睁开眼睛
年未嬉看你哭的伤心,本宫心里也难受,到底是入宫就在一起的好姐妹,骤然这么走了,谁的心里都不会舒服,这样吧,你今日就不用跟着伺候了,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她料理的也就是了
年未嬉姐妹一场,总归能尽尽心
望春:多谢娘娘体谅,奴婢不去了,该做的,能做的,奴婢都已经为银笙做了
望春:不是奴婢心狠,而是哭瞎了眼睛,她也不可能活回来了,留下奴婢这口气,以图后报
年未嬉本宫知道你的心思
望春:娘娘,奴婢不会让您为难的,后宫里,每走一步都是千难万难的,奴婢只希望您能平平安安的独承皇恩
年未嬉后宫哪里有人能独承皇恩的,只是皇后未免也太得意了,熹妃母子的事情才几日,她又迫不及待的对懋嫔与本宫下手
年未嬉若是本宫再不出手,皇后必然以为这宫里真的是她一人独大了
望春:娘娘的意思是,咱们不能这么干坐着,奴婢以为,皇后接二连三的谋算这些事情,必然是早就已经想好了后招,倘若咱们轻举妄动,说不定会落下什么把柄被皇后攥在手里
年未嬉有个人,从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动辄就摆皇后的威风,对着本宫狐假虎威,你可知道是谁?
望春:娘娘说的可是皇后身边的娅蕊?
年未嬉早年,本宫年少气盛,于府中替皇上管理琐碎事儿,跟当时还是福晋的皇后置气,本宫自作主张,将她身边的另一个侍婢,也就是娅蕊的亲妹,许配了个小厮,那小厮不是什么好人,不久就把娘子逼死
年未嬉为着这件事,娅蕊对本宫怀恨在心,这么多年来,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复仇
望春:恶毒之人,无论有否此事,她们心中也是一样的怨怼您
年未嬉是啊,她既然这么恨本宫,本宫就给她一次机会,一笔算清楚之前的帐,到底是本宫亏欠了她,弥补也未尝不在情理之中,只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回去了
望春:娘娘要奴婢怎么做,尽管吩咐,奴婢保证办好
年未嬉皇后动作如此之快的除掉银笙,目的显而易见,就是怕有人知晓她对懋嫔做过什么,本宫偏偏要这件事情再掀起风浪,你放出风去,就说本宫知道那五石散是谁给了银笙的……
望春:娘娘宽心便是,奴婢知晓该怎么做
……
“年贵妃娘娘驾到!”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早起时,不是已经来请过安,这会儿还不到晚膳,怎么又来了?
欣瑶再细细看一眼年贵妃身后跟着的望春,大襟上一大片污迹,污浊不堪
乌拉那拉欣瑶: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年未嬉臣妾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臣妾得知皇后娘娘近来喜欢莲子羹,虽然不在节令,却还是亲手熬了一些给娘娘送过来,偏偏是路上,让娘娘宫里的娅蕊给打翻了
年未嬉打翻就打翻吧,扬了望春一身不说,还口口声声说臣妾存心要害皇后,臣妾如何能当得起这样的罪名,便只要令望春不许更衣,亲自到皇后宫里来检查一番,到底这撒了的汤羹里有没有毒!
乌拉那拉欣瑶:娅蕊岂是如此冒失的性子,本宫瞧着,必然是与妹妹玩笑罢了,本宫才进了一碗莲子羹,即便没有打翻也是无法再进一碗,妹妹的好意,本宫心领了
乌拉那拉欣瑶:既然望春的衣裳弄脏了,那本宫就赏一匹上好的织花锦,给望春做一身新衣裳
年未嬉臣妾替望春致谢,然则即便娘娘再用不下臣妾准备的莲子羹,也不该红口白牙的指责臣妾在羹里下毒吧,何况事发当时,宫里许多姐妹都听见了,莫不是娘娘打算每人赏一批缎子,就这么了事吧!
乌拉那拉欣瑶:妹妹的意思,莫不是已经将娅蕊送去了慎刑司吧!
年未嬉娘娘放心,娅蕊到底是您身边的大姑姑,侍奉多年,其实能说送就往慎刑司送的,只怕臣妾肯,崔凯也必然不敢动她一根头发丝儿,所以臣妾何必费那个功夫,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乌拉那拉欣瑶:那……
年未嬉臣妾不过是仿效娘娘,让奴才们拔去衣裤,在长街上赏板子呢,也不多,三十板子而已,打完了,自然会有人将她送回来!
年未嬉只是不知道臣妾这么做,您可觉得合适么?
乌拉那拉欣瑶:年贵妃,娅蕊不过是说了一句不应说的话,你犯得着这样伤本宫的颜面么!
年未嬉您真是说笑了,臣妾正是在为娘娘管教不懂事的奴婢,也省的娘娘病重忧心,难道臣妾错了么?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这么说,便是本宫没有感念你一番好意喽!
乌拉那拉欣瑶:难为你事事为本宫着想的通透
年未嬉臣妾侍奉皇后,乃是本分,亦属情理之中,皇后娘娘未曾感念乃是娘娘凤体违和,身子不适之故,臣妾不敢有所埋怨,当然,即便娘娘心中怪臣妾多管闲事,也无妨,您才是六宫之主,这宫里头的妃嫔,无论是答应、常在还是妃子,贵妃,都由您统领,以您马首是瞻
年未嬉臣妾自然会恪守本分,娅蕊却不行,她不过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婢罢了,即便侍奉多年,也就是个寻常的奴婢
年未嬉莫说是污蔑臣妾在汤羹里下毒了,即使随便诋毁臣妾一句,都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大不敬,臣妾留着她的性命继续侍奉娘娘,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今日之事,如若就这么算了,一经传出去,旁人定然认为是皇后娘娘袒护之过,让着奴婢狗仗人势,哼,到时候污损了娘娘的清名,臣妾如何能担待得起
乌拉那拉欣瑶:这才是年贵妃么!
乌拉那拉欣瑶:好些日子,没见着贵妃这样铿锵有力的说话了,真叫本宫听着痛快,莲子羹清香绵甜,吃得多了,也觉得索然无味,宫里的膳食,讲究的就是择令而食,偏偏本宫想着用些,就叫御膳房准备了
乌拉那拉欣瑶:又偏偏,连年贵妃都晓得本宫喜欢这一口,这样的心思敏锐,善解人意,难怪数十年都是皇上爱重的心尖儿人
年未嬉皇后娘娘病中还未臣妾劳心,当真是臣妾的不是了
年未嬉板子赏过了,只怕娅蕊好长时间不能侍奉娘娘,若是娘娘觉着身边的人不够使唤,臣妾自然会让内务府择些好的来景仁宫伺候
两个御前侍卫一左一右的将娅蕊拖上来,搁在殿中央之后福身行礼,又匆匆的退了下去
乌拉那拉欣瑶:怎么送娅蕊回来的奴才竟然是御前侍卫?
年未嬉臣妾身边只得金郢子一人伺候,使不上劲儿,于是就请御花园巡查的侍卫替本宫执刑,不想他们竟然是御前侍卫,在皇上身边当差的,不过这也好,手上有劲儿,总归不能白白便宜了嘴巴不干净的宫婢
年未嬉娅蕊,昔日你的妹妹若是有你这般厚的脸皮,也不至于挨了打就寻了短见倒是你,可千万别好的不学,学坏的,如她一般嚼舌自尽,否则,本宫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找个如你这样伶俐的丫头,赔给皇后娘娘
年未嬉皇后娘娘,您还是好好歇着,臣妾还有许多事情要细细处理,对了娘娘,望春衣裳上的汤羹是否还需要御医查验清楚?
年未嬉臣妾可不想事后再有人翻旧账
乌拉那拉欣瑶:不必了,你去吧,娅悠,织花锦赏给望春,你现在就去拿
望春:谢皇后娘娘恩典
主仆二人,满面春风的离开景仁宫,却将阴戾与冷漠留在了这殿上
……
胤禛平静的听着,眉宇之间与生俱来的雍容,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胤禛:朕心中有数,皇后身子不适,苏培盛,你去安排一下,朕去景仁宫瞧瞧
苏培盛:奴才遵旨
乌拉那拉欣瑶:臣妾给皇上请安
胤禛:朕才离开月余,皇后的身子就这样不济了,足可见后宫之事未必不如前朝难权衡,倒是难为你了
乌拉那拉欣瑶:都是臣妾无能,未能好好的处理后宫诸事,令皇上忧心了
胤禛:朕在意的并非后宫诸事,而是皇后的你的身子,瞧你现在容色枯槁的样子,才叫朕忧心不已,后宫之事,自会有年贵妃为你担待,倒也无妨
胤禛:总归朕现在回宫了,那些爱使心思的,也会因此而安守本分,皇后好好养病就是
乌拉那拉欣瑶:多谢皇上关怀
胤禛:苏培盛,将朕带回的礼物奉上,也好让皇后病中可以静心休养
乌拉那拉欣瑶:皇上出巡还惦记着给臣妾带礼物,臣妾感动不已
胤禛:原该如此,只看你喜欢与否
胤禛从苏培盛手里接过锦盒,递到皇后面前,亲手将盒子打开
乌拉那拉欣瑶:多谢皇上,臣妾遍寻多年未果,一直想要凑齐一对这样的羊脂白玉镯,不想今日,皇上倒是送了臣妾一个可以配对的
胤禛:朕为你戴上
乌拉那拉欣瑶:谢皇上,这镯子…皇上一定费了大功夫才找到吧?
乌拉那拉欣瑶:难为皇上做这些事情了
胤禛:是正好遇着,朕知道皇后多年,一直希望能将腕子上的镯子凑成一对,既然是遇见了,就必然得带回来给你
乌拉那拉欣瑶:多谢皇上美意
胤禛:你脸色不好,身上又发冷,还是好好歇着,等会儿叫娅蕊给你灌个汤婆子抱着,驱驱寒
乌拉那拉欣瑶:多谢皇上,皇上舟车劳顿,想必累了,不若早些回养心殿歇息,臣妾服了药,好好睡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胤禛:嗯,朕去翊坤宫
乌拉那拉欣瑶:贵妃妹妹一定也盼着皇上去,臣妾恭送皇上
胤禛:娅悠,好好照顾皇后,别再生出什么事端,惹皇后心烦
娅悠:奴婢遵旨,恭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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